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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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龙在纠缠不休,心思已经起了微妙变化的众人心中都同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丝鄙夷:输了就是输了,文人雅集,置酒高会,图的就是个乐子,又不是你死我活。这个龙在也是无趣痴缠,将好好的气氛弄糟有什么意思? 苏木自家知道自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所作的诗词还真是抄袭,只不过抄袭的是后人罢了。 明清诗词中出色的篇章毕竟有限,用一首少一首,不到关键时刻,也不要浪费了。 所以,苏木很痛快地回绝了:“兴已尽,诗乃心声,有感而发,强作也是无味。今天就这样,在下告辞。” “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见苏木不答应,龙在以为自己有猜对了,得意大笑;“苏木啊苏木,你果然是个小人。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这首《采桑子》又是从哪一本宋版孤本书上看来的吧,现在已经被你用尽,不敢迎战了吧?” 苏木笑了笑:“龙在,我先前敬你也是个读书种子,可你如此苦缠不休,却叫我没法子回答了。我苏木若是有那么多宋版书,早就发财了,还用得着浪迹京华吗?” 金石收藏由宋始,至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终,终于成为一项独立的学问。乱世黄金,盛世收藏。弘治年间还内升平,经济繁荣,如今民间收藏之风盛行,一本宋朝孤本,起码值上千两白银。只需一本,就是中上人家,妥妥的中产阶级。 看苏木打扮,一布衣,也不像是个有钱的主。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笑起来。 就算是张老夫人,也不觉宛尔,忍不住道:“确实,一首绝妙好词,或许还能说人家是抄袭,可一连两首,已经能说明问题了。看这个苏秀才一表人才,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写出如此诗句,老倒是有些期待了。昔李太白斗酒诗百篇,可见这人只要有才气,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写出好作品。兴已尽之说,却是没有道理的。” 说着话,张府的主人又坐回座位上。 “母亲,这世界上又有几个李太白?”张鹤令见母亲一脸的期盼,知道她有了兴趣。只要母亲想要的东西,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想方设法地弄来。 他张侯爷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气魄。 “好,所有人都不许走,那个什么苏木,你得再写一首出来。”张鹤令霸气地喝道:“算是给我张鹤龄有个面子,你给我面子,本侯将来自然会给你面子,事就这么简单,给我作,文房四宝侍侯!” “哈哈,苏木,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吗?”张侯的话正中了龙在的下怀,可以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不能在接下来这一场挽回败局,自己的声誉就算完了。不但要输给灰头土脸,反让人觉得自己说苏木剽窃是因为嫉妒,有意败坏他的名声:“若你还是个男人,就答应我。否则,看你还有什么脸在这世上行走?” 苏木被他纠缠得心中冒火,说句实在话,再比一场的变数实在太多,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有限。就算记得一些绝世名篇,可拿出来未必应景。 真若出个三长两短,这一段时间所做的准备岂不是弄巧成拙。 可张鹤龄已经发话,若不答应,今天只怕是走不出这寿宁侯府了。 苏木表面上依旧异常恬淡:“就算再比一场又如何,今要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龙在红着眼珠子:“谁赢谁输还说不清楚呢,贼子休要猖狂!” “好,谁来出个题目?”张鹤龄见双方都答应下来,心中高兴,低头对张老夫人说:“母亲,要不你老人家来拟?” 张老夫人笑道:“老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诗词歌赋。这里不就有李士世大人这个大方家,就请李大人来出题吧。” 张侯爷忙走过去:“李大人,你出一个呗。” 李士实也不推辞,摸着下巴思索的样子,用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着:“出什么才好呢?” 一边说着话,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边的龙在。 苏木还在台上,这个时候,边的云卿突然悄悄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好象有话要说的样子。 苏木心中疑惑,转头看过去。 云卿将袖子掩住脸,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苏木耳边道:“公子,这个李大人和龙在是一路的,你听,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出的节奏,双调,四十四字,开头一句,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分明是在问龙在出什么词牌为好?” 苏木对音律是个门外汉,脑袋里有些迷糊:“怎么了?” 云卿:“《卜算子》,万树《词律》以为取义于‘卖卜算命之人’,这还不明白吗?” “啊!”苏木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讲究,这两个鸟人还真是险啊! 他忍不住朝下面看去,却见龙在也伸出手指在桌上敲了十几下,显然也是明白了李士石的用意,也用同样的方法回答。 “是《临江仙》,龙在以前想必是作过,有旧稿在手,还很满意,这才选了这个题目。公子,一时间要作一首新词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怎比得过人家事先反复修改的东西?”云卿满脸都是担忧。 苏木安慰道:“云卿姑娘切莫担心,或许事实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话还没说完,李士实就站起来:“各位,下官最喜欢宋时大晏相公的诗词,尤其那首‘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今不妨就用《临江仙》为题。” 张鹤龄回头看了看母亲,见张老夫人缓缓点头,这才大声道:“好,就写这个。苏木、龙在,你们给本侯拿出全副本事来。” 台上,苏木抽了一口冷气:果然如此,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说话间,侯府的小子们飞快跑来,就在戏台子下清出一块空地,放下两张桌子,上面各摆了一文具。 龙在也不客气,大步走上前去,霍霍地磨起墨来,一边磨还一边发出冷笑声。 场中静得厉害,满世界都是墨锭和砚台摩擦的声音。 没错,正如云卿所说,他在李士实用手指敲出《卜算子》的节奏的同时,就已经猜出了李士实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