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陵周庙会
在禅房中,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两人都红了脸。 西城马上侧了脸,干咳了两声,对秋子说道:“那个,这位姑娘,多谢你这些天照顾我,当时我虽还未转醒,但日日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谢谢你。”西城说这几句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秋子的小脸涨的更红了叉着腰傲娇道:“你现在竟这般害羞了,不是在西泉山上揍我的时候了。” “啊,我何时还曾揍过你。”西城窘迫的用手挠了挠头,瞬间一阵疼痛感袭来。“我的头。”西城叫道。 秋子连忙上前扶了他躺下,只听得西城道:“好似是被什么东西拍过一样。”秋子只觉得好笑,险些没有憋住道:“哼,必是你揍我招了报应,还好姑娘我以德报怨,不然没人照顾你。”说罢帮西城曳了曳被角,又在暖炉里添了一些木炭,对西城道:“你先好生休息,我去厨房寻些饭给你。” 秋子一挑门帘出了禅房,实在憋不住了,笑了起来。 南炬,洛城皇宫,长生殿。文武百官,立于朝堂两侧,一只茶杯啪嚓一声摔碎在大殿中间。文武百官立时齐齐的跪下,口中高喊“陛下息怒。” 南炬皇帝刘柑,呼的从龙椅上站起,手中攥着一张锦帛,来回踱着步,口中念道:“东离小国,这东离小国,真龙降世,真龙降世!为何这真龙不来我央央南炬,却去他东离,真是气殺寡人。” 说罢便又来回踱着,未走几步,仿佛是气渐渐顺了,缓缓的转身,标志性的笑容又跃然脸上,笑着对群臣说道“既然东离属国差使者相邀,我南炬天朝,无不去之理,寡人欲派遣特使出使东离,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啊?” 群臣见他面色由忧转喜,反而吓得瑟瑟发抖,俯在地上互相瞟着。这时百官中,有一人颤抖着爬出,深俯于地上道:“启……启禀,圣上,臣有…有一人,可以胜任。” 皇帝的两个嘴角向上趴了趴,道:“黄爱卿,哈哈哈,就知道你最能体恤寡人的意思,好,你说说你推荐谁。” 只见那黄姓大臣依旧俯在地上道:“臣推荐内宫护卫统领,黄卓。” “好!举贤不避亲,好好好。卓而不凡,卓而不凡那。” 皇帝又正坐在龙椅之上,对众臣道:“今日之事,关乎国体,还望诸位大臣协力黄爱卿和黄卓将军,提早准备。”说罢扭头步入后殿之中。 首领太监喊了退朝,文武百官方才敢抬起头来,众官吏依次退出了长生殿。 长生殿门前,见那黄姓大臣出来,大小官吏便一窝蜂的围了上去。其中一人道:“黄大人,此事是个烫手的山芋,你有多大的胆子,敢让亲儿子承接此事啊。” 另一绿袍官吏上前道:“老黄,此时办的好是一步登天,办不好,以陛下行事,怕不是你黄家……”边说边在脖子上横拉了一下。 一红袍官吏在一旁道:“事好不好办先放在一边,这揣摩圣意当真是天下最难的差事。” 另一绿袍官吏道:“黄大人既然敢接,便是有十足的把握,陛下都说,黄大人是想陛下之所想。” 只见那黄大人将众人拨开道:“诸位,诸位!希望诸位大人不要妄议朝政,东离国之事,还未有定论,我们做臣子的,就是要为主公分忧,之后黄某若需要各位帮助,还请各位多多援手。” 众人见黄大人并不愿多说,便相继告辞,三三两两的向宫外走去。 夜半,黄府。黄大人正与儿子黄卓对坐在书房,书房内的灯盏,突突的好似随时要灭掉一样,房间里忽明忽暗。 黄卓对父亲道:“父亲,今日朝堂之事,我已听说,陛下因真龙降世于东离国,大发雷霆之怒。” 黄大人道:“正是,此次陛下欲遣使者出使东离国,我向陛下推荐了你。” 黄卓道:“此事我已有耳闻,陛下此次出访东离,不是只让我等见一见真龙样貌吧。” 黄大人道:“黄上迁怒于东离国,不过是真龙之降世事,你这次前去,一是确认东离所擒是否真龙,二是,若是真龙,尔等务必将其带回南炬。” 黄卓道:“若当真是真龙降世,那东离定会严加看管,我等前去抢夺,怕真的是如火中取栗,虎口夺食啊。” 黄大人捋了捋山羊胡道:“旁人或许无法完成,以我儿的rou身强横,武功卓绝,筑基之下难逢敌手,定然是马到功成。此次出行需带好人手和应用之物。此外我另书信一份送去塞北岳家堡,让岳家出兵协助于你,岳家堡看在老夫薄面上,定是不会拒绝的。” “有岳家堡相助,此行便又多了几番把握,还请父亲放心,为了父亲和家族的利益,儿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黄卓抱拳道。 黄大人拍了拍黄卓肩膀欣慰道:“我儿长大了,此事若办的妥当,陛下重赏不说,必定会加官晋爵。到时候你我父子便在这朝堂之上,也有了一席之地了。” 五仙山,法同寺后院。 禅房前大桃树的枝叉孤独的伸向天际,一阵风吹过,树枝之间碰撞着,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一轮红日刚刚升上地平线,斜斜的透过枝叉,映射在地面之上。 法同寺的钟声在这日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空灵,隔着层层院墙,远远的可以听到,大殿上传来诵经的声音。 桃树之下,一位青袍少年正自在树下演武,只见他高扎发髻,容貌俊朗,腰间挂了一块盘龙玉佩,一把青龙戟,恰如游龙一般,游走在身前。忽然之间几下电弧闪耀,空气中传来爆裂之声。那青袍少年已经离开桃树,笑吟吟的向院墙走来。 院墙之上,一名翠袄少女,正坐在矮墙上,两条腿搭在墙边晃悠着,从裤兜里抓出几块rou干正卖力的咀嚼。见那少年向自己走来,便将抓着rou干的手伸向那少年。 那少年身行一闪,已站上墙头,挨着那女孩坐下,手中拿了一粒rou干,放在口中轻轻咬了一口。 待这一口咽下,对那少女道:“今日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那少女道:“我前些日子没来,听得方丈讲你已能下地走了,我心中欢喜,今晨醒了便上山来了。” 那少年道:“小白没与你同来?”
那少女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手势,又食指向下,指了指院墙外,悄声道:“小白一到冬天,便困乏的紧,它虽不用冬眠,但已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一时半刻是更改不过来了。” 两人一齐向墙根下看去,只见一只小白狗四脚朝天的躺在墙角,打着细细的鼾声。两人见它这般模样都泯着嘴笑了起来。 那少女道:“方丈说你刚能行路,怎的这次见你,便在这树下演武了?” 那少年道:“方丈说我神魂已稳,身体除了些许虚弱也已无大碍,我柳西城有血海深仇在身,若再不勤加修炼,大仇难报。”说罢西城腾的一声,将手中rou干掰做两节。 只见那少女,将双腿蜷起,双臂环住双腿,仿佛一丝忧伤道:“我自小,全家也被凤翎宗杀害了,我在jiejie墓前发过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秋师姐你且不要难过,只要你我勤加修炼,必定会有那么一天的。”西城安慰道。 “这桃树怕是已有几百年了吧。”西城指着那桃树打岔道。 “相传已有六百年了,不知道是这寺庙第几代方丈种下的,如今已不可考了。”秋子回道。 秋子又望向那巨大桃树道:“这桃树春天盛开之时是极美的,曾经在桃花盛开之时,有一人也如你这般在树下演武。” “那我猜,这人定是秋师姐特别熟络之人。”西城道。 “嗯,是二宝子哥哥,就是法业大师,我觉得你们俩,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秋子道。 “我与法业大师当然不同。”西城道。 “怎么个不同,你且说来听听。”秋子饶有介是是看着西城,想着他能说出什么新奇论调来。 “我比法业大师头发多些。”西城认真道。 “哈哈哈哈哈”一瞬间秋子笑的前仰后合。西城也跟着笑起来。墙根下的小白仿佛被吵醒,翻了个身,嘴中不知道呢喃叫了些什么。 两人笑了半晌,秋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对西城道:“再过几日便是陵周城的庙会,陵周城定会热闹非凡,到时你可愿与我同去?” “那是极好,我自幼生长在山上,极少下山,人间世俗之事,好多都只听师兄弟说过一些,庙会更是从未听过,此次定要去见识一番。”西城兴奋道。 “嗯,这里庙会真的是好玩的紧,等到日子了我便上山来早早寻你。”秋子也兴奋道。 秋子扭了头看了看日头对西城道:“今个时间还早,敢不敢同你秋jiejie打上几个回合。” 西城微微一笑道:“既然秋师姐说话了,那西城只好奉陪了。” “这里比划不开,你随我来。”秋子高兴道。 只见她一转身,从矮墙上一而下,身影一晃,已经跑出几十步远。只见墙头电光一闪,西城已到了秋子身侧。两人你追我赶一齐向后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