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还要不要人睡觉
夜，深夜！ 小蝶房内，依旧盏灯，屋内有一张圆桌，摆了几道下酒小菜。 小蝶正在往杯中斟酒，她温柔、美丽、优雅，连倒酒的动作都那么高贵，似一个仙子。 龙渊正在喝酒，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今夜他睡不着，并不是因为美人相伴，而是源于他心中的那份不安。 三个月多月来，他派出多方人马，寻找姜山，至今仍然没有半点音信，这个人就像插在他喉咙中的一根鱼刺，不拔出来，总让他寝食难安。 他在想当初如果不任由这几个小王八蛋胡闹，大齐国现在应该是一副国泰民安地模样，不像如今内忧外患。 ——北方的北狄国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大齐，这两个月来抢走了大齐北方幽州、凉州两个州郡。 ——东部那帮刁民又开始不安分了，搅得那帮郡守家里都鸡犬不宁。 ——矮矮人国是海外弹丸小国，也屡屡来犯南疆，抢完就走，简直强盗行为！若换作以前，就是借他们十个八个胆子也是不敢！ …… 想到这，他脸色更加阴沉！ 不过他又在想，若不是这帮小鬼把大齐闹得天翻地覆，他如今也不能坐上高位，享受这万万人之上的滋味，想到这他不由地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倒酒！”龙渊说着。 斟完酒，小蝶问：“大帅！想到何事如此开心？” 龙渊邪恶一笑，一口饮尽杯中酒！ 月明！人更美！ 酒醇！人更香！ 小蝶娇嗔：“讨厌！” …… 有美酒的地方，通常也会有美人，比如说这“醉仙楼”！ 这里不但有馥郁芬芳的美酒，更有勾魂摄魄的美人！ 八仙桌！ 葡萄美酒！ 夜光杯！ 虽是深夜，这里依旧歌舞升平。 “来！再敬萧将军，萧将军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那三千贼寇杀得片甲不留。” …… “来来来！敬萧将军！” …… “张大人，李大人！客气，客气！” …… “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 …… “王大人，你这是，哎哎！真是折煞下官咯！” …… ——众官员、将士间一顿胡吹海捧！ 素素是“醉仙楼”的一名舞姬，平日见惯了官员间的攀比和吹嘘，也见惯了书生间舞文和弄墨。但此刻，她对这些人很反感，因为“于公子”说明日会带二百两银子来赎她，他说会帮她脱离苦海。 是呢，脱离苦海，十九年来，她一直在“苦海”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别人都叫她素素，她就叫素素，以前是在“教坊司”，现在在“醉仙楼”，只是来的客人变了，由宫中的大人物变成了州郡上的大人物，反正都是大人物她都得罪不起。 也不知道在“岸上”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色？应该，不会挨打了吧？ 想想，她好激动，于公子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呢——他很温柔，从来不发脾气，他笛子吹得真好，她喜欢在月下花前、在他的笛声里跳舞。于公子会搂着她，会说她很美。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脱离了苦海！ 是的，明日就能离开这里！再忍一忍！这帮人怎么还不走，真讨厌！还要不要人睡觉了？真希望明天赶紧到来！ …… 姜山很生气，因为他很困，他要睡觉，而且明天还要赶路，可是，有人不让他睡，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楚青很不高兴，因为他刚刚醒转过来，就发现自己的二哥恶狠狠地瞪着一个男人，这家伙手里提着奄奄一息的墨羽，像提着一只小鸡仔，正贱兮兮地朝二哥笑——又是一个来闹事的家伙，他决定要打死这个家伙！ 姜山问来人：“你们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赶走三个，又来一个，你们是什么意思？” 来人很客气：“在下钱忠，他们都叫我二老板，只是听说姜二爷想要出山，特意赶来阻止一下，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姜二爷待会儿手下留点情，莫要让在下死得很难看！” 姜山吹着胡子瞪着眼：“哼！” 钱忠丢下墨羽拱手说道：“姜二爷！这三个草包刚刚来扰您清梦，在下听说也是气愤得很，作为他们的二老板，在下一掌就劈死了二人，让他带在下来此，在下代表他们特来向您赔罪，并希望您能在此地颐养天年，永远不再涉及江湖、踏足朝堂，做那凶险万分之事。”钱忠说得异常诚恳和恭敬，似乎眼前之人不是刚刚才识得，而是他多年的老友、生他养他的老爹。 姜山昂着头瞪着他：“哼！” 见姜山不说话，钱忠有朝楚青说道：“这位楚兄弟，你也劝劝你二……” 楚青打断他：“要打便打，要杀便来，你那一套假惺惺的样子也是跟你师父学的么？” 姜山仍不作声：“哼！” 钱忠仍笑：“惭愧，惭愧！既然二位都不认同在下的提议，在下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打死二位了！” 姜山又拿起靠在墙角的鱼竿！ 钱忠：“姜二爷，得罪……了……！” “啪！” ——话还没说完，鱼竿已经抽在了钱忠的左脸之上，留下一道血痕！ 钱忠瞬间脸色一沉，摸了摸左脸，说道：“二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啪！” ——右脸又被抽了一下！ “气死我了，给我去死！” “啪！” “裂天一指！” “啪！” “开山掌！” “啪！” “风神腿！” “啪！” …… “啪啪啪……”！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在下再也不敢来打扰您老人家了，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在下……” “果然是这些年的功夫都练到嘴上去了！滚吧！”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钱忠很听话，真的像一个陀罗一样滚走了，留下了半死不活的墨羽！ “呸！脓包！狗屁不是，打架靠张嘴，逃跑不用腿！”楚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