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辰礼
七年以来，季融一如既往的从药浴中醒来。 身形却如修长的竹子，拔高了许多。 浑身裸体的从浴桶中站起，身体曲线匀称流畅，充满着力量感和坚韧。八块腹肌彰显了他的狂野，却不失身形的柔韧美感。 当穿上衣服时，身形依旧修长笔直，气宇轩昂，外加容貌长着一张天妒人怨的脸，乍看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就如一个与生俱来的将军。细看清秀俊朗，帅气儒雅，就如一个寒窗苦读十年的书生。真真的好一个，人家少年郎啊！ 或许是长年的练武，使得十五岁的少年越发的早熟，神情冷淡，性格内敛，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少爷，你醒啦。”突然，一女子推门走进房间道。 女子容貌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杨柳小蛮腰，一头黑发乖巧的散于身后及腰。 来人正是李仙儿。 “你先不要进来，我要更衣。” 季融多年来深知男女有别，一些私密的事都是亲力亲为。 李仙儿很是听话的退下，掩门。 “好的，少爷。” 出了房门，季融比李仙儿还高出一个脑袋。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你一直低着头干什么，有事吗？” 突然被少爷询问，李仙儿有些手足无措，怯声道：“没，没有，只是少爷又长高了。” 看着她可爱的怪模样，季融一本正经打笑道：“所以……抬头看少爷很累吗？” “啊。”李仙儿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羡慕少爷而已。” 季融不明所以：“你一个女孩子，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下次，仙儿为少爷更衣吧？” 季融稍微愣神，脚步顿了下，道：“这怎么可以，仙儿以后可是要嫁人的。” 李仙儿眼神有些暗淡，迟迟不答。 这时，也到了大厅，闲聊也就此作罢。 苏琴道：“融儿来了？” 季融行礼道：“见过爹娘。” 季渊依旧面无表情的进食，这五年来季融越发觉得和季渊的父子关系越来越陌生，甚至五年来，再无对自已笑过，都是一副严谨刻薄的姿态。 苏琴打圆场道：“嗯，快坐下吃饭吧。” 吃完早饭后，季融知道明日是母亲的生辰，于是，并没有急于上学宫。 清冷的清晨大街上，季融掀开马车帘子道：“吴启，去缘宝阁。” 容貌俊朗秀丽的少年道：“是，少爷。” 吴启转马掉头，朝着缘宝阁而去，身边还跟着一匹黑马，马的额间还有一撮白毛，脖颈毛色暗红，一脸的倔犟，乍看，还有些小傲娇。季融走哪便跟到哪，正是季融多年前收养的忘北。 缘宝阁，帝都最大的珠宝店，清晨时分，店内也已是人来人往。 季融一进店门，便有伙计过来询问：“这位小公子，请问你需要什么？” 季融面无表情道：“生辰礼，小物件，要格外精巧珍贵的饰品。” 伙计一听要“格外精巧珍贵”这六个字，瞬间就明白，那就是要贵的，越贵越好，这是位有钱的小少爷啊，看来这个月可以休长假了。 “欸，这边请。”看着季融身边的女子，又来了一句，似在讨好：“是给您身边的少夫人买的吗？” 有此一问，是因为李仙儿一袭白衣，温婉可人，气质清新脱俗，断然不是这位小公子身边的丫鬟。 此话一出，李仙儿双颊生红。 季融也不怒，只是有些不耐烦道：“带路便是，无需多言。” 伙计把季融把带到一间阁间便退下了，这里有专门的柜台，一位身材火辣的女郎接待。 “小公子，你看要些什么？这些都是上等货。”女郎扭着妖娆的腰肢介绍道。语音妩媚，吐气如兰。 季融看向货台上的珠宝首饰，琳琅满目，通通扫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一支海蓝宝石镶嵌的金步摇上，很漂亮，很符合母亲典雅的气质。 “取出来，我看看。”季融对着女郎道。 女郎小心的取拿道：“小公子，你可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店中最好的首饰，你一眼就相中了。” 季融不答，接过金步摇仔细打量，五颗蓝宝石璀璨如星海，没有任何瑕疵，甚好。 开口道：“多少？” 女郎笑容如花道：“小公子，真痛快，这海蓝步摇售价五百三十两，给你抹个零头，五百两。” 季融听罢，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女郎接过一千两银票，内心直呼有钱，依然一副职业笑容道：“小公子请稍等，奴家去去就来。” 季融又随便看了看，不多久，那女郎扭着腰肢走进，递过一张面额五百两银的银票。 许是走的有些慌急，捂着颤动的胸口喘着气道：“小公子，五百两，你看看。” 季融接过，看了一眼，没问题便揣进怀里。 女郎又递过一个精巧的小木盒，海蓝宝石金步摇就安静的躺在里面。 缘宝阁不愧是帝都最大的珠宝店，包装盒都是用沉香木雕饰，果然是财大气粗，光这一盒子就价值不少钱。 季融接过木盒，财货两清，转身就离开。 女郎摆手相送：“小公子慢走，常来啊！” 季融内心一顿，莫名的觉得这话十分的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出了缘宝阁，忘北对着季融鸣叫了一声，就如一个欢呼跳跃的孩子表达自己的亲近。 季融摸了摸马头，表示安抚，上了马车，忘北就跟着马车。 这时街头已有人气，一些小贩也摆起了摊子，稀疏的人群涌动，酒楼饭馆也正式开张。 鸾红楼外，姑娘们面带桃花，鬓发稀松，略微有些憔悴，脸上却笑嘻嘻，纷纷送走昨晚留宿的客人。 摇着手中的手绢妩媚道：“公子慢走，常来啊！” 季融偶然听见，脸色一黑，怪不得听那售卖女郎的话那么熟悉，原来是自己堕落了。 学宫内，曾经的孩童也初长成，一个个腹有诗书气自华，外加痞里痞气的气质。 唯有翩翩公子少年郎，妙龄女子美娇娘来形容这些学子。 季融走进，学堂内窃窃之声嘎然而止，严老夫子看见却视而不见。 现在的严老夫子一头白发，人苍老了，憔悴了，被季融胖揍后也学乖了，如今学宫内学子他一个也惹不起，只能避其锋芒，苟延残喘渡日。 季融也直接无视严老夫子，坐回自己座位，诸多官家学子也不敢对其窃窃私语。 学宫有三大混世魔王，季融便是其一，而且还是最恐怖的一位，下手极重，一拳的威力就相当于被小象踢了一脚，而且杀人诛心，总会找到理由揍人，让人产生“都是自己的错”的错觉。 午后课间，萧玉刚刚睡醒，睡眼朦胧的习惯看后方一眼，然后猛然清醒。 “你来了。” 季融看着这不着边际的少年，嘴角上扬了几分，道：“干嘛，你这什么反应。” 萧玉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挺突然的。” 季融慢条斯理的看着兵书，道：“你昨天干嘛去了，困成这样。” 萧玉回道：“还不是我那不正经的老爹，非要带我去逛青楼。” 季融目不斜视：“所以？” 萧玉发现这好兄弟想歪了，啐道：“我呸，我当然抵死不从呐，然后和我老爹一直僵持着，你呢？早上干嘛去了。” 季融道：“去了趟缘宝阁。” 萧玉两眼放光，缘宝阁可是帝都最好的珠宝店呀，他搓手道：“给我瞅瞅，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季融也不二话，直接从怀里拿出精雕细琢的沉香木盒。 “拿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