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污秽（二）
在约定好第二天去给老人送发电机之后伯克就离开了大门，手里还提着两个盒子，老人说这是当地的特产，几天之前他的儿子送来的，自己不需要就送给伯克了，这两个盒子颇有分量，她一口气提到了屋前，屋子里面开了灯，安格尔应该醒来了，她把东西放在门口顺手关上了门，闻到了菜香。 “你会做饭吗？”安格尔在厨房里走动着问道。 “会，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不吃的？” “没有，我去洗个澡，做完饭叫我。” “这里还有热水器？” “当然，这又不是几个世纪之前，你做什么？” “看着做吧，我也不知道。” 不一会浴室传来了水声，伯克泡在浴缸里想着刚刚看到的雕像，形状过于奇特，既看不出有形状的脸，也看不出来有身躯，或者说这个雕塑根本就没有身体，更像是臆想出来的某种奇怪生物，难以形容的躯体，貌似和身躯融为一体的头部，这太奇怪了，一个正常人类怎么会信奉这种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如果如他所说是村长给的，并且不能移动，那肯定有其它用途，并且不可能只有那一个，那玩意面朝的方向似乎也很奇怪，应该是向着山上的庄园，那为什么不正常一点呢，我为什么说那玩意很好看，不是客套话，我肯定看到了什么，一闪而过，但是我肯定看到了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想不起来，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也很奇怪，应该是个半圆形，道路设计的也很符合半圆的特征，也许这里是某个仪式的进行场所，门上的图案又是什么意思，应该是某种信仰的分支，带有很多宗教的特征，但那个最中间的图案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宗教，就连邪教也不是，难不成是某种新兴宗教，我记得在路边看到了什么东西，应该是一个深坑，也许是新出土的某种奇怪图案被供奉起来，没有任何已知资料。 伯克不断的思考着，她需要答案。 伯克听到安格尔在敲门，这打断了她的思考。 “做好了，洗完了吗？” “马上，”伯克从浴缸里站起来穿上浴衣，踩着拖鞋从浴室出来，直接坐在了饭桌旁，她看着桌上的餐具顺手拿起来互相敲了一下，“怎么这么沉？” “不清楚。” 餐具上也画着各种图案，和门上的图案形状相似，不一会安格尔把菜端了上来，一盘炖菜，里面有很多不同的蔬菜，还有一些rou类，甚至里面还被扔进了几块馍，安格尔又从厨房端来了几张饼。 “你确定你会做饭？”伯克拿起碗开始盛菜。 “应该会吧。” “下回我做吧，虽然你做的味道还不错，就是盐少了。” “你刚才去哪了？” “和一个村民说了一会话，还带回来了点东西。” “不止这些吧？” “当然，那人家里有一个雕像，这个屋子里也有吧？” “有一个，就在卧室里，其它地方我没看到有。” “找到燃料了吗？” “找到了，油箱加满了，我还多倒了些放在后备箱的那个桶里了。” 两人吃完饭安格尔去洗漱了，她坐在雕像面前，换了几个位置观察雕塑，但是无论从哪个位置看都不能称之为好看。 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她的思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雕塑上面落着灰，她拿出放大镜开始仔细观察上面的每一条纹路，整块大理石雕刻的雕塑，没有接缝，这究竟雕刻了什么东西，最上面有一个尖塔，是微雕上去的，甚至还雕刻了人，桌子被擦过，但是为什么雕塑不擦呢，为什么不对它进行清洁，难道这个雕塑不重要？ 不不不，这不可能，肯定有原因，那个老人家里的雕塑只是上面没清洁，应该是怕破坏了微雕，但是为什么这个落满了灰，想想地理位置，位置，这太重要了，这个地方是村子的边缘，这和不清洁有什么关系，雕塑上似乎还有一部分被破坏了，形状和其它部分对不上，问题太多了。 伯克努力思索着，一定有什么遗漏了，还是思考的 “这是什么不重要，肯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那句话，”伯克转过头，“为什么我会称赞它！” 安格尔刚刚进门就听到了伯克在喊，依旧没有表情，“怎么了？”安格尔问。 “没什么，你觉得这雕塑怎么样？” “看不出形状，我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很好，或许真相就是这个。” “什么？” 伯克直接走出了房间去了另一个卧室。 “怎么这么冷。”她刚推开另一扇门说到。 “我去你的房间睡，”她关上门径直走到安格尔的房间，“都睡床，我去洗个脸。” 伯克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书，但是没翻页，安格尔在床上躺了一会，感觉十分无聊，他起身看着她，那本书还是第一页，伯克压根就没看，她还在想自己到底没看到什么，还是看到了但是没思考，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思绪被干扰了，被自己干扰了。 “睡觉，不能再继续了。”说完她就躺在床上了，她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好让自己的大脑停下来进入睡眠状态。 很快两人便都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感觉有些异常。 “我觉得你应该消失在我的记忆里。”伯克坐在椅子上，她的意识正处于自己记忆的星空之下，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另一个自己一样。 “别着急，你太理性了，我是负责教你怎么感性的处理事情。” “不需要。” “你很需要，你现在是病态的，你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做过几次表情，你已经忘了怎么暂时放下你那绝对的理性。” 事实如此，另一个她说的没错，她知道自己要保持理性，但是这种思想不是后天培养的，而是与生俱来的，她从来没体会过拥有哪怕一点的感性是一种什么体验。 “那也不是现在。” “不不不，就是现在，你只要看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