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天启灭世（上）
这时霍雨浩等人飞过来，直勾勾盯着乐凌云两人，脸上神色变化不断，各不相同，不论是刚才几人的对话，还是乐凌云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都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 谁能想到万年的天使神千仞雪还保持着原貌活着，谁又能想到两个神明，就这样轻易被乐凌云抹灭？ 霍雨浩的目光最为复杂。比起千仞雪的身份，他更揪心乐凌云展现的实力，原本以为自己得了伊莱克斯的亡灵传承，就能甩开乐凌云。 不承想多年未见，对方已经达到自己遥不可及的境界，至少他如今还无法做到弹指灭神。 沉默片刻，他率先上前，脸上带着几分复杂与不快，“那人是我的猎物，哪怕你们不来，我们也能将他斩杀。” 乐凌云嘴角上扬，浅笑颔首道：“我自然相信你们有这个实力，不过刚才你也见到了，我们与他亦有恩怨。” 霍雨浩瞥了眼恢复神色的千仞雪，收回目光，又道：“接下来你们是打算去寻海神唐三吧，不介意我们一起同行吗？” 乐凌云微微一愣，转念想了想，便知他是为了找寻自己母亲灵魂，点头道：“自然不会介意。” 言罢几人没再多说，一同结伴往战场深处觅去，路上乐凌云与霍雨浩等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时交谈着，当然其余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关于千仞雪的事。 不过即使这样，乐凌云依旧从几人口中得知了些关于神界入侵的详细讯息。早在三天前斗灵帝国极北边境上空，凭空多出一道空间豁口，久久不合，一直持续到今日。 此后神级强者便源源不断，从那里进入斗罗大陆，见人就杀，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液甚至将道路与河流染成了红色。 乐凌云边飞边垂头看向下方染红的血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犹如人间炼狱，心颤不已。 霍雨浩俯视下方，啧啧冷笑，脸上尽是鄙视之色，“神界行事当真是连我这个邪魂师都自愧不如啊。” 乐凌云默然不语，此番场景，他大概也能猜到了些，想来神界已经知晓天地元气外泄的事。 种族利益之争无关对错，只论成败，况且在那些人眼里，自己这些下界人本就是草芥蝼蚁，生死全看心情。 他叹了一声，收回目光，朝霍雨浩询问道：“刚才你说的空间豁口还没愈合吗？” 霍雨浩道：“昨日教中传来消息，那里依旧没什么变化，太上长老以及其他突破神级的强者如今还在前线与之对抗。” 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们大部分敌人都属于小喽喽，上面还有传承神只，这些才是最让人头疼，哪怕是个三级神，都远非神官所能比拟的。” 听完后，乐凌云蹙了蹙眉，暗道：“原来如此，难怪方才在城中少有传承神只，同时也感受不到毁灭和帝天他们的气息，想来是在极北边塞的空间入口牵制神界主力。” 权衡片刻，平声说道：“城中神只不多，我们快些解决之后也一同前往极北边塞支援吧。” 众人并没有异议，当即点头应下，随后乐凌云通过霍雨浩的精神共享将城中剩下的四名三级神只全部寻出抹杀，接着便朝北方疾驰而去。 ----------------- 经过半个时辰，路上众人又斩杀了一些神官，终于来到极北边塞，乐凌云也终于看到了那高悬于天的空间豁口。 只见豁口周围流光四射，神威浩浩，天空上雷云滚滚，紫电奔腾，轰鸣不止。 四方龙吟震天，狂风嘶鸣，黑炎漫天，两方大战掀起的余波将方圆五百米的山丘全部夷平，化为一片毫无生机的荒原。 最为显眼的百丈黑龙，黑色龙翼遮天蔽日，道道黑炎吐息自它那张狰狞大口中喷射不断，被五个一级神只团团包围，无法脱身，黑龙周围还有一红一蓝两条双翼龙人，周身冰火交融与那五名神只缠斗不休。 乐凌云远眺两眼，便认出那黑龙便是帝天本体，而他周围两个龙人，想来应是冰火双龙王，如今它们的实力虽只达到二级神只实力，但凭借龙族强悍的体质仍能与那些一级神战得有来有回。 而另一边最为接近空间豁口处，毁灭和千道流正与一名手持三叉戟，浑身神光环绕的神只缠斗着，乐凌云和千仞雪两人死死盯着那名神只。俊美面容，飘逸的蓝发，赫然正是海神唐三，眼中杀气四溢。 霍雨浩似乎注意到了乐凌云脸色的变化，顺着目光看去，沉吟几秒，平声道：“那人便是你说的唐三吧，你确定我母亲的灵魂就在他手里？” 乐凌云压下思绪，微微笑道：“你害怕了吗？” 霍雨浩身子微微一颤，感受到唐三那浩如沧海的神威时，他内心确实生出一丝怯意，哪怕不动手，他都预感自己不是对手。但又不想承认，于是咬牙回道：“若是再给我二十年时间，我有把握战胜他。” 乐凌云笑而不语，扭头看向旁边面色冰冷的千仞雪，抬手拍拍她的肩柔声道：“小雪，你就先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回。” 千仞雪娇躯一怔，俏容怒意横生，厉喝道：“小凌，你想让我放弃复仇？！” 乐凌云摇头，平和说道：“只是如今唐三实力远非你所想象，不是你现在能应对，我不想让你冒险。” 千仞雪顿时气得面红耳赤，猛然伸手抓住乐凌云的衣领，将其拽到面前，根根细微青筋自她白嫩手背上迸起，美眸死死盯着他的眼眸，厉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嫌我拖后腿是吗？！”浓郁的怒意中还夹带委屈与不甘。 乐凌云怔怔与她对视了会儿，柔和笑道：“我先去试试，倘若真的不敌，到时小雪你再出手也能出其不意，不是吗？” 千仞雪神色时而愤怒，时而无奈。在感受到她与唐三之间那宛若天地鸿沟一样的差距后，她又岂不知道乐凌云是在安慰自己。 万年前与比比东一同对战唐三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中，那份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失去力量的绝望她不想再次承受。 乐凌云目光柔和几分，伸手搭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微笑道：“放心吧，没事的。” 千仞雪贝齿紧咬，又沉默了许久，眸中溢出几缕莹光，脸上有怨恨，有不甘，有感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无法言说。 终于，她颤抖着手慢慢松开乐凌云的衣领，费了很大的劲才从口中艰难挤出一个字，“好！” 其余几人已经从中看出了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十分自觉没多过问。 这时霍雨浩再次上前，询问道：“乐凌云，以你现在的实力有把握战胜唐三吗？” 乐凌云撇头看向他，眺望了眼远处正在交战的唐三，沉默几秒，眯眼道：“若他没有后手或隐藏实力的话，大概有九成吧。” 霍雨浩讶然张了张嘴，斟酌了会儿，开口道：“可否求你件事儿？” 乐凌云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想，“你说。” 霍雨浩凛然盯着乐凌云的眼睛，“我想你帮忙夺回我母亲的灵魂。” 乐凌云耸了耸肩，浅笑道：“我可没办法保证一定能找到。” 霍雨浩深吸口气，咬牙道：“你若答应，今后我任你差遣。” 乐凌云见他如此执着，心中暗叹一声，“好吧，我记下了，会帮你留意的。” 霍雨浩默然点头，躬身拜谢：“多谢。” 之后几人不再多言，乐凌云看向交战中的唐三，表情再次恢复平静，默然向前迈出一步，瞬间消失在原地。 ----------------- 空间豁口处，一次碰撞后，双方再次被各自掀起的冲击震开。唐三眼中金光夺目，脸上寒霜遍布，手握三叉戟，死死瞪着正前方，冷言道： “毁灭，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你我恩怨将神界天地元气引入下界，全然不顾神界安危，当真自私至极。” 听到这话，毁灭双手捧腹大笑，讥讽连连，眼眸中的鄙视不加丝毫掩饰。 “你也配和我谈论神界安危？也配说别人自私？今日之果究竟是谁造成的，你心知肚明，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听得让人反胃！” 唐三脸上杀气四溢，怒笑道：“看来你是铁了心想要另立神界，死磕到底了，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派人绕开这里，攻入了你的大本营，我倒要看看，等生命落在我手上时，你是否还会如现在这样硬气！” 毁灭眼中顿时杀气腾腾，周身气势骤然暴增数倍，“若神界只剩下你这种卑鄙无耻，自私自利，残暴至极的小人，那也没什么有存在的必要了。” 身上黑袍无风自舞，猩红眼眸紫电崩腾，天空上无数紫色雷霆倾泻而下，在毁灭的头顶压缩凝聚，快速膨胀，形成一个偌大的紫色电球。 电球上数百条电浆在游走穿行，周围的空间也因此扭曲变形，“咔咔咔”一条条细长的裂痕沿着四周向外延伸。 唐三冷言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说罢他将三叉戟举起横在胸前，蓝金色神光将手中长戟覆盖包裹，蓝色长发无缝无风自舞，四散开来，伴随着阵阵浪潮，身后一个百丈虚影逐渐凝聚成型。 然而就在这次，忽然两人中间，凭空出现无数金色星光，向内凝聚，一道声音自四面响起。 “真是热闹呢。” 话音落下，金色星光快速凝聚成型，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面容由虚转实，逐渐清晰，赫然是乐凌云的模样。 乐凌云正对着唐三，平和说道：“唐三，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正蓄势待发的两人身子猛然一顿。 唐三瞳孔微缩，沉默了几秒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厮竟然还活着。看来上次还让你死透，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失手了。” 话音刚落，他猛然将手中三叉戟朝乐凌云刺出，身后巨影随之而动。毁灭见状顿时大惊，喝道：“快躲开！”，旋即手中权杖朝唐三身后巨影一指，刹那间紫色闪电怦然轰出，欲阻止巨影动作，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面对急速逼近的百丈三叉戟影，阵阵威压犹如山涛海浪压向乐凌云，对比之下他的身躯却显得极为渺小，犹如沧海一粟。 然而乐凌云却丝毫不慌，轻描淡写抬起右手，张开手掌挡在面前。偌大蓝色刃尖与掌心触碰在一起，没有剧烈的响动，甚至没有掀起一丝风浪。 那巨型三叉戟影，就仿佛遭受到不可知的力量，从刃尖开始出现裂痕，而后快速向上蔓延，由内向外，寸寸崩溃，伴随着细微的破碎声，蓝金色碎屑飘零落下。 如漫天蓝色光雨，下落过程中，那些如雨的晶莹珠玑，渐渐消融，化为一缕缕极其纯正的天地元气，反哺于天地。 唐三看着飞快崩溃碎裂百丈高被紫电环绕的海神真身，脸上再也无之前淡定，失声道：“不！这不可能？！哪怕是神王级强者也不可能正面抗下这一击！” 他再仔细看向乐凌云，竟然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乐凌云如今的实力，甚至连存在都感觉十分模糊。一股畏惧渐渐涌上心头，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另一边，毁灭也看傻了眼，他同样看不出乐凌云深浅，仔细感知，只从他体内看到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金色云海，而自己在这片云海中却显得分外渺小。 乐凌云没理会两人的目光，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人化为无数金色光粒。 两息后，身影再次出现，已是在唐三面前半米处了，他抬起右手朝唐三抓去。 唐三大惊，神色骤变，从那只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恍惚间，他好似又回到了万年前自己尚未成神时，面对小舞身亡时那种无力感。 恐惧与愤怒不断刺激着唐三的内心，直至最后忍无可忍，他厉声大吼：“你这个婊子，给我去死！” 全身神力猛然爆发，蓝金色光芒大盛，磅礴神力毫无保留自体内宣泄而出，涛涛气浪疯狂朝四面八方扩散，整个空间因承受不住开始咔咔破碎，块块空间碎屑从中掉落，露出位面壁垒之外的漆黑虚空。 然而唐三的爆发却好似一块巨石扔到了大海，仅仅在乐凌云身上掀起几缕不算太大的涟漪，根本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 乐凌云将手指点在唐三眉心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现如今你在我眼里亦是是蝼蚁。”，触及之处，唐三的身体开始由有形向无形转换。 他的神体和神血的结构急速崩溃。体内不论是海神神力，修罗神神力，亦或是龙神神力，都开始分解层层退化，由复杂化为简单，由紧密化为稀松，由多元化为单一，所有高层次的质变都急速向低层次退化转变。 感受到躯体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开始崩坏气化，唐三脸上已被恐惧覆盖，和先前判若两人，暴躁之下，背后八翼猛然张开，而后倏然刺向眼前的乐凌云。然而羽翼却如刺在空气中一般，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惊骇大叫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乐凌云语气平和道：“当然是人啊，只不过在修炼路上比你走得更远而已。”说罢嘴角上扬，笑道：“该上路了。” “不！”伴随着唐三满是不甘的怒吼，他的身体怦然炸裂开来，顷刻间化成无数蓝金色荧光碎屑，如漫天细雨，绚烂非凡，徐徐洒落。 看着消散的唐三，乐凌云眉头并没舒展开来，反倒是皱得更紧了，忖道：“为何只有一缕神识，难道他如今的本体还在神界之中？”，他眯眼望向那黝黑的通道。 就在他思绪之际，毁灭和距离不远的千道流飘然飞至他面前，两人目光有些复杂，特别是毁灭，自己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是个弱小的凡人，没承想短短二十年，已经成长到自己看不透的存在了。 沉默了会儿，毁灭才颇为复杂地开口道谢：“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看来几年闭关，小兄弟收获颇丰啊。” 乐凌云回过神来，侧身看向毁灭和千道流，躬身行了一礼，谦逊道：“运气较好罢了。”旋即直起身，再次望向那漆黑的空间豁口“唐三应该还活着，方才我并未感受到他的灵魂。” 两人见乐凌云目光，顿时明白他的打算，脸色一变。 毁灭蹙眉道：“你怀疑他本体藏在神界，所以想直接通过空间入口，前往神界解决他？” 乐凌云默然颔首，又望了眼疾驰而来的千仞雪等人，扭头朝千道流微微一笑，“爷爷，我去去就会回。” 千道流神色复杂，见他眼眸中流露出的坚决，知他去意已决，于是没多劝阻，摇头叹声道：“你且安心去吧，我和小雪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乐凌云嗯了声，不等千仞雪赶来，蓦然转身化作一束金光，眨眼间便没入那漆黑的空间豁口内。 没过一会儿，几人珊珊赶来千道流身边，千仞雪急忙四处张望，却不见乐凌云人影，心中顿时忧虑不已，连忙追问：“爷爷，我刚才明明看到小凌他将唐三抹杀了，为何现在却不见他的人影？” 千道流沉吟几秒，抬手指向五十米外，黑黝黝的空间豁口，说道：“小凌已经通过那个入口进入神界了。” 千仞雪娇躯猛然一颤，俏容上又惊又怒，气红着脸，咬牙呵斥道：“他怎么总是这么乱来！竟然单独闯入神界，难道还想再死一次吗？！” 旋即转身朝那空间豁口冲去，千道流急忙伸手，一把抓住千仞雪胳膊，将她拉了回来，“小雪你冷静点，凌云现在实力很强，远非你我能想象，神界那边就交给他吧。我们先一起解决这边。” 千仞雪面露挣扎，秀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空间入口处移开，“好！” ----------------- 进入空间豁口后，乐凌云便来到一片偌大的广场，广场上密密麻麻站着数千名神官，神侍。其中还掺杂着一些传承神只。手持神兵，气势汹汹，杀气四溢瞪着自己。 千米外则是一座辉煌巍峨的华丽宫殿，门顶正中央的巨大门匾上，赫然写着“海神殿”三个醒目大字，一股恐怖至极地自宫殿内喷涌而出，传至压在千米之外的乐凌云身上。 感受到气息的瞬间，乐凌云仰天大笑，张狂道：“唐三我就猜你不会这么轻易死掉，但不管今日你有多少手段，我都必要将你挫骨扬灰！” 话音刚落，忽然一声滔天龙啸响起，广场上的那些神官，神侍，以及一些传承神只全部朝乐凌云蜂拥而来。 乐凌云眉头微皱，“以为靠这些就能拦住我吗？”他微微抬起双手，双眸中金光大胜，“五阶术法：天使降临！” 他背后十二只金色羽翼倏然绽放出夺目金光，忽然间四道粗壮的金光自他身上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四道抛物线，犹如四道金色虹桥，落在蜂拥而至的人群中，怦然将人群掀飞。 下一刻光芒之中，四名骑士分别从四道光芒中走出。从左到右，颜色为白、红、黑、灰四色，它们身穿甲胄，背负双翼，人首马身，周身四色光芒环绕不断。 白骑士头戴冠冕，手握长弓，威严庄重；红骑士双目通红，手握巨刀，杀气腾腾；黑骑士手握天平，周围法则平衡全被打破，气息混乱不堪；灰骑士手中挥舞着一把三丈长的恐怖漆黑镰刀，死亡之气四溢而出，恐怖阴森。 随着这四个天使骑士的出现，明朗的天空也开始变得阴沉压抑，沉重无比。 乐凌云看清四骑士的特征和武器后，瞳孔猛然缩小，身子也不由一颤，“这难道是天启四骑士！不是说以我的位阶只能召唤下位天使吗？怎么可能会召唤出他们来。” 关于天启四骑士的事，他前世是知道一些的。正典中记载，它们的出现就意味着一个世界即将走向终结。 乐凌云眼中光芒闪烁不断，难道说仅仅只是巧合，亦或是炽天使前辈暗中出手帮我了？ 就在他思绪之际，四骑士没等他命令，就已踏着马蹄，杀入人群中，所过之处，死亡随身，神血横流，不论是神官还是神侍都如同凡人般，被任意屠杀。刹那间广场上哀号四起，混乱一片。 乐凌云看了眼犹如战神的四骑士，摇了摇头，没再多想，展翼高飞，掠过众神只，朝着正中央的海神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