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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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苏玺一度怀疑林雨蝶是故意的,这地方简直是绝境。 看那山头,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麀鹿作群行,无数獐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 幸有慵云慵瑶开路,才免于被sao扰之苦。 慵瑶有些不耐烦,撩开前方的荆棘,蹙了眉,回头问道:“这还要走多久?” “若你敢骗我们,我就可以将你碎尸万段再弃之密林。” 慵瑶恶狠狠地盯着林雨蝶,那道幽深的绿光唬得她一愣一愣,走不动道来。 她停下步伐,低头默默地说道: “自从得知是上官苏玄舍命救你之后,我就知道你会来拿灵珠。” “所以你就将它藏在密林之中?” 林雨蝶点头。 “灵珠我要拿,你我也绝不放过。” 茜草端了百草露,又执了天净纱,轻柔地抹去上官苏玄额上的汗,却将他惊醒。 茜草一脸无辜地看着大王,她发誓绝不是故意的。 “苏苏呢?” “不知,中午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茜草摇摇头,又洗了一遍天净纱,温柔地敛去他身体的炙热。 上官苏玄一把打下她的手,“去把她找回来。” 茜草揉着红肿的小手,眼眶泛了一片红,大王下手也不知轻重nAd1( “肇阆已经去找了,至今未有消息。” 上官苏玄没忍住,鲜红的血液像是不要钱一般拼命往外吐。 骇得茜草就要跑开去找希鸠,上官苏玄冰凉如将死之人的手虚弱地拉着她,手传来刺痛感,她却无心再顾忌。 大王已经不清醒了,长公主到底在哪儿? “不要……不要……管我,去……找苏苏……”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咣当倒在地上。 他只想见她最后一面。 夜已过半,这山头显得更加阴森可怖,时不时传来狼叫声,混杂狂风呼啸声,如修罗场里招魂的铃。 “还有多久!” 上官苏玺想着此刻他正受尽折磨只为等她归来,不由得加快脚步,可那林雨蝶偏偏不缓不慢地走着,竟有些闲庭散步的意味,看得上官苏玺火了,横过一把利剑,站在她跟前。 “你若敢耍什么手段,这手就是你代价!” 说罢,寒光凛冽,林雨蝶还没反应过来,衣袖已经破碎,血滴滴答答地流下,如突而生出的玫瑰,红得鲜艳。 林雨蝶痛得就要晕过去,她几时受过这样的苦? 将将要晕时,慵瑶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壶清水,从她头顶淋下,湿了个透彻。 “我告诉你,若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你的小命也没了。” 林雨蝶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地指着来时的路,“那儿nAd2(” 仔细一瞧,里面有个极其隐蔽的山洞,若不是有人指引,还真是难以发觉。 山洞旁有株结满了未熟的桃子,这看了千百回的风景,上官苏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真是在耍诈。 “若他因此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了你全家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上官苏玺说话之际,慵云已飞速从山洞里掏出一个盒子来,面上用了层层的黄绢布包裹,保存得极好。 她心思不在此,命慵瑶直接裂开后,用一角碎布包好,放入怀中。又唤了一匹浑身雪白的狼,架着她往出口奔去,它额上的一彩云毛发正在狂风的呼啸下越加闪耀。 林雨蝶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两姐妹唤来一匹虎狼,就是匹普通的狼也比她现在走路要快啊。 慵瑶哼一声,道:“别痴心妄想了,乖乖随我们走路吧。” “你……你们两个是要将我血尽而亡吗?” 久久未出声的慵云朱唇轻启,“咎由自取。” 话毕,还伸了个懒腰,看过阳光下睡懒觉的猫吗?就是这样的惬意。 平日里对她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随意打骂,要不是为了大王与长公主,那破地方谁爱留谁留。 天地轮回,报应不爽。 天空泛起鱼肚白,肇阆几人正低头不敢看安静地躺在地上的男子,肇阆将他的面具撕去,露出原本妖媚倾心的脸。 阅来房里笼罩着一股浓郁的悲凉,身旁站着几人都低着头不出声,戚戚在抽泣,飞鹭已扑在他身上哭得透不过气来nAd3( 可怜一世情真,却换来这么个下场。 茜草又想起他临死前还喃喃地念着长公主的名字,未见她一面,他是死不瞑目的吧。 长公主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不晓得哪里去了,出了什么事故。 长明灯的光越来越微弱,飞鹭已然晕在一旁。 墨纱只静静地守在长明灯旁,不哭也不见悲伤,只缓缓地抚摸长明灯的边缘,众人只以为她守着长明灯,却不知她眼神空洞无焦距,如何能看这一切? 心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也随着他一起去了,这世间再无景色能入她眼。 纵然是无限期盼,但它,终于是灭了…… “我回来了。”一匹巨大的狼王破屋而入,将上官苏玺摔了个狗啃泥。 上官苏玺也顾不得,一骨碌爬起来,爬到他身边,探探他气息,细弱如发丝,还好,还没变回蜘蛛,一切都还有救。 想到这里,她来不及悲伤,来不及调落泪,不顾身上已经干涸的伤疤与血液,将灵珠塞入嘴里,待用人气化了水后,吻他苍白的唇。 如此缠绵悱恻的时刻,众人却生不出一点亵渎之意,气氛很是奇怪的悲凉,想他堂堂一蛊族妖王,居然要沦落到靠外物续命的境地,怎不凄凉? 他在回吻! 上官苏玺既生气又开心,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吃她豆腐,真是坏透了。 上官苏玺一会哭一会笑,让茜草怀疑她是不是伤心过头,傻了。 肇阆抬头,大惊,是灵珠起效了,果真是起死回生的灵药,这么一会儿,大王就从濒死边缘踏过来了。 他睁开眼,却看见她满身是干涸的血迹,还没等他问一句为什么,她便爽快地晕倒在地。 上官苏玄一急,站起身来,忽觉天旋地转,直直地倒下。 希鸠把脉,道:“不怕不怕,大王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药效,暂时晕了过去,过几天就好。” 戚戚扶起上官苏玺,“那她呢?” “她啊。”希鸠眼里有些哀伤,“身子本就受了极大的改造,这伤还未复原,又被阳光鞭打了整整一个下午,夜里寒凉,侵入伤口,只怕是有些时日下不来床了。” 最关键的是,她舍了些许人的精气,才把大王救活,这以后动不动就会病,稍加不注意,命儿可就没了。 希鸠叹一声,这两条命如藤蔓互相牵连紧饶彼此怜惜,借来借去,终究是不得已。 风清夜色微淡,距离上官苏玺求得灵珠已是三天后,上官苏玄的守候让茜草极为心疼。 “大王,您就歇歇吧,茜草求您了。” 茜草捧上热好了的白粥,可怜兮兮地看着上官苏玄。 “没事,我不累。” 又起身细心地替她捏好兜罗锦被的四角,不让冷风灌进,惊扰了她的梦。 苦劝无果,茜草只得无限哀怨地看着大王,轻掩房门。 一出门就看见虎视眈眈的几人,哭着脸,“我是真的劝不住。” “哼,你就这样照顾大王的?这让我们怎么放心?” 飞鹭不依不饶,说得茜草那叫一个委屈,大王对于长公主的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罗金仙来了也劝不住啊。 “都别吵了,回去吧。”灼华屋里传来上官苏玄嘶哑的声音,众人不敢再叨扰,一哄而散。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上官,你可真知这灼华屋的含义? 可是自从当年为你种下嫣瑤,我就知道我们这一生都绝无可能。 可是,我是那样的爱你啊。Print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