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炎帝的头发
皮肤莹白如雪,白色的头发垂至腰际,一身蓝色的长裙,眸色是清澈的天蓝色,少女很容易就破解掉幽离设下的结界,轻松得像是抚去了一层蛛网。 “这个地方看来还不够隐秘,不然你估计也不会过得来了。”幽离脸上的表情不变,闲闲地摆弄着手上的玉簪,看不出喜怒。 而一边的花清舞却清楚地听到了她刚才的话,眼睛中忽然有了神采,挣扎着起来向女孩子走去,却在半路上又摔了一下,用乞求的语气道:“我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重新见到他。” 少女看了一眼扑倒的花清舞,面上有些不忍,转身对表情依然没有变化的幽离道:“恩人,你当真不愿意帮她吗?” “精卫,既然你尊称我一句恩人,那么我也就实话告诉你,琅轩木已经送给月jiejie了。我这里没有了,其实我也想帮她,可是,我真的没有了。”幽离看了一眼精卫,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簪。 看着伏在地上一动未动的花清舞,精卫终是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帮不了你了,当初是我想要破了慕容家的邪术,才不惜杀了你作代价,只是不想,我的手下办错了事,杀错了人。本想现在来帮你说说话,可是恩人既然也没有办法,那我也便帮不上什么忙了。”精卫说着,便向门外走去。而在她不未走到门口的时候,本来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的幽离突然出现在精卫的面前。 “恩人还有何事?”精卫有些不明白了。 幽离把手中的那根玉簪拿到精卫的面前,玉簪上面的那抹腥红立刻吸引了精卫的止光,幽离嘴角微微地上张,露出一个街头jian商要宰顾客的表情:“精卫,当初你游东海快要被海浪吞噬,灵魂都被打散,是我借着你的一丝怨念助你化身成鸟。虽然一直以来你尊我一声恩人,而我却从来没有因此而想要过什么报偿,但,救命之恩嘛……”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精卫再傻也知道了她的意思,轻笑道:“救命之恩比天大,恩人有什么需要精卫帮忙的尽管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在你来之前我的确是没有办法帮面前这个可怜人,但现在有你了,情况自然就不同了。”幽离把在她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玉簪递给精卫,玉簪上的那滴血越发红得妖异。精卫看到那如星的鲜血有些吃惊:“这个是……精血?这怎么可能啊,人类怎么会有精血?” “这怎么不可能,其实这原来并不是精血,只是这根玉簪在藏了慕容澈太久时间的灵魂了,那对花清舞的爱深入到了灵魂,渐渐汇聚于这点星的血之中,这本来就是他的血,自然很容易就接纳了,渐渐地这血上面便凝聚了慕容澈的不甘与执念。他不甘于就这样与心爱的人分开,执着于再见花清舞一面。所以,在这里……”幽离指了指精卫手中的那根白玉簪,继续道:“所以,只要一样东西,就可以把慕容澈的灵魂重新凝聚起来。” “什么?”精卫有点不明白地道。 “你父亲的头发。”幽离的笑容更加地jian诈。而听到这话之后的精卫就有点后悔刚才说的那句“救命之恩比天大”的话了。都认识这么久了,她早该知道这个女人的jian诈程度。 看着精卫有些白的小脸,幽离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这样的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人类有句话叫一回二回熟,三回就能当师父。你这都不止三回了,你以前不经常趁你爹睡觉,偷偷地拔他的头发,拿走和其他的神仙交换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可是,现在父亲头上的头发已经越来越稀了,甚至中间的都没有了,现在谁要是碰掉他一根头发他就能跟人拼命。这个时个我再去拔……”精卫吞了一口口水。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除了炎帝的头发,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灵魂重新凝聚的了。当初你父亲亲尝百草,他的血液应该也有这种特效,要不,我去放点他的血?”幽离这样说着,脸上就不禁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身体里好战的因子太过强大了,以至她想和上古炎帝比高低。 看到她这副样子,精卫翻了翻白眼,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无奈地道:“与其你去送死,不如我去领打。”幽离撇嘴,谁挨打还不一定呢。 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清舞有些茫然地看着两个人的对话,她们对话的内容是针对慕容澈的,虽然她在努力地听,但学是不听所以,听不懂。幽离看她一副不懂的样子,指了指精卫对道讲道:“你跟着这个小姑娘就可以了,她会带你找到炎帝的头发,把炎帝的头发和这玉簪放在一起,找一处远离人世,但月光极好的地方,种下去,然后你需要的就是等待了。我相信,只要时间足够,只要那丝执念不灭,你会等到见到他的那天的。” 这是幽离第一次这么详细地跟自己说话,也是幽离第一次表情不再那么冷地跟自己说话,花清舞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幽离脸上柔柔的笑,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做的那个梦境。 她身上的光华已经退去,重新恢复了如人类一般的样子,虽然少了那份遗世的清华,但花清舞觉得现在的幽离才是最美的。仿佛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幽离又走近了一点,道:“你可知你为什么被慕容家的那位高人选中?” 仿佛知道幽离并没有打算让她回答,花清舞只是摇了摇头,等待着幽离的回答,现在慕容澈已经有机会回来了,她也不再担心害怕了,又恢复了原来镇定的样子。 “因为你本身并非凡人,你是天上的舞女,后来天君把你赐给我师父。再后来,师父犯了天条,被处以极刑,你被牵连永世不得再登仙位。”幽离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眸色更加地黑,但她很快就回复了平静,甚至还对花清舞笑了笑:“不过都是前世的事了,你既然选择守候,那便跟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