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亡之眼（二）
伯克看着远处在黑夜中闪烁着的高塔，上面的探照灯不断巡视着天空和地面，不时有直升机和其它的车辆进出高塔。 “那边的塔是谁的？”伯克躺在椅子上指着高塔。 “那帮有钱人的，这个城市里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人住的地方。” “住在公园里，还挺会享受，那边能进去吗？” “不用想，去的都死了。” “我觉得我能去。”她把椅子转过来。 “想不到你还挺有钱的，这房子多少钱？” “几百万吧，挺贵的，它的前户主就死在那座塔上，她直接跳了下去，就留下了这栋房子和一些遗产，还有一些她生前喜欢的小玩意。” “抱歉，我不该说的。” “在这城市里别和别人道歉，如果你觉得你被侮辱了，或者你侮辱了别人，你就得拿起你趁手的家伙去干他，”他举起酒杯，“别人会把这些小事记一辈子，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要报复你，小心点。” “谢谢提醒，我能住下吗？” “当然可以，好好休息，如果有事我叫你，你把那个东西拿上，别出不了门，那里面还有钱，想买东西就买吧。”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戴上了帽子。 “你一直穿的这么正式？”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至少在失去生命的时候还有点尊严。” “再见。”伯克望着他的背影。 第二天她很早就出了门，清晨的阳光还没撒到大地，就算能看到太阳也是很晚了，这些高楼太高了。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偶尔能看到几个警察在盘问周围的人，地上还有躺着的人，不知道是死是活，旁边的警戒带周围有几个人在看着，这事在城里经常发生，流浪汉在街边晃荡，有的看起来就像磕了药，还有的身上还有酒瓶的碎片，浑身散发着酒味。 一个流浪汉抢了一个人的东西，两个人在小巷子里追逐，她伸脚绊了一下那个人，后面追着的人看到那人倒了便把东西抢了回去，还踢了几脚。 那人意识到了是伯克绊倒了他，就在那人挥拳打她的瞬间被按到了墙上，随后被扔出了几米远，那人也躺在了地上。 她点上一支烟，虽然她知道不能抽，但是没法放下，她觉得有必要用点东西替代了，她走到一家商店，门口的玻璃已经被打碎了，地上还坐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店主。 “还醒着吗？”伯克拍了拍柜台。 “您拿吧，我再坐会。” 伯克看了一眼地上没有血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找到了一个类似烟的东西，她看着上面的介绍，这玩意只能产生烟雾，就像雾化器，没什么戒烟的功能，不过她也不是很上瘾索性就买了一个，这玩意能用很长时间，她顺手买了一把枪，她有点惊讶这地方还能买到这么大口径的手枪，不过她看了一眼墙上的证明，允许出售武器，没有注明口径，那这倒也正常。 “算账，多少钱？” “一千五百二。” “钱过去了，你看看。” “你用的是......”那人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植入体坏了，暂时用这个。” 她把枪别在腰间，手里正在往弹匣里装子弹，她在街上继续散步，手里的子弹被抛出又接住，就在她悠闲的时候一个人冲到她面前，看样子想从她的口袋里摸点什么，伯克看别人的动作都十分缓慢，她也觉得别人都这样，但是这个人跑的比其他人要快一些，不过也仅仅是快一点而已，以她的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除非她自己不想，要不然几乎没人能比得过她。 “小伙子，干嘛呢？”她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脑门。 “没什么，”他绕开了伯克。 “别走啊，要不然我就让你知道后果。” 他转过来，“别，我可受不了那帮人。” “那就坐在哪，”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我们聊一会就放你走。” 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街道。 “你靠这玩意活着？” “我得干啊，要不然就得饿死。”他叹口气。 “几岁了？”伯克想拿出烟，但是犹豫了一下掏出了雾化器吸了一口。 “十七。” “十七岁就这样了，这世界真完蛋了。” “没办法，那帮人天天就像疯子，家里就剩我一个了。” “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吧？”伯克翘起推。 “没。” “我看你跑的挺快的，装义体了？” “以前练过，没钱买那么好的东西。” “要不要我帮你？” “咋帮？”他眼睛里有了一点光。 “把手拿过来，”她放下雾化器。 那个男孩把手伸出来，黑色的东西钻进了他的皮肤下面。 “这是什么？” “你以后不用装义体了，靠这个就够了，但是我有一点要求。” “什么要求？” “你要当我的线人。” “可以，但是这玩意真的有用吗？” “当然，”伯克眼中的世界变得极其缓慢，那个男孩也感受到了。 “这是？” “好好感受，别说话。” 两人甚至能在行驶的车前拍拍车的引擎盖。 “怎么样？”两人又回到了座位上。 “奇迹，我都不敢相信。” “靠着这个应该就够了，你的身体会逐步的被改造，最好慢慢的把不必要的义体拆下来，那玩意会害惨你的。”说完她就起身走了。 “你是谁？”男孩没在联系人上看到她的名字，只有一串乱码。 “不用知道，我们还能再遇见的。”伯克摇摇手。 街道上的灯光依旧，只不过多了一个能握住自己命运的人，伯克微笑着给李科尔打电话。 “怎么样，不忙吧？” “不忙，我正看着医生做手术呢。” “这是爱好？” “不是，我怕有人来打扰，这场手术挺危险的。” “你见过三个同心圆的图案吗？” “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孩身上纹着呢，那是哪个帮派的人啊？” “小帮派，基本都是买卖情报的，有时候会让小孩偷东西，你被偷了？” “他没这个胆子，我就是问问，你那边有什么事情没有，我这边太闲了。” “有，等你过来我再跟你说，位置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