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宝烛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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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开始炎热,就是再舍不得,再不愿,时间也毫不停留地一天天从指缝中溜去。 一年半载的,眨眼便过了。 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珍惜身边人,可当已知道结局,珍惜如何能敌得过时间的残忍? “大王,大王。”一大早的,希鸠就如柳树上的知了开始叫唤。 娇月打开门,见是希鸠,就实话道:“希鸠jiejie,大王带着长公主去道观寻灵空大师了。” 希鸠很是失望,问声什么时候回来。 娇月摇摇头,她也不曾知,连茜草与娇雨jiejie都带了去,想必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吧。 “jiejie找大王有什么事吗?” 希鸠叹了一声,“肇阆让我来通知大王,距离天劫只有四百多天,夜晚的天空已经不宁静了。” 娇月听了,低头不语,可恨自己能力弱小,帮不上什么大忙。 一片黑色的纱衣从拐角处隐去,慢悠悠好似黑夜的侵袭。 希鸠深深地看了一眼清扬院,带着无限的悲凉离去。 看着身边的人一天天的,离死亡越来越近,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希鸠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笑,说什么天下神医,到头来连自己的主子都救不了,这天下神医的名又有何用。 就像是亲眼目睹身边常伴的人一点点坠下悬崖,伸手去拉,只仅仅扯下一片衣角,那人就再也不能见了。 话说那头,在上官苏玄的陪伴下,上官苏玺正欢脱地在山间小道上玩耍,身上的彩衣如最绚烂的彩霞,染得路上的小草儿越发鲜艳nAd1( “灵空他天天都会在道观里吗?”上官苏玺回眸一笑,万千星辉簌簌而下。 “是啊,他可懒得很呐。”上官苏玄戏谑道,却不料白颜骤然出现,衣袂飘飘,仙风道骨。 容颜一如当年未曾变却,“大王跟的神女多,也就变坏了。” 他也随了师父喊一声大王,只是师父不在,他反倒像凡人多一些,有喜怒哀乐。 上官苏玺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依了,嘟嘴道:“尽会说我。” 白颜呵呵地笑,“家师命我来接你们,山路甚是陡峭,两位都要小心呢。” 上官苏玄点头,三人相伴而行,夹杂着上官苏玺孩子气的话语,几声爽朗的笑,让这寂静的山岭有了人间几分色彩。 “皇兄怎今日怎这般有空,不去陪那娇俏的婕妤么?” 面对百里繁墨的戏谑,百里影墨只轻笑,落下一颗黑子,才道:“她与兄长去了观音禅院。” “去找云光大师么?”百里繁墨有些讶异,那路途可是非常遥远,抬头看一眼皇兄,他怎舍得? 百里影墨点头,催促他快些下白子,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怎舍得她去几个月的时间?” “上官苏玄只有一年的时光,她去寻云光大师为救命。朕怎舍得阻拦?” 百里繁墨大惊失色,原来他秘密寻遍天下名医,也只是为了上官苏玄。 他知晓两人情深,若上官苏玄真的飞仙而去,她该怎样的肝肠寸断? “天下名医都已经寻了个遍,都无可救药nAd2(” “那是怎样危及生命的痛苦?” “不知,都只说他脉象紊乱,一年性命已是极致。” 百里影墨在心中低低的叹一声,那样绝色的男人,就这样在盛年中死去,真是好可惜。 两人再无言,沉浸在棋局上,不知觉天色已晚,“留下来陪朕用膳吧。” “皇兄美人不计其数,虽走了一个,其他怎地就不需要陪伴?” “哎,美人何其恼,不如兄弟把酒言欢来得自在。” 百里繁墨哈哈大笑,“也是,许久未用这金樽了呢。” 李仟不敢去打扰,只得把美味佳肴都撤了,命人带上几坛女儿红,几味下酒菜,趁着夜风清凉,行至水袖亭。 酒过三分便是醉了,两人饮得脸色通红,好不酣畅淋漓,这样豪情万丈的光景,是女人难以给予的。 百里繁墨醉得眩晕,似又回到了年少轻狂时,他笑道:“据说这云光大师手上有个宝贝,起死回生不在话下,她便是去寻了吧。” “奇珍异宝哪会来得容易,万丈高山,山路陡峭,三千台阶,三跪九叩。” 百里繁墨眯着眼睛,打了个嗝,稀里糊涂地问:“若是你,她会这么做吗?” “朕也不知,或许不会吧。” 他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稀疏的星星眨啊眨,像极了她的眼睛nAd3( 恍恍惚惚又记起那日,他独自来辞行,“我走之后,希望你能好好待苏苏,代替我去保护她。” 他走之后,她会有荣华的生活,他不希望她过得委屈。 更不希望她整日醉在复仇的苦果里,她需要更好的生活目标。 他不敢轻易答应,却换来他嘲讽的笑。 感情果然是不能强求的,可怜自己一直会认为有奇迹的一天,到此刻才明白纵然自己对她再好,舍去性命也换不来她相守一生。 纵使情深,无缘亦是空求。 行至小半山腰上,一座残破的庙宇坐落其中,原以为是荒废了庙宇,却不期然见几个僧人睡眼惺忪地出来打水,见了他们也不怎么搭理,旁若无人。 上官苏玺有些哑然,抬头看看佛像屋檐层层灰尘堆积如山,蜘蛛丝牵绕满屋,腐败的气味熏得人欲吐。 道旁荆棘牵漫,芳草连天。 僧人们也个个无精打采,看得上官苏玄连连摇头,“这地方,只怕是污了佛的眼。” “怎么从没听闻这有个庙宇呀。” 白颜道:“若不是你使性子执意要来这儿,我也快忘了这地方。” 像是走在荒地里,上官苏玺赶紧跑了出去,这儿太阴森古怪了。 直至走出门口,也无人与他们交谈,更别说相送了。 白颜慢悠悠地走,轻声道:“这儿叫牵塔寺,早些年还是香火还是挺旺盛的,信众也源源不断。只是这儿的僧人渐渐地染上了世俗的毛病,导致名誉扫地,至今也没有哪个人要整顿。” 上官苏玺点头,感慨道:“就是清扫一下,也不至于如此啊。” “或许都习惯了,也不觉得污秽了吧。” 行至破晓之时,才隐隐约约见了道观的样子。 “啊,终于是到了。” 上官苏玄说,不急,走路也是一种修行。不然他早就飞到道观去了,还哪里用得着这一天一夜。 又走了半个时辰,看着挺近,可走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太阳已释放炙热的光芒,灵空早已在门前等候,一见上官苏玄就激动异常,按上官苏玺的话,就是跟疯子被刺激了一样。 随灵空走入道观,辉煌宝烛,条条金焰射虹霓;馥郁真香,道道玉烟飞彩霞。 与之前的对比,简直是天地差别,再看童子们一个个神情风轻云淡,清秀无邪。脸如白瓷做的瓶儿,白净无暇。 “师父好,大师兄好。”又转头对上官苏玄两人不卑不亢地唤一声居士。 整个道观条条有理,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一小道童正在师兄的指导下轻手轻脚地清理器物,更有年长一些的道长在更换祖师爷桌前的供奉,又恭敬地点香叩拜。 …… 一路上林林总总,无不心怀敬意,性子大都清凉如泉水。 果真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上官苏玺苦思冥想,为何破败的庙宇与繁盛的庙宇有如此不同。 却蓦地想起父亲曾说过大多数富家子弟的教养要更好一些,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资金去支撑孩子的教育,有极好的家庭环境,不用让孩子还未成年就为生计无奈辍学,良性循环,越加富裕。 却是同一个道理。 上官苏玺轻笑道:“做人有时还是俗气点儿好。” 想着同时代的人为了钱财抛弃尊严,早出晚归,上官苏玺便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 白颜说,起初他们也是心高气傲的主,道观残破不已,人也只有他与师父,近几年才学会厚颜无耻地去问每个寻求帮助的人的香火钱,才把道观修理好,养了这几十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俗气有时也是好事。”白颜笑道,不努力一点提高本事,壮大道观,怎么供养这些可怜的孩子? 上官苏玄若有所思,这就是世人努力的原因吗?用尽全力去拼一个不知所向的未来。 知他心所想,她笑嘻嘻地道:“因为未来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呀。” 眼里闪着的斑斓笑意如露珠金光,有他在,未来也有了安定的去向。Print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