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湖中遇（1）

    张精忠见母亲正收拾要走，问道：“我们去哪里？”

    李薇香道：“回故乡去，我与你父亲都是云梦人。他早年来神农学功，我少女时来此地做生意。后来相爱成家有了你与你meimei。如今，我家混成这样，只好回老家了啊。哪里有亲人们，我们会在那里重振家园，等你父亲与meimei回来。”

    张精忠不好告诉父亲与meimei不会再回来了，但他不敢刺激母亲。最好母子简单收拾些行旅，沿途张精忠为人家做些苦力，母子才回到了云梦老家。

    张精忠与母亲回到李家墩；这个离云梦泽中盘龙城不远的乡村。此时，老李家人也纷纷离开了湖心岛，其原因李薇香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为了生活张精忠学起了祖辈下湖打鱼养活自己与母亲；现他已成为一个真正的渔民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几乎显得老了，应该老成了。不过，他还是生得那么壮实而清秀。一双剑眉下有一双俊美的大眼，那鼻如悬胆，而口紧缩着，好似刚才饮过黄连那样苦愁。

    这天屋外狂风呼啸，张精忠出了大门后随手轻轻地带好大门，脸色疑重地朝屋里喊道:“娘，我马上下湖，回来给您请大夫来。”

    屋内喊道：“儿啊，你就不要去了！娘这病好多年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张精忠道：“我下湖打渔是家常便饭，你老就放心好了。”

    这时屋里传出微弱的声音:“儿啊，娘这是老病了，没关系的。今天天气不好你就不下湖了，等晴天再去。好在家里还有一些米菜。”

    张精忠却答道:“娘，您已又病了几天了，虽说是老病复发，但也得治呀。今天，我不管怎么样也得下湖打渔，不让您老再这样下去了！”

    母亲叹着气道：“儿，要是你爹还活着就好了，也不会要你这天气下湖啊。”在神农镇时，她就听到外面人传张不悔误入魔教，被神农派赶出本派而追杀，致使他死于两大派的暗杀中了。

    张精忠是位孝子，现在家里除了母子相依为命外就没有其他人。

    为了抚养儿子长大，张精忠的母亲辛辛苦苦快一辈子，还落了个咳嗽气喘的毛病；那时在神农镇家里有钱买要吃药也很方便，加上张不悔是神农派的师爷级别，对于中医很在行。因此，夫妻两人除了一些家庭琐事扯皮外几乎没什么皮扯。后来得知张不悔与一个叫王怡芳的女子拖拍，这伤了她的心。

    这几天天气转凉，她的老毛病又发了。

    母亲就担心儿子在这百里的盘龙湖里巨浪翻滚，再熟练的渔民也会葬身湖底。为此，她多次劝阻儿子不要下湖，可儿子为了弄钱为她治病，就是千难万险他也敢闯下。

    张精忠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这斗笠是竹篾编成，这蓑衣是棕树皮编成，这两样东西可是湖乡人的雨具。风大路滑、雨注雾浓，虽是中午还百步不见景物。

    为下湖打得鱼换钱给娘亲看病，张精忠也管不了许多，高一脚、低一脚从泥泞小道进入湖叉。上得渔船与大风抗衡，冒雨向湖心划去。为了打捞大鱼换个好价钱，他冒险也要一执。

    他随母亲回到家乡后凭自己有一股好力气，就要在家学cao祖辈旧业去下湖捕鱼。就这样白天下湖打鱼为生，晚上在家自学。他的才气在全村还是有名的，就是在全乡，他的才气也小有名气。

    母亲的老毛病总是让他不放心，他总想把母亲的老毛病去掉，可总没钱。这次母亲又病了，他一定在下大雨时下湖去捕鱼赚钱为母亲治病。

    湖面茫茫，转眼黑云满天，湖里惊涛啸浪、密密麻麻的雨、凄凄惨惨的风向小船扑来。失去控制的渔船如一片树叶在风吹雨打下随波逐流。

    一阵大风后，张精忠只觉得头脑一昏，人被弄混，船直进一渔港。这渔港好热闹，到处是卖鱼的渔船和收购鱼的大船。岸上人来人往，酒店商店到处可见。只是人的穿着同他不一样，就好象戏里的穿着。其实，他在风雨中闯入了另一个世界，来到了湖底的鱼码头；他糊里糊涂进入了又一天地。

    相传在很久前，此湖本是属洞庭不很远的郡城，一日地陷，这美好的城关及百里之内瞬间即逝，万物都沉没湖底。在阴雨天有的渔民还可听到买卖的声音。张精忠今天信了，他知道自己死了，就坐在船上哭泣。他并不怕死，而是惦念老娘以后的生活。可有有一种思维左右着他，“难道我没死，难道我到了异界，就是如此，家里母亲不哭死才怪！”

    这时鱼港一下热闹起来，有人喊:“东华君来了，他可是我们的神啊。”东华君被封为地神帝专管天下地中的各路神仙。他已是上仙，很受阴朝地府的鬼怪与阳间良民的崇拜。

    可张精忠浸泡在悲痛中，对外边的事冲耳不闻。站在船头的东华君看到另一只船上的张精忠哭泣，便命令他的船靠上去，问：“你怎么不高兴，又是哭哭闹闹的？”

    张精忠答道：“我因母亲得病，要钱抓药，所以大雨天下湖打渔，不想来到了这里，好像是湖底了。”

    东华君掐指一算，才知张精忠是个阳间的孝子。忙道:“小年青，你并没死。你是误入冥界又一重天。”

    张精忠道:“我真的没死，那得让我回去。家里还有要人照顾的老娘。”

    东华君又掐指一算笑道:“虽如今老百姓奉我为神，可我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我可不能将你送回你的世界，那样你就等于死了。因为，你误入此界--冥界也就是鬼界了，你说能回得去了吗？”

    张精忠急迫地问道：“谁能让我元神归位就好了，那我还是我。我就可以回去持侯母亲了。”

    东华君道：“只有，只有机会遇到洞庭君了才有希望。”随后又道：“你孝心可嘉，洞庭君是能让你重回阳间，可--那也得有机缘啊。再说，现在我无法让你马上回人界，要等这一缘分才行啊。”

    张精忠道：“那个缘分呀？”

    东华君和蔼道：“不要急，不就是会洞庭君吗。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