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天纵奇才（2）初露异才
（今天更新了本书开头的“作品导读”章节，大家可以回过头重新看一看导读章节，或许能对本书有个更清晰的认识，麻烦读者们了。） 这一次，方玄带着一批弟子前往灵隐寺谒见故友，顺带和多年不见的老友切磋切磋武学，众人都是兴致高昂。而楚潇在其中尤其兴奋，这一批弟子在云武堂中大多都是内堂弟子，其中就有入堂仅三四个月的楚潇。 “方兄，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你可风采依旧啊，这弟子门生也是枝繁叶茂，我深居这小寺，虽然不与世争，但看到老兄的山庄昌盛至此，也难免羡慕啊。” 说话的这人是灵隐寺的花叶堂堂主庭镜，他虽身在佛门，但是语气上竟也带着几分江湖豪客的痕迹，可想他和方玄年轻时一定也曾是江湖中一起打拼过的一代侠者，至于身入佛门，究竟是因勘破世事还是郁不得志，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玄和庭镜客套一番后，在僧侣的带领下，聚云山庄众弟子都被安置到了客房中休息。之后的两天，楚潇等人就在方玄的带领下观摩灵隐寺平时参禅，练功。 既然聚云山庄与佛学并无牵连，那可想而知方玄等前来主要还是和庭镜等人交流武学。庭镜虽为方外人，但是好胜之心却可见犹存，在第三日，庭镜领方玄等人来到灵隐寺的后院小竹林，说是请点评点评功夫，想想也知道是要有几番明暗之中的较量了。 众人到达竹林中的一片木桩旁驻足下来，方玄看了看面前，陈设了一些木人，木桩，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看似也是为了练功而设的木械，显然这是灵隐寺一个较为进阶的练功场所。 庭镜笑言道：“我们花叶堂既是灵隐寺修习外功的一堂，自然平时也会在这做一些练习，还请贵庄指点指点。”说罢，花叶堂一名褐衣束身和尚走了上来，朝着一名木人演习了起来。 这招式刚使将出来，众人都不禁咦了一声，这木人的设置显然极为巧妙，每次和尚向它出招，它的“手臂”都会从不同的角度攻来，这木条做的手臂竟然是可上下移动，伸缩自如，这比之寻常的木人只能左右摆招显然难上了不少。 这灵隐寺的弟子出招越来越快，木人的还击也越来越快，直到后面，几乎一般人都看不清二“人”的动作，而在转瞬之间，这和尚突然一发力，双臂向两侧一张，将木人摧毁，这才结束。 众人可见，这弟子要打完这一套招式，也是紧张疲惫不已，毕竟对方是“遇强则强”“遇快则快”、不知疲倦的木人，自己稍稍不注意，便可能被木人手臂给伤到自身。 方玄鼓了鼓掌：“好！这木人造的巧，这套拳法也果真是秒。只不过——”方玄捋了捋胡子，心知庭镜向来心中倨傲，便要挫一挫他的锐气， “只不过什么？”庭镜轻轻笑着，看似不在乎，却难掩语气中的焦急。 “只不过这套拳法用来伤人未免也太过和气了，若在实战当中，速战速决，避免消耗才是实用之理啊。” 说罢，一名云武堂的内堂弟子走了出来，他在上一年也是十大武者之一，功夫自然还了得。只见他走上前去，面对着一木人，手臂逐渐由张到合，上身微摆，似乎在手臂上凝气。突然，他一掌击出，打在木人身上，这木人立刻四分五裂，犹如被炸开一般。 “好！好一招云合掌！”庭镜纵使心中嫉妒，但也忍不住叫出了好。这云合掌他知道是方玄“聚云山庄”的独家神功，一掌击出，掌力如云象开合，威力难测，方才这弟子使出的一招足可见此招力道之强。 方玄正微微露笑，庭镜又肃了肃神色，“不过，方兄——你这招式并不是用来打人的。是用来打木头人的！” 方玄听到这话，也微微拧眉，的确，刚才他这得意弟子出手前蓄力数秒才发出，并未将云合掌这一招的力道运用得自如流畅，在实战中确实也无意义。 “那庭镜师兄的意思是？” 此时，一名黄衣僧人从庭镜身边走上了前来，双手合十。庭镜微微笑道：“各位好手可看清了。”语音刚落，只见一道黄影向前驰去，奔着两个木桩踢了过去，众人连他出脚还未看清，只见两个木桩都已经断飞出去，这和尚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好快的‘踏叶腿法’！”方玄也忍不住称赞起来，但顷刻之间他的脸色也稍沉。 庭镜在一旁淡笑，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方兄，你的这些弟子不知有没有看清刚才我这弟子是哪一只脚踢断了哪一根木桩？” 方玄等人顿时皱紧了眉头，虽说自己没有对方这腿法不算丑事，但如果说连他出脚的先后都没看清，那实在是太过丢人。而且庭镜问的是方玄的弟子中谁人可知，那方玄并不能作答。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时，方玄身边一名灰衣黑腰带弟子站了出来，这名黑腰带弟子，楚潇即使是外堂弟子也熟知他，丁勉，十大武者的第一位，功力，反应力和眼力综合来讲应是云武堂中的领军。 丁勉低着头想了想，这黄衣僧人速度之快，尤其是飞踢的两脚，实在难以看清，但此时自己若是答不出，便再无人可答出。 不过丁勉毕竟是是大武者之首，他依然看到了许多其他人没看到的要点。他闭着眼睛，隐隐记起，两个木桩被踢飞，看似一先一后很清晰，其实先踢木桩的那一脚由于使力较轻，便较慢地飞出去，后踢的木桩显然加了力道，木桩如箭矢一般飞了出去，反而显得后踢的木桩先飞。 不错，这便是庭镜要考察的要点了，丁勉确信。 但是，这黄衣僧人到底先出的是左脚还是右脚？丁勉在脑海中回想着，他模糊地记得，黄衣僧人起跳的那一脚，从身姿来看似乎是左脚踏地飞起，他没有踏空的这么一个动作，那他想要着力踢出的，自然先是右脚！ 虽然还不能肯定，但丁勉已经有七八成把握。“他先出右脚踢断了这一根木桩，”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是诧异，方玄已经微微点头，庭镜神色只是淡然。此时，楚潇只是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在极力在脑中寻找什么。 “自然，这下一根木桩，则是用左脚踢断的。” 话音刚落，方玄忍不住叹了口气，庭镜也慢慢放松了脸上的肌rou，露出笑意。“这位少侠眼力依然不差，只可惜还是未能看破我这弟子的腿法。”丁勉一脸诧异，原来自己还是看错了。 楚潇见庭镜正要追加些言辞，突然双手抱胸插嘴道：“我丁师兄一时不查，看走了眼，但这腿法也并非天衣无缝。” 庭镜和方玄都吃了一惊，“那这位小兄弟怎么看？” “他的腿法确实是先左脚踏起，这点我师兄并未看错，只不过他接下来右脚凌空连踢出两下，踢断了两根木桩而已。但看来他的腿法也未能炉火纯青，踢出两脚的时候身形难稳，胁下和背后露出了不小的破绽！” 方玄虽然心知楚潇天赋过人，但仍是没想到，这少年的眼力，观察力竟然强到这种程度！仅仅十三岁的他，在自己的山庄中习武也不过数月，自己似乎还并未看透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