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次日,刺客一事尚未有所成果,正无头绪之时,姜奕寒无意间看到一封年月已久的信,是先帝写给太后的一些琐事,里面涉及先帝曾教过太后射箭,剑术,打猎等等诸多事项 射箭? 姜奕寒若有所思,起身拿着信封正欲出去,长乐宫那边又传来消息 小皇子昨夜无故失踪,宫女丫鬟们找了一夜未见踪迹,皇后伤心欲裂,所有宫的人都被搜了一遍,愣是啥也没找到,姜奕寒听此消息,马上动身去往长乐宫,到了长乐宫,各宫的人都到齐了 长乐宫内,皇后那个一向端庄的女人,此刻哭得撕心裂肺,发了疯似的遣人出去找,一旦有人去而复返,她就觉得是孩子被找到了,皇上将前来假惺惺安慰她的嫔妃们都遣了回去,只独自一人安抚她,他紧紧抱住她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我们会找到我们的孩子”他说着亲抚着她的头,皇后也终于有了些许的平静 不多久,姜奕寒他们也赶了过来,眼下,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正当大家焦急的找寻皇子时,涵妃有消息来报,皇后似是看到希望般,赶忙传她进来,不一会儿, 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迈着紧凑的步子,一双桃花眼更显得成熟与端庄,衣服不同于其他妃子一成不变,而是一种紧致,这也恰好把她傲人的身材显露出来,她的美,是一种西域特有的美 稽沐熙正惊叹着,皇后已冲上前拉住了涵妃的手 “你知道?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是不是?”涵妃微微作揖 “臣妾昨日看到……鲲王妃抱着小皇子去了什么地方”稽沐熙听此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吃瓜的变成瓜了! “不可能,她这几日一直有伤,哪里来的精力去偷我皇弟”稽沐熙正欲解释,姜柏皓抢先一步说话,涵妃听他这么说,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只见她微微颔首低眉, “昨日见到鲲王妃的并不止臣妾一人,还有路过的宫女,她们也都可以作证”涵妃说着,看向了威坐着的皇上 “宣上来!”皇帝陛下大喊,似乎在传递他的怒气,眼下若真是稽沐熙所做,那鲲王,指不定会帮谁呢! 一声令下,走进来几个宫女,跪在长乐宫中,个个都说见过鲲王妃,偏偏几人都是不同宫里出来的,串通就显得更加不切实际了,稽沐熙百口莫辩,她还想再解释一下,皇后却突然扑了过来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藏起来了,你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皇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更像是请求般的拉着稽沐熙的手,稽沐熙有些不知所措,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时,腰间的长命锁在皇后的摇晃间掉了出来,一时间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皇后看着眼前的长命锁,确定这正是她那刚出生的孩子的,一时间泪留满面 证据确凿,稽沐熙百口莫辩,私藏皇子,意图谋害,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稽沐熙无助的看向姜奕寒,可他没有看她,只自己思量着,想来,他应当是在想怎么让她死的和他毫无关系吧!稽沐熙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泪,她死了没关系,可稽府不能有闪失,正想时,姜柏皓一把将稽沐熙拉到自己身后 “稽家长女,生性纯良,我相信她不会做这种事,若是今日一定要伤她,那便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姜柏皓说时眼里带着煞气,也终于保护了他的姑娘 与姜柏皓不同的是,姜奕寒一脸平静,忽然,他抬起头,看向他们俩 “稽家长女稽沐熙,不守正义,意图对皇子不轨,理当诛其九族”说着,他抽出皇上身后的剑,眼中毅然出现一抹冷意 “但她是本王的人,传出去本王不免颜面尽失,”他说着抬起利剑查看锋利度,一边看一边说 “所以今天知道的人,都得死!”说着他把剑指向在场的宫女们,这里的人大都生活在相对和平的日子里,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四肢瘫软,吓得跪了下去 “王爷息怒!是……是涵妃!她给了奴婢们很多银子,让奴婢们务必要这么说,是涵妃蛊惑人心,王爷饶命!”众人纷纷跪地求饶,姜奕寒将剑驾在涵妃的脖子上,冷冷的道 “该你说了!”涵妃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由脖子上的刀转向姜奕寒,微微一笑 “只不过是几个怕死的宫女求生的措辞罢了,长命锁都掉出来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姜奕寒冷笑 “所以你派刺客重伤她,只是为了让她替你背锅?” 涵妃的眼神忽然闪了一下,嘴硬道 “本宫与鲲王妃无冤无仇,何故要刺杀她,又何故要陷害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宫中人那么多,鲲王殿下不能因为本宫站出来,就怀疑是本宫吧!” 姜奕寒不慌不忙,仍掉手中的利剑,几步走进了她,又从袖子中拿出他到涵妃的宫殿找到的箭矢,伸到她的眼前 “你故意模仿先帝笔迹,让我知道母后那里有父皇送她的箭矢,无非就是想将刺客一事顺理成章的嫁祸给母后,母后德高望重,此事自然一笔带过,可是你的笔迹这么像,却遗漏了一点,父皇给母后写信从不用北寒的纸,再有,那日你们用的箭和你宫里的一样,是北寒才有的花螺状”姜奕寒一字一句,分析的头头是道,涵妃忽然开始疯癫的笑 “你知道了又怎样,你们找不到小皇子的”说着,他又开始大笑,姜奕寒懒得管一个疯子,转头走向稽沐熙,抬手擦掉她脸上残留的一点点泪,温柔般的,他安慰她 “没事了,别害怕”一时间,他的温柔竟让稽沐熙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将小皇子交出来,朕饶你不死”皇上终于拿出威严发话,可涵妃哪里怕这些,她还是笑着开口 “死?死又有何惧!你们常年征战,要我们女人过来和亲,却又不宠幸我们,要我们在这莫大的深宫之中孤独终老,这和死相比,皇上您觉得,哪一个更残忍些?”她说到最后,没有再笑,更多的是对人生的无奈,接着,她瘫坐在地,两眼泪光,似是自言自语般的 “我来这里之前,也有过一个很爱很爱的人”说着,她将目光转向皇帝陛下,冷笑两声 “我就是要你们也尝尝,失去至亲挚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