第三十九章(徐长风的回忆,三)
“只听到刀器碰撞的声音,我已被老人的玄妙身法转得晕头转向,过了好一会儿,我在老人家的怀中似感受到腾云驾雾的感觉,睁开眼时,只见老人抱着我在房顶上健步如飞,他抱着我好像没抱人似的,身形好似蜻蜓点水,后面一道人影对我们也是穷追不舍,却和我们相距越来越远。” “后来我才知道老人使的是武当轻功,那些东瀛人轻功也有其独特之处,却和武当正宗一比还是相差远了,后面那东瀛人忽以内力传声叫道:[想不到一代高人,武当白云真人也会临阵怯逃。]” “老人家却抱着我只顾逃跑,见到那人不再相追,一边跑着,一边喊了一声[你们东瀛人真是把脸丢到我们中原来了,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你们倘若真有本事就再来我们武当,我老人家恭候大驾。]话落,老人家抱着我,一溜烟已经跑得不见了那些人影。” “后来我便被老人带回了武当,老人问及我的身世,我向老人一五一十告诉了我的经历,他见我身世可怜,又和他有一段缘分,便将我收为了亲传弟子。后来我才得知,他老人家在武当号白云真人,身份竟比武当掌教还要高出一头,平日里从不收徒,他老人家开天荒的这一收徒,我反而和武当掌教成了同一辈份,被那些弟子称为小师叔。” “武当本是道士的清修之地,汉末至魏晋隋唐时期,是修道者的栖隐之地。唐贞观年间,太宗诏武当节度使姚简到武当山祈雨而应。敕建“五龙祠”。太宗自称为老子的后裔,扶持和崇奉道教,使之成为三教之首。而许多著名高道隐居武当山修道,其就有姚简、孙思邈、陶幼安、吕祖等。” “我师父白云道人虽身居武当,却难守清规,为人任达不拘,时常云游四方。听我师傅说,当日我们在京城遇到的那些黑衣人,是东瀛人为了得到武当秘籍,那一批人前不久就上到武当,明面上是向武当山众人请教,却是暗中窃取秘籍。这些人的武功皆是一流高手,尤其是暗中的那位黑衣男子,武功更是出奇的厉害,当日比试,武当众人可是吃了不少暗亏,好在最终有我师父白云真人出手,才化解武当危机。” “自我拜师已来,一年来,师父什么也没教我,只是教我一些打坐睡觉的方法,直到三年后,师傅见我的底子已成,才肯教我武功。我的天资比不上你,学师父的一身武功也比较慢,不过慢也有慢的好处,历经十年,厚积薄发,我的身手在武当已是屈指可数,那年我二十四岁,艺有所成,我是师傅一手教的,性子自然也随了师父。” “十年之后,那些东瀛人为了挽回他们昔日在武当败阵的颜面,那柳生一朗苦练十年,此次还请来了他们的师父东野太郎,再上武当决战。这次决战碰巧师父云游四方,武当就我和掌教师兄可以和他们一较高低。掌教师兄见人家打上门来,又是东瀛人,虽说他不想争强斗胜,但身为武当掌教,可不能失了自家威风,只得应战,双方定下三局两胜。” “第一场由东瀛八剑客对阵我们武当摆下的北斗七星阵,此阵依上三颗“玉冲”星,下三颗“璇玑”星次序,占据七个方位,分别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对敌形成包围,随着阵式变化,七人既可联手往复,流转不息,而那东瀛八剑客也是以阵对阵,每一个剑法都极其不凡,又兼有隐密术,双方也是斗得难解难分,激战半天,之后打了个平手。” “第二场由我对阵柳生一郎,这是我艺成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实力极其雄厚的对手,他的刀法已经出神入化,迅疾难挡,当日便能与师父过招,而我先是用本门以柔克刚的绝妙剑法缠斗,要不是凭借一身内力相撑,仗着逍遥步身法应对,恐早已败阵,我在其刀势之下,屡屡落了下风,连我手中的宝剑都被其刀势削断,我的太乙神掌,弹指神功都无法与其刀势相争,要不是紧要关头使出威龙神掌,此掌乃师父昔日以剑法万千而领悟的霸道掌法,才将其一举战败,赢了这一场比试,此战若败,不仅输的是我武当,更是中原武林。” 上官飞羽闻言不由得面色凝重,在他心里徐老道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昔日竟然有人让他屡落下分,这江湖果然是藏龙卧虎,水深无比,此刻在他心里应该有一个明确的方向,那就是不断的努力进取,才会山高海深,如龙似虎。上官飞羽虽心里这么想,但却没有插话,听徐老道继续讲道: “第三场是由掌教师兄对阵东野太郎,掌教师兄在武当可是除了师傅之外,名副其实的一等一高手,即便如此,那一战他为了维护武当尊严,不惜与东野太郎一番激战,最终身受重伤。那场打斗比我和柳生一郎之间的较量,不知精彩了多少,两人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高手之间每往过招,便是一招毙命。在我们的观看之下,只见刀光剑影,两人身形交错,漫天都是两人所发出的剑气,四下碎石乱飞,最终掌教师兄在东野太郎霸刀绝杀之下断了一臂,可他的剑最终也落在了柳生一郎的胸口上,原本也有置其于死地的能力,可是他却想的是以和为贵,收回了剑。那东野太郎是个武痴,他一生追求的便是武道巅峰,见自己败阵,吩咐柳生一郎带着八剑客返回故土,他当下在我们身前自尽。我们虽胜了东瀛人,却也是险胜。” “所以我经常告诉你,做人应虚怀若谷,不宜妄自尊大,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徐长风神情严肃的看着身前男子吩咐道。 他就怕自己教出的徒弟,恃才傲物,固步自封,最终难以更进一步,更别说让他逾越那武道的巅峰,念及于此,不免叹了口气,说道:“一个人天资固然重要,可一个人的努力,心性更重要,你的武道天赋,即便比起我那小师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他当日被我师父带回武当的时候,还是个六岁的孩童,我当时学一年的东西,他几个月便可以学会,可我这一年来所学的东西,却要比他精深,实打实的底子,之后才让我在武林中脱颖而出。”
“这十年来,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的还是那些马匪洗劫乡邻的惊天惨案,他们的藏身极其隐蔽,我四处查找,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行踪。之后我孤身一人,杀进匪窝,这些人都是世间凶徒,昔日无恶不作,他们的匪窝里还关押着不少妇女,都是他们四处劫掠而来的,每日都要遭受这些贼匪的凌辱,我在这些可怜的女人当中竟然发现了兰儿,她竟被迫做了那匪首的夫人,那是我第一次无法抑制自己杀人的冲动,成了杀人魔头,说来那匪窝里有两个贼首,武功都着实不错,我与他们一番激战,百来位山匪和那二首领皆死在我的手中。” “只剩下那贼首挟持着兰儿,让我无法动手,这恶贼罪无可赦,手里不知残害了多少人,我望着那令我日思夜不能寐的女子,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对那贼首一时难以下手。兰儿为了不让我为难,竟情愿死在了那贼首的刀下。我心如刀割,一掌将那贼首震死,之后,我将兰儿带回了故土安葬,在这以后更坚定了我除暴安良的决心,我虽是武当弟子,却是不喜待在武当,多年行走于江湖之间,结交了不少英雄豪杰。” “在我游在江湖的期间,更是误打误撞,救了被武林数派联手对付的女神龙,我和他的孽缘就此产生。当处我暗中观看,只见数派高手对一个头戴斗笠,面蒙黑纱神秘人出手,那人一身黑色长衣,身姿窈窕,明显是个女子,使的一手绝妙剑法令天地沮丧,为之久久低昂,就连我都看的有些痴了,自信剑术不及她。” “可女子遇上的崆峒,峨眉,华山,衡山数派高手围攻,即便是她的绝妙剑术也隐隐不敌,身陷危局。我蒙起面目,本是仗义出手,却不想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那神秘女子被众人打伤昏迷。我与众派高手一番苦战救出了她,由于那些人皆是武林好手,我只得带她躲在一个山洞,可当时她受伤之处又是隐秘之处,若是不及时上药包扎伤口,她若失血过多,必定有生命危机,无奈之下我只得和她亲密接触。可我当时只一心想的是救人,并无冒犯之举,就连她脸上的面纱我也未曾揭下。” “她醒来之后见我轻薄了她,便要拔剑杀我,却不想她一动气,不曾和我过上几招,那时她脸上的面纱正好掉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才看清她的面貌,真是琼姿花貌,月里嫦娥,我一时竟看得入了迷,不想她还真要我的命,不顾自己的伤势,一剑将我刺伤,好在我内力深厚,并无性命之忧。” 上官飞羽听到这女侠,便知此女便是徐老道先前不小心说露嘴的武林的第一美人,不知他二人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