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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泅渡突袭

    ,罗斯君王

    当苏兹达尔的荒野里正在发生一些事情时,在另外一边,保加尔的大军已来到伏尔加河。

    要想前往卡申,就必须渡过伏尔加河上游,这是保加尔大军前往卡申的最后一道难关,此地必然有罗斯军队的阻拦。

    罗斯季斯拉夫自然也在此设防,虽说已经作出放弃卡申的决定,但若是就那么干脆的放弃,那说不准敌人还不会上钩。

    所以,还是得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战果,然后再给一番凌厉的打击。

    而现在,就是那小小的战果部分。

    1054年,9月中旬,伏尔加河畔的一座村庄,平日里这座村庄由于处于渡口颇为繁荣,据说“圣者”弗拉基米尔征讨保加尔曾在此渡河,关于这真假已经无人知晓,众人也只当个酒谈。

    只不过现在村庄颇为萧条,战争使得平日里经过这条道路的商旅行人都停止了行动。

    不过现在这村庄却颇为热闹,挤满了士兵,现在这里布有一只人数500的罗斯军队,这是由王公的诺斯佣兵和附近村社内征召而来的农夫组成。

    原本他们打算在这渡口构筑大量工事,以更好的防守面前的沙洲与浅滩,但是战争永远不等人,永远都会在你无法预料的时刻到来。

    号角发出的巨响是战争开始的信号。

    “开战了!

    “保加尔人要越过伏尔加河了!”

    “快!都武装起来。”

    号角的巨响如同鸣声一般,让整个营地沸腾起来,为数不多的骑兵纷纷跃上不住吐气的战马,前去传达遇袭的信息,罗斯步兵则边跑边扣上剑带,拿起长矛。

    “把我的盔甲拿来。”

    统帅军队的索吉尔说道,部下帮助他换好盔甲,索吉尔套上的是一件双环锁子甲,这种编织方式的锁子甲更加坚固,也更加可靠。

    在河岸边,弓箭手正对正在渡河的敌军不断的射击,并依托有利地形有效回避敌军可能的箭矢,箭矢不时落入水中,激起一片片水花。

    罗斯与诺斯步兵在粗制滥造的工事后手持剑斧严阵以待,按照惯例组成坚固的盾墙,等待敌军的来临。

    每个士兵都知道对面的保加尔军队远远多过他们的数量,但是大河与地利让他们客服了心中的恐惧,

    举盾站在敌军的面前。

    喇叭奏响,充满异域风情的保加尔骑兵迈开沉重的步伐,队列间还混着不少来自草原的马弓手,他们已经踏上沙洲,只要渡过面前的浅滩就到达另一岸,战马溅起翻飞的水花。

    他们的身后是大量保加尔与乌戈尔的步兵,更后面就是数量众多的布衣弓箭手。

    “奥丁啊,这数量也太多了。”

    索吉尔嘟囔着,他这支军队数量根本无法和对岸相比,对抗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完全是以石击卵,他还不想那么早去瓦尔哈拉。

    好在他的任务本就不过是拖延罢了,局势不对他就可以带着部下开溜,莫斯科王公根本就没指望他们达成什么目的,拖住敌人已是最大的帮助。

    “士兵们,稳住。”

    想到这里,索吉尔用他引以为傲的大嗓子安抚士兵的情绪,要完成任务就得先稳住这些士兵。

    在罗斯人的对面,保加尔人发起冲锋,先知的骑士举起彩绘盾牌小跑着来到工事前,他们轻松越过零散的尖木桩,冲到步兵的严密战线前。

    保加尔的重骑兵仗着甲厚,毫不顾忌的接近守军战线,在其中肆无忌惮的砍杀,而军阵的长矛和刀剑则很难对这些人马具甲的怪物造成什么伤害。

    混在重骑兵之中的马弓手亦借着这个机会对罗斯军阵之中放箭,在这个距离下每一次弓弦拉动都会收割一条人命。

    不过时不时还是可以看到骑兵被盾墙中伸出的丹人长斧钩下战马,钩至盾墙内,接着被刀剑匕首疯狂招呼。

    罗斯的弓箭手近距离对骑兵放箭,在这样的距离下,总是可以给敌人身上某个缺乏防御的部位造成伤害,还有标枪手把一根根投枪砸入保加尔人中,而被投枪砸中哪怕是身着重甲也得丢半条命。

    他们的帮助下重甲骑兵的攻势一度被遏制,只不过随着保加尔的弓箭手到位并开始射击,罗斯弓箭手很快就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而标枪手的投枪很快就没了。

    而接下来大量敌军步兵也步入战场,让厮杀更加激烈,刀斧和长矛不断往来,金铁相击之声和战吼哀嚎之声混在一起。

    随着战斗的进行,索吉尔兵力不足的劣势渐渐显露了出来,和倒下一个马上就有三个人补上的敌人不同,他这边是死一个少一个。

    守军在这样的消耗战之中发现他们的兵力越来越少,敌人越打越多,士气也越来越低迷。

    “该死的,看来得……”

    索吉尔当然意识到战局的恶化,他手上还是有着后备兵力的,那是他在训练出里加的精锐以及他的主力。

    只不过,他为什么要把

    这支力量投入战斗?若是没了这支力量,他在里加的统治地位还不得分分钟被推翻,而且他的雇佣期要到了,为了个可能不续约的王公砸上精锐实在不值。

    索吉尔悄悄的给身旁的手下打了个手势,而那手下也立即心领神会,手势的意思很简单,准备开溜。

    反正王公也说了并不会责怪失败,那既然如此,他还是带着有生力量尽早跑路吧。

    而对逃跑索吉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不是一心想要前往瓦尔哈拉的狂信徒,他的日子还长着呢,还不是去英灵殿的时候。

    至于那些被作为弃子和士兵,这些随意征召而来的庄稼汉和街边拉来的炮灰就是死完和他有何干啊?

    索吉尔的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他们就逃入密林,而且整个过程做得很隐蔽,没有让奋战的士兵发现,甚至还留着几个殿后的诺斯人装样子。

    但他们维持的假象只存在了五分钟,而当前线的士兵发现后方的将领和精锐消失之时,士气立即崩溃,马上溃散开来,那盾墙刻间土崩瓦解。

    保加尔人立即开始了追杀,游牧的轻骑兵在溃兵的海洋之中挥砍,一个接着一个砍倒罗斯人或诺斯人,有些士兵十指抓地,企图逃出这恐怖的战场,但是最后的结局都是被割掉头颅。

    在这一副溃败的景象之中,罗斯季斯拉夫那圣乔治屠龙的战旗随着旗手的死亡砸在土地上,被一双双钢铁军靴践踏过去,变得肮脏无比。

    而在它之上飘扬的,是那喷火的保加尔巨龙。

    ――――――――

    “大人,恭喜您获得了这场胜利。”

    在保加尔的阵线中,阿莱尔向无数甲士簇拥下的阿喀德表达他的祝福,只不过他的祝贺很公式化的僵硬,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

    阿喀德的身体笼罩在钢铁的甲胄下,头顶飘扬着喷火巨龙的旗帜,浑身上下散发的威势不亚于保加尔城内的可汗,就好像他是伏尔加之国的至高君王。

    在他的身前,一队保加尔重装步兵正在登上沙洲,这些士兵穿着锁子甲和鳞甲,是城镇里的富裕市民,也只有他们负担得起这样一身甲胄。

    在河的对面,胜利的保加尔人或是在追杀敌军,或是在高举武器欢呼,或是收刮敌人的尸体。

    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个颇为繁荣的渡口村庄燃起大火,期间还有妇女儿童的惨叫,战后的劫掠乃是战争的组成部分,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一切。

    这一路来保加尔大军就是这样做得,他们在罗斯人已经专门提早征贡过一遍的村庄再次“征集”物资,只要愿意刮,总是可以刮出来的,屠杀也可以恢复士兵的士气。

    杀戮后活下来的幸运儿将会被带到保加尔城,在那里,来自整个***世界的客商将会购买他们――保加尔的重要产出之一也是奴隶。

    “不足挂齿的小胜罢了,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到来。”

    阿喀德没有把这场胜利放在眼中,他非常明白击败的不过是一支凑数的军队,诺斯佣兵和罗斯农夫的临时组合,若是连这样的组合他都没法打败,那他也别出来带兵,经历那么多年的战事也得白经历了。

    不过在内心,阿喀德还是为他的胜利而兴奋,这一路他走得是无比顺利,东北罗斯诸城在和他的军队进行仪式性的战斗后就纷纷退走,路上也没有什么遭遇突袭。

    对罗斯乡村的劫掠则更是顺利,轻而易举的收割了大量物资和奴隶。

    而现在他又那么轻松的突破本以为会是最难突破的伏尔加河,这怎么可能不让他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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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说,保加尔人终于来了啊,他们的大军已经过了伏尔加河。”

    在密林中,罗斯季斯拉夫接待了逃离战场的诺斯佣兵,从他的口中了解战斗的过程。

    “也就是说那些城镇连我的sao扰命令都没有理会……唉,也算是意料之中了。”

    在获得保加尔主力渡河的消息后,莫斯科王公立即派出使者撤掉伏尔加河各个渡口的守备兵力,或是让他们前来汇合,或是让他们就地隐蔽,等待战机。

    莫斯科军队所驻扎之地乃是卡申附近的密林,这样的密林在东北罗斯到处都是,都很适合藏匿大量军队。

    树林密得几乎遮天蔽日,树荫之下只有少许阳光透过,但也足以带来足够的光明,这些阳光照在了那众多的营帐上。

    此刻正有大量的士兵在此歇息,他们或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大口饮用格瓦斯,或是在赌博打拳,还有些士兵则在军官带领下练习战场的技艺,希望现在学到的一两招到时可以保住性命。

    波兰骑士正与罗斯亲兵在那里吹牛打屁,吹嘘自己所经历的战场与杀戮,夸耀自身的战争技艺,诺斯战士则在和匈牙利骑手比拼射击的技艺,手持长弓的诺斯人并不认为自己会弱于来自草原的复合弓手。

    罗斯季斯拉夫的帐篷位于一刻巨树之下,令退诺斯佣兵后,王公现在正站在一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破旧桌子前。

    桌子上摆放的则是一张天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的地图,据说是格瓦兰在罗斯托夫军械库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来的。

    他的手指在粗略简单的地图上指指画画,虽然这地图无比简陋,但是作为战略的参考已经足够,在这地图之上王公思索着如何对敌。

    “嘿,既然甜头已经让保加尔人吃了,那我也该让他们吃吃苦头。”

    在思考之中,罗斯季斯拉夫下了决定,他如今手上精锐众多,不给保加尔人一个印象深刻的突袭,那可就对不起那么多亲戚送来的精锐呢。

    波兰的骑兵、匈牙利的重装马弓手,还有诺斯战士……他还是第一次于手中集结数量如此众多的带甲精锐,不好好利用真的是糟蹋。

    而这也是他把银矿消息散出去的产物之一,若是不把消息散出去让亲戚们参加,他又上哪儿找那么多精锐。

    但可惜的是银矿的事情最终还是玩砸,好在保加尔人的到来让他找到一个销账的办法,不然这样一支大军想要和气送走那可太难了。

    不过他现在先需要更多的信息,战争最重要的就是信息。

    “格瓦兰,你打了那么多年仗,知道这个阿喀德吗?”

    下意识的,王公询问了身经百战考验的亲兵队长,在关于战争上,这位队长总是可以给他想要的回答。

    “阿喀德,我在商人口中听过他的失望,知道他的时候权势,据说是在保加尔不亚于可汗的存在,平时风格以张扬而著称,但我

    所知也就这些,关于他的战阵风格,我实在不了解。”

    一如既往,格瓦兰用他那快速而简洁的话语阐述了他所了解的一切,整个人还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不了解,uu看书那就这样突袭吧,战争本就充满不可确定性。”

    敲了敲地图,王公给战略定下调子,战争本就是豪赌,追求一切皆在控制毫无意义。

    走出帐篷,莫斯科王公看到了他的大军,他麾下的战士现在正集结于此地。

    王公看到当地农夫正对他的副官讲述着附近的地形,看到民夫在鞭子下搬运物资,看到士兵整齐列队……

    看着无数兵士的活动,罗斯季斯拉夫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独立率军去面对比他强大的对手。

    罗斯季斯拉夫的内心很紧张,非常紧张,保加尔人的总兵力都是他的两倍以上,莫斯科王公何时面对过如此强大的对手。

    毕竟虽说他脑子里计划完备,让他感到赢面很大,但现在面对的毕竟是战争,是不可捉摸的战争。

    没准明日就阵没沙场,那时这还有什么意义,所以那紧张就像是乌云,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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