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有惊无险
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山内，有一处人为挖掘的地窟。 此时，地窟内，有两道身影盘坐于此。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道少女身影。 娇小可爱的身躯此时正严肃的盘坐在玉床上。 她紧闭着双眸，两手结印置于脐处。 周遭是流淌着的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 不时，她樱桃小嘴微微一张，便将一股夹杂着的地脉之气与先天真气吸入口中。 在少女不远处，是一道青衣青年，此时他双眼紧紧盯着中央的那个少女。 神情紧张，眼眸中满是担忧。 这正是风羲和他meimei风小小。 风小小在太阳第一束光线照进来那一刹，便开始了生命进阶。 华胥氏族，有着自己独特的传承---推演之法。 推演之法最初源于华胥氏族第一代大祭司，其上观周天星辰，下察蛮荒大山，追溯一处处适合居住的方法，后被一代代氏族祭司不断完善，形成了今天的在万族万灵里也极其有名的“天地演化”之法。 上可推算周天星辰年岁变化以安族民生存，著《耕种》十三篇广传世间；下可追溯地脉先天之律动，著《寻脉夺运》法，被华胥氏族封存保护起来，唯有对氏族有着大贡献的族民才有资格参悟。 风羲因为阿爸阿妈的原因，所以有资格去参悟《寻脉夺运》法。 在数年的参悟下，风羲不仅将其中全部都学了个去，还在其基础上有着独到的见解。 如今这处刚诞生的小灵境便是他以推演的手段给算出来的，而那束光，则是风羲以自己独到的见解发现在清晨第一束光照耀大地那一时刻，生命的活动是最强烈的，也是每个生灵体内先天本源最活跃之时。 风羲看了看风小小，发现现在暂时无事，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由玉石和灵晶构成的一座能束缚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的简陋法阵。 真正的法阵早在神眷地降临时便被各大族群以奇特地形为师创造出。 风羲的这座简陋到极致的法阵是他自己靠着学识推演出的，氏族中的法阵就算是他阿爸阿妈如今的地位也无法获取。 但这座由风羲自己创造出的法阵虽然简陋，但其具备着风羲需要的功能，将从地底喷出的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牢牢的束缚在一点，也就是风小小盘膝的玉床处。 风羲蹑手蹑脚的游走在法阵周遭的一块玉石和灵晶处，不断的将其中化为齑粉的玉石和灵晶更替，以维持法阵的正常运转。 在风羲的感知里，时间缓慢的走过了一个时辰。 风羲的神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难看了。 他紧紧的看着在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中风小小。 心里不断地盘算着，他步入神恩之路，踏上凡殊路径时，也就花了一刻就成功成为一位凡殊者。 而如今小小已经花了一个时辰了，也就八刻，是他整整八倍时间了，可是看小小那动静，似乎好像还没结束，更没成功。 他早就已经做好小小会花费很久时间了，可是这么久还是有点出乎意料。 时间不随人的意志而变化，依旧无情的流逝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了～ 风羲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他死死地看着风小小的位置。 风小小经历了两个小时的吞吐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体内已经出现了堆积的现象。 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并没有能够充分的补全她体内的先天本源，而在先天本源的不完美情况下，反而在她体内各个经脉里开始堆积，甚至有些乱窜的迹象。 “失败了～” 风羲眼中有些失神，同时心里喃喃道。 旋即立马语速飞快且大声地喊道：“小小，现在不要再使劲儿搬运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了，慢慢降下搬运速度直到停下来！” 声音一瞬间透过空间向风小小耳里而去。 风小小紧绷的身躯微微一颤，她听到了哥哥的喊叫声。 嘴角不由得有些苦涩，还是失败了吗？ 她早就感知到进入自己体内的两种气息只有少量向不知名处而去，在修补她的先天本源，大部分只是游走在身体经脉各处，虽然有一定的强化作用，但是并没有真正起到作用，也就是说，她还是一个凡人。 如今听到哥哥的引导声，她已经明白此次失败了，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凡人～风小小心里很难过。 “从此自己就要成为一个普通的凡人了嘛？只能陪哥哥走过一小段路，只能陪没见过的阿爸阿妈很短的时间～” 她真的不甘心，她心里好怕。 才五岁半的小孩子，再怎么早慧，也没有成年人那般的意志力和对情绪的掌控能力。 风小小开始陷入对未来的恐惧中。 对外面哥哥不断的呼喊声置之不理，她陷入了自己的绝望世界！ 体内的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不断的堆积，不一会儿，便开始在风小小经脉里大量乱窜。 已经在开始破坏风小小的身体了。 风羲看着风小小，看着那依旧持续着吸收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的速度，满脸的慌乱之色。他都能看到风小小的身体已经开始被大量的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破坏。 这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的！ 现在终止法阵已经没用了，问题出在风小小身体上，而且外人还不能去碰，不然会引起先天真气暴乱。 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他以为只是单纯的由于风小小先天本源不足，不足以吸收游离在空间里的先天真气而无法成为凡殊者。 没想到先天本源还会对搬运先天真气有联系。 不完整的先天本源根本无法做到全部搬运在体内的先天真气，更别提还交杂着地脉之气。 风羲一边注视着风小小不断被破坏的身体，一边快速调用自己体内的真气将一块块玉石和灵晶偏离原本位置，破坏法阵。 他现在只期望将法阵破坏后，风小小体内的两种气体能少一些。 “噗嗤～” 也就是在下一瞬间，风小小那已经有些青紫的嘴唇喷出一道血雾。 风羲看到这一幕，脑子里瞬间嗡的一声，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脑子里不断地大喊：“不会的不会的，小小不会有事的……” 同时更快的调动法阵里的各个玉石和灵晶。 他不能靠蛮力瞬间摧毁法阵，不然会引起地脉之气与先天真气暴乱。 在风小小喷出一道血雾后，其体内的两股气体在下一瞬间一下子暴乱了，同时引起了其身体周遭两种气体开始狂躁。 “嗵～” 地窟内，所有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开始暴乱了！ 正在破坏法阵的风羲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着这地窟暴乱的两种气体，眼神僵硬的又看着风小小那已经处于暴乱中心的身影。 那道浑身已经是一道道伤口的颤颤发抖的身影。 “不～！” 风羲凄厉的大吼！ 睚眦俱裂！ 暴乱的气体开始撕裂了风小小稚嫩的肌肤，掀翻了她身前的案牍。 案牍上的那个梧桐木做成的木盒被搅碎，其中的两道物品向风小小怀里射来。 那是一块芳泥和一颗水滴晶石。 在落入风小小满是鲜血流淌怀里那一刹，芳泥和水滴晶石陡然一颤，然后瞬间大放光芒。 五光十色的光芒从风小小的位置绽放，一下子便充满了整个地窟。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所有如野狼群般暴躁的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如同遇到君王般戛然而止，变得非常温顺。 陷入疯狂与绝望的风羲呆呆地看着空中这一幕，随即将目光投向中央玉床上的风小小。 只间那发出五光十色的芳泥和水滴晶石缓缓的融入风小小的身体，最终消失在其怀里。 风小小体内狂暴的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如同被掐住命运的咽喉，不再动弹。 风小小被撕裂的肌肤在未知力量下开始缓缓愈合，体内的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也犹如遇到将军般，开始缓缓游走在其经脉各处，不断的强化改造风小小的身体。 地窟空间里弥漫的地脉之气和先天真气开始有序的从风小小每一处肌肤毛孔里进入，加入到强化改造风小小身体的大军中。 风羲感知着空中两种气体的变化，便明白小小成功踏上凡殊路径了，已无危险亦。 他一脸劫后余生的神色，眼中满是开心的看着meimei。 小小没事了～ 刚刚那一幕把他吓得够呛，差点就失去meimei了。 要是meimei有什么闪失，这如何对得起meimei眼里对他的信任，叫他如何向以后归来的阿爸阿妈交代，他自己也将永远活在阴影里、愧疚中。 不过幸运的是在最紧要关头，芳泥和水滴晶石的出现拯救了meimei，也拯救了他！ “看来那芳泥和水滴晶石真的是小小的奇遇～”风羲喃喃道。 对于这次为了小小踏临凡殊路径的事，风羲决定回去好好复盘，以后决不能出现像刚才那般无助的情况。 不然容易遗恨终生！ 风羲慢慢走近风小小的位置，在玉床旁观看了风小小片刻，同时感知着风小小体内有序流动的气体，这才放下心来。 盘膝坐在玉床边，静静地等着风小小结束生命进阶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