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吉格与友哈巴赫

    时间退回不久之前，那个时候还是梁月与友哈巴赫进行最后一剑的对抗之时。史塔克的手中已经尽是汗水，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向何方恐怕就要寄希望在这一剑之上了，他如何能不紧张？此刻他也已经近乎失去战斗能力，为了保护脚下的这片绿洲，他几乎耗尽了一切力量，哪怕有着绯红的部分灵力与能力涌入也是如此。不只是他，其他人恐怕也都已经受了重创，一旦梁月失败，将没有人能够再阻止友哈巴赫了。“找到你了……”然而就在他看着天上的时候，却突然之间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还没死啊……”史塔克头都没有回，因为他知道后方是谁来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多少反抗的力气了，如果这就是天意的话，他也无可奈何。“我是这个世界的恶，只要还有恶的存在我就不会死。”出现在史塔克身后的是穿着星十字制服的最后一位亲卫队，一直在下界与史塔克战斗的刹秦。实际上，刹秦是卡恩故意用来拖着史塔克的，省的让史塔克参与到与友哈巴赫的战场中去，现在友哈巴赫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到时候史塔克说不定都得死在上面。史塔克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付出真心情感的，所以他才会这么做。而到了现在，他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完毕了，那么刹秦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了。他拔出刀，那刀是紫色的，但却又缠绕着一抹血红，赫然正是融合了血气的残火太刀。日番谷冬狮郎吞噬了的流刃若火是没有卍解的，因为卍解在他这里，被他夺取了。史塔克闭上了眼睛，对方的实力似乎没有多少衰减，而他已经耗尽了力量，这似乎到了他的灭亡之刻了啊。虽然绯红说他能够成长为噬界之虚，但看来他的路途要到此为止了。他感受着那把刀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原本应该很短的时间在这一刻被拉的老长，而一直到了最后，仿佛到了世界的终末的那一刻，他也并没有等到死亡。因为在这一刻，另外一股力量波动直接贯穿了刹影的身体，让正在挥刀的他突然停下了。史塔克睁开眼睛，顿时愣住了。“你是……”他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皱了皱眉，说出了一个熟悉的人的名字。“石田雨龙？！”没错！出现在这里的赫然正是黑崎一护的小伙伴石田雨龙，不知道为什么，石田雨龙并没有来到灵界参加这场大战，他对黑崎一护的解释是不想对同为灭却师的无形帝国出手。这个理由也足够让人信服，但此刻他为何又出现了？而且……“你真的……是石田雨龙吗？”史塔克几乎都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此刻石田雨龙的身上空冥一片，就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一般，但他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怎么可能不存在呢？而更加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他的身后……他的身后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但正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空无，却给人一种极致的破灭与疯狂，混乱和黑暗，就仿佛在那绝对的无之中，孕育着足以吞噬一切万物的有！史塔克在这一刻几乎已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般恐怖的气势，他对战过奥兹玛，对战过大智慧，对战过安图恩，也感受到过之前那摧毁了整个世界的毁灭纪，但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从灵魂的深处都感觉到一种战栗。那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是与此世格格不入的某个东西。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惊呼出了对方的名字“吉格？！”没错，他不应该是石田雨龙才对，因为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毁灭性只有一个人才会拥有。那个在过去与友哈巴赫一同对抗尸魂界，最终却被拖入到地狱之中的狂人。千年之前，他已经拥有神话之身，展现出来那强大的力量，千年之后他又到达怎样的境界了？“别这么惊慌。”石田雨龙，不，或者说是吉格嘴角上扬，他的手贯穿了刹秦的身体，并将他的力量吸入到了石田雨龙的身体之内。“我暂时没有杀你的兴趣，毕竟你可是罗嘉最重要的伙伴啊。”吉格轻飘飘的说着，却让史塔克从中感觉到了无尽的恶意，令人毛骨悚然一般的恐惧，这个男人仅仅只是说话都如同踏着尸山血海与天劫地难。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再见到罗嘉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的话，她说吉格是生下来就要毁灭世界的魔鬼，他是红龙，他是撒旦，他是此世一切之恶！“嘘……”然而，就仿佛听到了史塔克的内心在想什么，吉格笑了笑说道“其实撒旦也是有所不同的，旧约的撒旦是一个只会挨打的家伙，启示录的撒旦是用来祭天的造反头子，地位上应该也就比地上列王这种杂兵要强上一些吧。”“那你是哪一位撒旦？”史塔克问“说火之子不拜土之子的那一位吧。”此刻吉格面前的刹秦已经彻底消失了，似乎在他的力量面前刹秦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余地都没有。他背负双手，与史塔克一同看向了天上，此刻天上的两道剑意经过了交错，他们都知道那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梁月……”史塔克看着天上，心中已是绝望，他虽然没在现场，但也能感受的出来梁月败了，因为在刚才那一刻他就是梁月，他就是梁月的剑，因此他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此刻梁月的生命已然走到尽头。吉格嘴角微微上扬，在这里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上帝要亚伯拉罕献上他的孩子以撒，亚伯拉罕照做，在最后一刻上帝用羊替换了他的孩子。可是这个世界没有上帝……”“只有两个恶魔。”………………“千年不见，你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回到现在，友哈巴赫伸向黑崎一护的手被吉格握住了，友哈巴赫用余光看向了吉格，此刻的吉格还是石田雨龙的模样。难怪自己看不到吉格的未来，除了他拥有地狱之力以外，还是因为他得到了石田雨龙啊，不，说不定本身石田雨龙的出生就与他有着某种关系。他现在得到了最强的全知全能，太初之光碎片与灵王之力的混合却还是看不到吉格的未来，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只不过，友哈巴赫并没有吃惊，只是澹澹的对他说道千年之前，他将吉格丢在现世让他独自面对护廷十三队的主力大军，而他则趁机进攻尸魂界，这明摆着是让吉格送死的行为。然而，当初的吉格就像是现在的他一样，脸上仍旧带着从容，似乎并不为那事所困惑。吉格松开了友哈巴赫的手，向着他身后走去。“你认为我会向你说什么呢？”吉格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友哈巴赫同样转过身，跟着吉格远离了此地，同时说道“谁又知道呢？我看不到你的未来，我只是深知你的本性。”“不要轻易口出狂言，友哈巴赫。”吉格微微仰头，忍不住笑道“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深知我的本性？”“你是诱惑夏娃的蛇，你是卷起星辰的红龙，你是诱惑地上列王的撒旦，你是魔鬼。”友哈巴赫迅速的说着“我不是魔鬼。”吉格突然从空中停了下来，友哈巴赫也跟着停下。此刻他们两人距离一护已经非常遥远，反而距离日番谷当时的冰火之莲非常接近。吉格甚至就在那冰火之莲的边缘，冰的那一面。他缓缓伸出手，用自己的手触摸在极寒的冰上，顿时冰雪消融，整朵冰火之莲都化作了一种虚幻的气流，涌入到了吉格的体内。包括在其中的日番谷冬狮郎，也被吉格吸收到了身体之中。友哈巴赫看着这一幕面色不变，只是说道“不是魔鬼？”“当然不是。”吉格这个时候转过身，将剑与剑鞘抬起，左手持鞘，右手缓缓将剑拔出来，然后他缓缓坐在了地上，右手持着拔出来的剑。那把剑是黑色的，但却散发着一种紫色的气流，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并不着急。他否定了友哈巴赫的话，然后道“魔鬼算得了什么，我是万鬼之王，我是黑暗的君主，我是地狱的主人！我是天命的灭世者，万物的终结者，无可阻挡！无可违逆！”说到后面的时候，吉格的声音变得激昂，他的身上仿佛出现了数个虚幻的鬼神幻影，而在这数个鬼神之后便是千军万马，亿万游魂与鬼灵都仿佛在他的身体之中释放出来！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了。而在吉格的上方，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成形，这一次的黑洞和以往的任何黑洞都有一些不一样。无尽的黑暗涌动在一起，让这个黑洞不断扩散这，整个世界，整个地球，甚至在断界之中无数的叫谷，乃至于星球之外更遥远，月球、火星、水星、金星……没有任何的光可以照射到这样的世界，可以说现在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瞎子一般，当然，也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还活着了。这是最为浓厚，纯粹的黑暗，却没有任何破坏力，只是不断浓缩着令人作呕与恐惧的那种黑暗与死亡。友哈巴赫抬起头，似乎在看向那样的黑暗。“不动手吗？”友哈巴赫问“我等你。”吉格澹然说“和梁月一战你受伤不轻，我会让你恢复到‘不借助太初之光碎片之力’的状态，因为那才是你我应该进行的战斗。”“你会后悔的。”友哈巴赫不置可否的说道“因为你的这一步，新世界的到来已经是无法逆转的未来了。”“旧世界的阴影尚未褪去，惊蛰了的爬虫就要畅享未来。”吉格回道“这样真的好吗？”激烈的言辞交锋，千年不见的两人没有说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们之间还有战斗理由吗’这种话，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那没有任何意义。这一幕或许是从最初就已经决定了的最末。“你不也是如此吗？”友哈巴赫嗤笑“当初，你又是否幻想新世界的爬虫，因此才找到的我？”那已经是一千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友哈巴赫还是在一个最弱小的阶段，就如同其他的不全之人一样，哪怕他拥有着夺取之力最终也还是免不了步入其他不全之人那样死亡的结局。而在那一刻，吉格出现了。在那个时候吉格已经是名震天下的灭却师，而他只是一个祭品，一个弱小的祭品，但吉格却在那一刻开始没有任何架子，而是对他进行着悉心的培养。于是短短时间内，一个史上从未有过的灭却师帝国诞生了，但友哈巴赫对吉格的感激是极短的。因为后来他深知这个可以说的上是他老师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生来就有圣人，有为了人承担了一起罪恶而被刺死的神之子，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必然有完全相反的存在。在与吉格相处的时间内，他终于认清了吉格的本质。他是天生的罪人，他既不是要像尸魂界的死神那样维持世界的平衡，也不是要如他的理想那样开创一个没有死亡的世界，而是完全相反……吉格所要的，是一个充斥死亡的世界！只有死亡才能让他感到充实，只有破灭才能让他感到幸福，只有不幸与悲剧才能让他感到真实活着的实感！他要利用自己来做到这一点，而友哈巴赫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才要吉格在现世对抗尸魂界，最终吉格坠入了地狱。但这并没有让他欣喜，因为他深知吉格这样的人，没有比地狱更适合他的地方了，他一定还会回来的，并且回来的时候就会带着地狱的力量，成为地狱之王后毁灭这个世界。“这样说有一个问题。”吉格嘴角上扬，道“并非是我找到的你，而是神……”“这个世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