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狭路遇到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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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村是一个世外桃源，人们不知有新中国，更不知有唐朝了。不过，人们过得也相当不错，没事打打牌，有事打打架，看上了某个女人，便不管其愿不愿意，直接扯下她的裤子就得了。

    在这个地方，人们以做匪为荣，以敢砍人为勇士，为无尚之光荣。对这些敢于乱砍人者，石头村的人们统统称之为侠士，不仅不会对其检举控告，甚至还会在某种程度上包庇纵容之。

    比如坏旦砍了撒撒两刀，这若是在中原之地，便会被人看做杀人行径，不过，此地不然。人们不会称坏旦为杀人犯，更不会对其说三道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人们只会说撒撒，会不住地在其屋门口骂野话，甚至走进其堂屋去撒尿。

    一天，撒撒照常走出屋门，在乡村小路上散步，看白云不住地飘荡着，散布着美丽的诗在大地上。这时，在小路上，撒撒碰到了龙娃伯了。那是一条相当小的路，小得只能走一个人，小得不敢走得太用力，怕这样一来会把那路面踩断了。在这小路上，龙娃伯见了一个人来了，本来想让路了，但是，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路之一边了。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为撒撒让路，这要是传进村子里去，那么，以后山村那些女人还会爱他吗？念及此，龙娃伯不准备让路了，站在那儿，不住地用眼睛盯着撒撒，甚至有叫他从其胯下钻过去之意。

    撒撒走在小路上，见龙娃伯出现在路之另一端，本来想为之让路的，但是，这样一来，那么，此事传进莲儿的耳朵里也不是个事，会让莲儿产生误会，以为撒撒怕别人，是个懦夫。这样一来，那么，还指望莲儿嫁给自己吗？不仅不会，也许莲儿还会去法庭告自己，说自己调戏她呢？他不能给龙娃伯让路。但是，龙娃伯不是好惹的，其姐夫在县里当着大官，把他惹恼了，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给他让路也不好，会使其觉得自己好欺负，因而会在日后欺负自己，甚至伙同其他人一起去欺负莲儿。不，不能给他让路。

    这条小路蜿蜒在悬崖顶上，其宽仅能容足，两边是看不见的深渊，掉下去了，连骨头都找不到。两个人在小路上遇见了，退不能退，只能一个人趴下来，让另外一个人踩在其背上走过去。否则，便会有人掉下悬崖，甚至两个人都掉下去了。

    但是，这时，在此小路上遇见了龙娃伯，撒撒会趴在小路上任其脚踩自己的背吗？本来，他准备这样做，却又看见强强伯了，强强伯正在小路那一头看着呢。他最喜欢这事了。

    如果趴在小路上让龙娃伯踩了，那么，龙娃伯便会得寸进尺，下一步便会打莲儿的主意了。

    两个人走得很近了。

    这时，风吼起来了，刮起一株大树，呼啦啦地飞过来了。幸好，那大树飞得好高，没有碰到小路上的人，那要是碰到人了，人掉下去，会被下面一条野龙活活吞下的。

    在这大风中，小路下面那条野龙不住地叫起来了，在这声音中，风更吼得凄惨了。这声音十分雄壮，使女娲炼石补天处破了，雨不住地泄下来了，打在小路上，打在龙娃伯和撒撒的身上了。

    在小路上不能走回头路，否则，无论怎样高明的走技，都会掉下悬崖，被下面那条恶龙吞进肚子里去。这也是走小路的一个禁忌。这禁忌是老人留传下来的。老人的话，山村的人们不敢不听。

    他们走得已经很近了。若再走下去，那么，两个人都不相让的话，便至少有一个人掉下去了。撒撒在心里默默地祈求上苍，但愿掉下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他也不想那人是龙娃伯啊，不过，他又不想趴在小路上任其践踏自己。

    这时，他想起一件事来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了。那天夜里，门外不住地下着雨，雨声沙沙，听来，相当美。不过，这声音对撒撒来说却又如此难听，甚至是凄凉的。他不想听那声音，想走出那个破败的屋子，去外面那些大树下与伙伴们做游戏。但是，这该死的大雨阻止了一切。他只好无奈地呆在那个破败的小屋里，听着门外茫茫的雨声，心里生出一丝凄凄的情愫来了。渐渐地，雨停了。

    她们走出门外，看见一片月光从天上洒下来了，轻柔地涂在那些树叶子上，又从那些树叶上不住地流下来了，溅在撒撒的头发上，凉凉的，美美的。

    傩傩不在家，去龙娃伯那儿看电视去了。

    这时，龙娃伯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了，凑到英子身边，坐在那架小小的凉床上，不住地与英子攀话。英子不大搭理他。撒撒也不搭理他。不过，龙娃伯不仅没有感到不快乐，甚至还不住地手舞足蹈起来了。她们若搭理他，那么，表明她们不怕他。但是，她们不搭理他。这不是表明怕他吗？

    龙娃伯相当快乐。二话没说，他便扑到英子的身上，撕下其裤子了，见撒撒来帮忙，便在撒撒肚子上狠狠地打了一拳。撒撒什么也不知道了。

    撒撒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英子坐在那小小的竹床上不住地掉眼泪，头发也披散开来了，在风中不住地飘舞着，像一团乱草。

    ……

    大风不住地吼叫着，把撒撒的思绪从回想中拉回来了。他咬着牙，盯着龙娃伯，恨不能用刀砍死他。他知道龙娃伯对自己母亲做了什么事了。他感到十分耻辱，却又不知如何消除此耻辱。不过，老天有眼，这不，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了。他要报仇。他一步一步地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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