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到军中显身手

    范遥跟随军士来到钟建中的府门口，在门口等待了有一盏茶功夫就见重建中身穿铠甲，头顶盔樱，一身戎装，显得更加威猛。范遥前世就羡慕军人，但是怎奈身体素质不行，眼睛近视达不到军校标准，今日见了种师道这一身戎装，不由得又勾起了他的军校梦。

    重建中朝范遥走过来，说道：“范小兄弟，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军人身份，所以先便装跟随我们，等到了西北军，我给你入了军籍，到时候给你发军装。这边有一匹马作为你的骑乘。”

    范遥一看是一匹黄色的高头大马，膘肥体壮，一看就是上好的军马。北宋由于丢掉了燕云十六州，蒙古草原，以及西北的河套地区等传统产马之地，所以战马大多通过贸易得来，通过引进的战马在进行培养作为战马，但是这些远远不够，所以北宋骑兵孱弱，都是以步兵为主，这也是面对辽国、金国、蒙古、甚至是西夏吐蕃的骑兵冲击之时，也是败多胜少。

    这匹马应该是在西北少数民族得来的马匹，明显比中原的战马高大有力，这是种师道的见面大礼，范遥拜拳谢过种师道。战马就是古代军队的坦克，范遥心想要想不受外辱，开疆拓土没有战马肯定不行，以后必定要占据几个产马地才行。

    重建中带着一行十几个人出了京城一路朝延安府而去。一路上风尘仆仆，饥餐露宿不在话下。军队行军讲究兵贵神速，范遥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能在马上睡着的痛苦，但是好在他的身体素质比较强健，一路上也能坚持下来，重建中看到他的表现，心里也对这个十岁的孩子暗暗赞叹。

    路上只花了四天时间就到了延安府，范遥看着身边的景色和植物种类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看着这片黄土高原、丘陵遍布，自己接下来几年就要在这里度过了。秦昭襄王（秦始皇曾祖）时，延安设有高奴县，治所就在市区。延安位于秦都咸阳以北，而延安以北过了上郡，就是匈奴。对秦朝来说，守住高奴（延安），进可攻匈奴，退可守咸阳。北宋控制住延安，只要再向西北推进数百里，就是西夏国都兴府。北宋控制延安一天，西夏就吃不香睡不着。反之也一样，万一让西夏攻占延安，延安是长安的门户，延安要丢了，整个陕北守不住不说，关中也保不住。关中要丢了，往东过潼关就是北宋的西京洛阳、东京汴梁……所以这块土地的战略意义极为重大，接下来对西夏的战争必然也是以此处为基点展开的。

    范遥跟着重建中进了军营，他先被安置一处空闲的住处，重建中刚来这里肯定有很多事务要处理，范遥就在这里等待着。到了傍晚时分，有个军士过来说种将军叫他过去，范遥就跟着军士来到了重建中的经略府，带路的是重建中的亲兵，进去通报后，叫他进去，军中规矩繁多，所谓军法如山必须遵守。范遥进门之后，看到重建中正在对着地图和作战沙盘沉思，也没有出声打搅，过了一会儿，

    种建中转身过来，说道：“范小兄弟，你的军籍我已经给你办好，你的功夫不错，就先进入斥候营做个小卒吧，以后具体能走到哪一步，还是要看你的战功和时运了。”

    范遥拱手称是，随后重建中让那亲兵带范遥去领取武器盔甲，并且带他熟悉了军营，哪里吃饭，哪里训练，哪里休息，哪里上厕所都一一给他说了，并把军规仔细讲解给他，军中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也都说的很清楚。

    范遥逐一记下，最后离别之时，范遥给那亲卫一两银子作为谢礼，但是那亲卫坚持不要，范遥只得作罢。范遥心想，现在的大宋军队的军纪还算严明。

    范遥进了斥候营，斥候营人数不多，所以一个宿舍内人数不算多，十几个人，范遥拿着自己的武器盔甲进了住处，原本的十来个人有在闲聊的，有在几个正在掰手腕比试力气，还有两个人在下象棋，旁边有几个看热闹的。众人见范遥进来脸生，都看着他，

    这时候原本在下象棋的一个人说：“哦，今天又种相公的亲卫来说有个人要加入我们斥候大队，应该就是你吧，那边是你的床位，就睡那边吧。”

    他手指一个床位对范遥说道，“我是咱们这十几个人的大队长，我叫刘望山，你叫什么？”

    范遥称谢到：“我是新参军的范遥，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新来乍到希望大家多担待。”

    “哼！”下象棋的另外一个人突然冷哼道：“担待？咱们斥候营伤亡率是最高的，你别拖我们后腿让我们受罚就行！可别像上个新来的第一次出去巡逻就被西夏的狼兵给射死了。”

    范遥看了此人一眼，这人也是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五，他看到范遥身高一米七多，所以起了轻视之意。原来在宋朝士兵从宋太祖时期要求高大强壮，到宋太宗时期身高要求在五尺八寸（约合184cm）到五尺五寸（约合176cm）。而且根据士兵身高不同，工资也不一样。

    范遥也没有和此人一般计较，就拿着自己的东西到了床位处收拾自己的床铺和行李。一会儿有个性陈的士兵来和范遥搭讪，两人就慢慢聊了起来。原来下象棋的是两兄弟，大队长是刘望山，另一个是副队长叫刘望运这两人都是西北出身身材高大，武艺也是十几人中佼佼者，所以常常有看不起众人之意。

    范遥对此置之一笑，随后就拿出自己的那本《阳符枪》看了起来，自己在三年前就掌握了疾速、万钧、破甲三种符箓，后面由于一直跟随王升学习武艺就没有时间修炼这符箓，并且这符箓功夫来历古怪，范遥也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这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曾旁敲侧击的问过王升有没有这种功夫，王升说只听说过有道家修炼的一种法门，可以用符箓增强武艺，但是自己确是不会这种功夫，听闻江州戴家有使用符箓的方法可以日行八百里，号称神行太保。这前三种效果都很简单，加上后面的柔韧都是物理系的变化，但是后面的六种飓风、耀目、幻化、炙烤、寒冰、雷电看起来就有点神奇了，难道真的有入云龙公孙胜这样的道士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成？有这个本事大宋还会被灭吗？范遥摇了摇头，甩走了这些念头，专心的看起了柔韧这个符箓。

    柔韧，顾名思义，可以使附上本符箓的兵器韧性增加，不会被地方的武器砍断折断，并且在枪法上用了会使大枪的进攻轨迹发生诡异的变化，使得对手更加难以抵挡。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军队起来训练，范遥也穿戴整齐，跟着他们的大队长列队赶往练武场。

    宋军的大军，即方面军，由各军组成，由都统制、副都统制率领；

    军：由各营组成，由统制、副统制、同统制、统领等各级军官率领。

    营：包括五部，由正将副将率领，步军营五百人，马军营四百人。营是宋军的基本作战单位。

    部：包括两队，共一百人，由正副都头/正副部将，率领。

    队：包括两押，共五十人，由正副队将率领。

    押：包括五伍，共二十五人，由押正率领。

    伍：共五人，由伍长率领。

    而斥候营人数比正规作战营人数少的多，故范遥所在的大队也只有十八人。校场上，部队喊着整齐的口号，在教官的指挥下，进行拳脚和武器的训练。

    范遥的功夫自然不需要这些形式化的训练，但是既然参了军，即使是一条龙，那也得盘着，不能搞特殊化，只有你的战功累计够高时，成为一营之长才能不用参与这个常规训练。范遥虽然功夫很高，但是行军作战，个人的能力虽然很重要，但是面对数十万大军的时候，还是要靠排兵布阵，兵法谋略方能取得战役的胜利，这就要求部队要令行禁止，行动归一，只有这样才能将主将的命令坚定的执行下去，否则一盘散沙，被对面一个骑兵冲锋就乱作一团，最终肯定落得个全军覆灭的下场。范遥也细细的体会着军队中这些常规招数的魅力，这都是最简单有效的招式，都是直接奔着对方要害去的，是杀人的最简单方案。

    斥候营因为要经常在队伍的最前面，甚至绕道敌后，所以常常面对孤军奋战的境地，所以对综合素质的要求很高，骑术，弓箭，个人搏杀，识别敌方人数和大军安营扎寨的布局，甚至如何逃走都是需要学习的。斥候营大概200人左右，因为人数较少，所以最基层的领导都是队长，教导新兵的职责就主要在队长身上。

    刘望山对教导新兵没有兴趣，就草草的给范遥讲了一些东西，范遥也用心记下，斥候的终极职责是将有效的情报汇报给主将，让主将做出正确的军事指挥判断。骑术也是范遥要提升的技能，自己原来虽然会骑马，但是骑术也就一般，战场上好的骑术能让一名武将杀敌威力提升一倍不止，如何利用马匹的冲击力，如何做到人马合一，让马知道自己的意图，从而做出各种动作，甚至有灵性的战马自己都会做出精彩的闪避。范遥饶有兴趣的学习着马术，自己这匹黄骠马也是一匹经过训练的战马，所以用了不多久范遥和这匹马之间就产生了一定的默契，范遥很是得意。

    在所有训练都完成之后，是自由训练时间，这时候常常是士兵之间相互比试的时候，其实私下里甚至有士兵也将这个时间当成解决私人恩怨的时间，借着比试的名义实际上相互斗狠，但是底线就是不能出残疾重伤，否则军法会直接严厉的惩罚斗殴之人。

    范遥正在抚摸着自己的马匹的鬃毛，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喊声：“小子，你过来，咱们队有个规矩，新来的必须和副队长我较量一下。”

    范遥回头一看是刘望运，范遥笑了一下说道：“没有这个必要吧？”

    “怎么？怕了？老规矩，不比试就从我裤裆下钻过去。”说着把两腿一岔，

    范遥本不想惹事，但是现在就是泥人也被这刘望运给惹出了三昧真火，他将战马给了旁边专门看管马匹的后勤兵，来到刘望运的近前，旁边的士兵都围过来看热闹，看来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军官们也都习以为常，毕竟部队中争强斗狠并不惹长官讨厌，反而懦弱之人会沦为笑谈。

    “既然副队长要切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你说怎么比试？”

    刘望运狂妄的哈哈一笑，“这才像话嘛，这样咱们就比拳脚吧，刀枪无眼，万一真的伤了你，你再去告我一状，我还要被军法处置，哈哈哈……”

    范遥答了一声好，就站到了刘望运三尺之前，刘望运显然没想到范遥居然敢离他这么近，真是不知道死活，他是想将范遥教训一番，一是立威，二是让范遥以后乖乖听话，脏活累活都给这新来的小子干。

    他戏谑道：“那我就来了，被打疼了可不要哭着找娘啊。”

    “废话少说，赢了我管你叫爷爷，输了你是我孙儿。”范遥也被说的恼了起来。

    “那你趴下吧！”刘望运话未说完就一拳朝范遥面门打来，与此同时后面一脚朝范遥裆部踢去，他身高臂长，这一拳转眼即到。

    范遥原地未动，右手一接就抓住了刘望运的拳头，同时右腿上台直接踢到了他的撩阴腿上，刘望运身形不稳，想收回拳头保持平衡，范遥胳膊用力一抖这刘望山两百斤的体重被直接甩了起来，像一条绳子一样，这力量通过他的胳膊一直传递到他的脚上，范遥一松手，他啪的一下摔倒地上，就这么直挺挺的趴在范遥面前。

    旁边的人都看的惊了，好半天才有人叫好，

    “好俊功夫，好久没见过刘氏兄弟吃亏了。”

    “真是厉害！”赞叹吃惊的声音此起彼伏。

    刘望运被摔得恼羞成怒，爬起来又要朝范遥冲去，

    “还不嫌丢人现眼！给我退下！”他的哥哥刘望山喊住眼睛发红的弟弟。

    他看的出来范遥功夫远高于他们二人，刚才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那一甩之下，至少让他弟弟胳膊脱臼。刚刚范遥那招叫甩大龙，如果用上十成力气可以把人的脊柱给甩的断开，刚刚他也是留手，毕竟还是自己的副队长，伤了他也难逃脱军法。

    “承让了！”范遥抱拳朝两兄弟道，这两兄弟也是欺软怕硬的主，自然不敢再找范遥麻烦，但是当中丢了面子，就躲不知道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