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老帅辞世
“给我滚开!”陈道清单脚踏地,纵身对冲而上,没有任何招式的一剑挥出,连带出蓝色巨龙,直将前面两头猛兽给击碎 剩下两头猛兽离得近了,却也被陈道清一掌劈散,雷霆之威将半座凤兰城照得亮如白昼,让天穹之上雷霆翻滚,受到共鸣之下,也从天落下数道天雷,让那城墙都被劈倒一片 惊世骇俗的场面瞬间把四个黑袍人吓得魂不附体,都不用谁提醒,便各自疾速逃离 “谁都走不了”陈道清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有寒意,只不过用手一抓,便拉过一道天雷,绵延上百里,直接向四人逃跑的方向横扫过去 那四个黑袍人以为逃得了,却在下一秒被天雷击中,浑身都像被扎入无数钢针,直接就从天上落了下去 接着迎接的便是陈道清的到来,举着黑剑像个嗜血的妖魔,一剑便卸下了四人的双腿 惨叫声传遍四方,鲜血登时喷射而出,染红了大片泥土,让他们极为后悔来招惹面前这尊大神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杀了羊宪,就算杀了羊宪也不该出言挑衅陈道清,破灭他刚找到的一丝温情 “爷,爷爷!我们是,是狗,求您放,放了我们吧!” “我们错了,我们,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求爷爷放,放过我们吧” 四人鼻涕与泪水混合着,看起来颇为恶心,现在根本顾不上什么颜面,只要能保命,他们恨不得当场跪下认陈道清作亲爷爷,就是可惜他们如今想跪也跪不下了 陈道清的眼睛恢复了大半,心智也没有之前那般疯狂了,他如死神降临一样盯着四人,道“你们是秦国人?” “是” “来栎国做什么,为何杀了我的师父?”陈道清又问道 四人根本不敢犹豫,连忙和盘托出“我四人是,是秦国王室供养的修士,跟随秦使来栎国议和,其中一个条件就,就是让栎,栎国君主杀了定平侯,他答应我们但又害怕爷爷的师,师,师父报复他,所以秦使让我们杀,杀害爷爷的师父” “定平侯……师伯!”陈道清心头一跳,他自己的师父都被害了性命,那师伯岂不是也……! “爷爷,我们该说,说的都说了,求求您放了我,我们吧” 剧烈的疼痛让四人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却又只能像狗一样求陈道清放过他们 陈道清会吗?那是不可能的,他冷眼看着四人的惨状,满腔怒火又一次涌上心头“你们又一次让我失去亲人,我不止要杀了你们,我还要让所有秦国人陪葬” 说罢,不想再听见那让人作呕的求饶声,陈道清挥动黑剑运用殇阳剑式,灼热的气息喷发而出,直接粘在四人的身体上,温度也在逐渐上升 现在,他也要选择用虐杀的方式结果这四人! 温度由灼热变为guntang,那四个黑袍人看着远去的陈道清,眼底满是绝望 “啊!!!” 凄惨的嚎叫声划过这片夜色,四个黑袍人就像被投进了火炉,身上轰的燃起熊熊烈火,烧焦了他们的黑袍与皮肤,烧干了他们的全身水分,烧碎了他们已成白骨的躯干,甚至依旧在灼烧他们的魂魄,直到魂飞魄散! 陈道清在翻身飞跳入城后,便直奔最近的西侧宫门而去,连杀数名卫戍后,才让余下卫戍交代了公良省的住所,又不作停歇的飞奔而去 而公良省在退隐前便上交了所有在都城的产业,现在回来述职只是短暂停留,所以住的是李霸先安排的地方 自从王宫赴宴回来后,公良省的内心便一直不安,只以为是议和之事闹的,索性便没有歇息,直接在案桌上书写奏本,写了关于边境防御的策论,也写了议和的后果 就在最后一笔即将落下时,腹中的疼痛开始迅速蔓延,这让公良省再也坚持不下,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痛苦使得公良省蜷缩身子,浑身都在不停颤抖,昔日的威严老帅,国之柱石定平侯,在这一刻和普通的瘦弱老头并无区别 嘴角在不停的溢出鲜血,五脏六腑就像被扔进了铡刀之下切为粉碎,公良省甚至疼的连呻吟都做不到,可见毒性已经蔓延至了他的咽喉 他的眼眸变得浑浊,一滴滴泪水顺着眼眶边角滑落,他明白为何如此,但是他不明白为何会被如此对待 门外守着的甲士根本不知里边发生的事,或许他们也知道,只不过不想去管那位三朝老臣,军中老帅的“闲事” 公良省的气息终是萎靡了下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落在地上的奏本,最后无声的断绝气息,身上的力气也瞬间离开 这个一百岁的老帅,栎国的一个时代,最终以凄凉的结局落幕 “什么人!” “砰!” 门外响起甲士的呵斥声,却随即被一拳击飞 当陈道清推开房门,见到地上浑身发紫的老者时,心里便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他的师伯 陈道清取出给李初一服用的那瓶丹药,尝试着喂给公良省,但触及对方的身体时,只觉冰凉,唤了数声也不得反应 虽说与这位师伯素未谋面,但陈道清可是听过他的威名,加之不久前的击败秦国,这赢得了所有国人的敬重,就算他不是陈道清的师伯,那对于陈道清来说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 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为栎国的那位王,陈道清自然不会将公良省的遗体留下,只不过就在他考虑怎么移走公良省时,大院外却传来了厚重有序的脚步声 原来是门外的那两名甲士装作昏迷,在陈道清进入屋内后便立刻去找了救兵,此刻的整座府邸都已被大军包围 陈道清知道自己想走,他们再多人也留不住,但要带上他的师伯公良省的话,逃走的几率便微乎其微了 眼见上百人涌入院落,正逼近这里,陈道清还是放弃了带走公良省的想法 无奈之下,他只有对着公良省磕了三个响头“师伯,请原谅道清无能,不能将你带出去了” 这一刻,陈道清的眼神变得凌厉,听着外面愈发近的声音,他纵身一跃,破门而出 在空中翻转两圈后,陈道清忙左脚踩住右脚,又向上翻飞了一段,直接出了院落,看见了府外包围的军队,同时手中黑剑一招一式的挥舞而出 剑气划过,让成群的甲士被分割开来,等他们再次集结想要追捕时,却已经见不到陈道清的身影了
…… 天边逐渐明亮,一缕阳光照射在栎国王宫的大殿顶上,朝臣们已经在大殿内议论起昨夜城中亮如白昼的事件,在李霸先进入朝堂后,这股议论声才被压下 在寺人的高声宣布下,燕平又一次昂首阔步的走入殿内,向李霸先行外臣之礼 “启禀我王,定平侯尚未入朝,此刻宣秦使入殿,恐有不妥,是否等待一下定平侯?”上卿孟希义开口问道 自公良省归隐以来,栎国大夫孟希义便算是继公良省后的难得贤臣,又以半百之龄位居上卿,秦栎开战起来便四处筹措兵马,也是今日一早方才回归的都城,便直接来了朝堂,准备与公良省一起反对无理议和 谁知孟希义刚说完,大殿外便跪倒了两名甲士,一开口便让满朝震惊“启禀我王,临近卯时,有贼人入定平侯府行刺杀之事,定平侯……定平侯已然遇害!”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可有抓捕到?” “岂有此理,三朝老帅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呜呜呜……” 满朝大臣有惊讶,有恐惧,有悲伤,有疑惑,都不相信公良省会就这样遇刺 李霸先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此刻也不由得眼睛湿润,他厉声道“你二人进殿,速速将事情起因说来,所有半字不实,寡人定将你们扒皮抽筋!” 二人哆嗦着向殿内走去,燕平暗地里向李霸先使了个眼色,便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乃栎国国事,外臣不便在场,且在殿外等待事情有了结果,再谈议和之事” 李霸先也顺水推舟的应允下来,便将目光看向那两个甲士“说吧,到底是何人所为!” “启禀我王,那贼子正是定平侯师弟羊宪的徒弟” “胡说!”孟希义立刻站出驳斥“你二人说什么荒谬之论?羊仙长修行数百年,并无徒弟,此乃国人皆知之事!” 其中一名甲士看向孟希义,连连磕头道“属下岂敢乱说?只因昨日属下们为了值守能打个牙祭,便去了城西驿站购买些吃食,却见得那羊仙长正收一男子为徒,还送了册竹简与一块玉佩,而那男子正是昨夜进入定平侯府的贼子!” 孟希义胸膛上下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他问道“就算如此,那他为何能入定平侯府?又是怎样刺杀了定平侯?!” “这,这实在与属下二人无关啊,当时我们拦住那贼子,谁知定平侯说是他师侄,加上属下见到羊仙长收了那贼人为弟子,所以便没有再加阻拦,后面听见声响,我二人闯进去查看,就发现……发现定平侯中毒身亡了” 孟希义的脑海一片混乱,索性看向李霸先,说道“此事颇有蹊跷,恳请大王下旨彻查,并召羊仙长入宫当面对质!” 也就在这时,殿外再次传来响声,乃是卫戍军西门统帅安世荣“末将安世荣有急事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