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可名状不可直视的
数千年前，此地物产丰饶，灵力交织，名为东胜神洲。 神州浩瀚，万物皆有，万灵共生。 共生，同长，和平在这片土地上弥漫。 人类的足迹和妖精的地域在此处交织，交集。 而傲来国，正是坐落在东胜神洲内的一座小国。 傲来国靠东海，时人多以捕鱼樵采为业。 在傲来国，人人敬神，家家户户的排位里，都供奉着一座东海龙王的神像，以此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东海龙王收了贡品，吸食了香火，亦是拿钱办事，保佑着傲来国连年有余，岁岁平安。 然而就在最近的百年之前。 “龙”，降临到了傲来国。 起初，看着那不可名状的身躯，没有人能形容出那到底是什么。 但这也不过是增加了人们的恐惧罢了。 随后发生的事情，却彻底吓破了傲来国国民的胆子。 所有直视了眼前那不可名状的生物的人，全都在极度的痛苦之中扭曲，最终蒸发在了空气之中。 一场降临，带走了无数傲来国国民的生命，与此同时，也让每家每户之中供奉的东海龙王神像开始变化。 原本正气凛然灵气十足的龙王爷的雕塑，开始变得堕落污秽，狰狞恐怖。 而所有直视雕像的人，虽然没有死亡，却也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癫痫之中，在无数的幻痛中痛苦地失去意识，最后逐渐死去。 最终，幸存下来的傲来国国民一部分逃离了曾经的国家，选择了漂泊四海。 而另一部分的国民，已经年老体衰，时日无多的老人们，他们的体力已经不再支持这样的迁徙，只得选择留下来，在回忆的故土中继续生活下去。 等待下一次的降临。 数百年间，他们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扩散。 最终又在生活的压力下回归到了一潭死水的状态。 不少的家庭甚至还老来得子，使原本死气沉沉的村子，再度焕发了生机。 然而，第二次的降临终究还是来了。 在数百年后的今天。 在这小渔村就要再度回到正轨的时间上。 不可名状不可直视之神扭曲邪恶的身躯扭动着出现在了星穹之下，再度降临。 这一次，祂剥夺了此地所有的生命。 但不知为何，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周一寸，却在神明的降临中幸免于难。 “陈笑之。”听完了少女口中的故事，周辰叹了口气：“吐完了吧？吐完了就用洞察看看。” 陈笑之好不容易才吐完，抹了抹嘴角，问道：“得嘞，您说，要我看啥？” “我要知道，一寸口中那劳什子神明的能力。”周辰指了指地上：“这里到处都是痕迹，应该够了。你不能直视祂，只能靠痕迹了。” 该说不愧是圣人吗……居然对我的技能如此了解。陈笑之想心里一凛，连忙开始使用能力。 随着洞察的启用，周围的信息开始缓缓涌入到了陈笑之的脑海之中。 其中，一道诡异的身躯也缓缓地在他的脑海中勾勒…… 随着那道身躯的勾勒，陈笑之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无尽的知识仿佛要将他的脑海塞爆一般不断出现，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句句呓语不断发出。 这就是神明么……陈笑之意识紊乱，念头纷杂。 恐怖的幻觉开始出现，神明在他的脑海里阴暗地爬行，胡乱地攻击。 不可名状…… 不可直视！ “噗！” 陈笑之只感觉周辰猛然间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终止了洞察的释放。 几乎就在同时，脑海里的那道身躯消失了。 就好像从未来过。 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一屁股坐倒在地，陈笑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的氧气，如获新生。 “呼……呼。”陈笑之气喘如牛，冷汗浸透了白袍：“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看出什么了？” 确实，举起手来，抽你一嘴巴子的事罢了。 不是什么大事。 陈笑之虽然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趟，但还是很敬业的：“神明应该有三个能力。 第一个是生灵系的不可名状， 第二个是生灵系的不可直视， 而第三个，是生灵系的指令。可以对一切生命体发出指令，百分百执行。” 指令么……周辰冷笑一声。 不知道和我的言出法随比，孰强孰弱？ “你看到了祂，能确认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吗？” 陈笑之苦涩地笑了笑：“这次可是用命看的，怎么会确认不了？那玩意儿确实是东海龙王，但祂的状态很奇怪。” “怎么说？” “祂百分之五十左右的血rou已经溃烂到只剩白骨，取而代之的是紊乱不堪的灵质力，” 说着，陈笑之微微喘了口气，有些心有余悸。 毕竟那样的场景只是一眼，便让他毛骨耸立：“那些灵质力和物质灵相互交错，构成了而今扭曲堕落的神明。” 周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周一寸。 少女空洞的眼神无悲无喜，像是老僧入定。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是，就是因为解决不了才哭啊。 信仰烙印在了傲来国国民的骨子里。 仇恨也同样烙印在了少女的骨子里。 曾经，信仰让他们获得了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生活。 而今，两次降临，信仰带走了一切，却在眼前这名娇弱的少女的骨子里刻下了刻骨铭心的仇恨，也只留下了仇恨。 “想不想报仇？”周辰揉了揉眼前的少女柔顺的头发。 少女木然地点头：“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眼前世界美好的面纱已经撕得粉碎，小小的少女已经明白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含义。 “拜我为师。”周辰看向眼前的少女，有些心疼地笑了笑。 少女点头：“好。” 再没有一丝多余的话语。 确是惊呆了一旁看着的陈笑之。 我超我怎么就没这待遇。 被收为马前卒的小伙子羡慕麻了…… 金大腿在线教学，这待遇我也想要啊喂！ 我，陈笑之，表示实名羡慕，带我一个可好…… 大佬，请收我为徒！ “这个啊，看你表现吧。”不紧不慢的声音忽然传来。 又读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