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 恨不相逢未嫁时
书法再变清幽出尘气息弥漫画卷，配合画面让窦焕整张脸笑成了菊花瓣。小姑娘看着画面满是欢喜，只是开口的一句话吓了自己一跳：“爹，这画以后能成为天儿 的嫁妆吗？”早熟？也太夸张点了吧，只是不知道她的那个堂姐、表姐什么的念叨嫁妆被这小姑娘听见，于是有了这句问话。 “那个如果小侯爷再画一副的话这幅就给你当做嫁妆，”窦焕看着小女儿笑着道。眼里明显示意这个小姑娘，多大点的小丫头能明白这位当爹的意思吗？这是自 己这回真的错了，真的低估了这时代小女孩的聪明，或许真是早嫁造成的早熟？ “小侯爷哥哥，你看天儿总不能不停父亲大人的话做个不孝顺的女儿吧。可是这样一来人家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常听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的话。 哥哥和我算是有缘人，总不能让人家空欢喜一场吧。”嫩滑的小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算了，这回没情绪。勉强作画怕是欠缺意境，这回要麻烦窦兄在你这里住上一夜。”窦焕听了自己这话大喜过望，赶紧吩咐人准备客房。而自己泡了一壶清茶 先喝上一口平心静气一回。 天儿和窦焕跟着沾光跟着饮用这茶水，自己心微微有点疼啊。本来入凡就是磨练自己的贪嗔痴迷的，可是这样子注定明年的新茶不如今年炒制的效果。自家里的可 是不多了，加上身边的几位夫人小妾包括远在塞外的萧月、秋水三位夫人的娘家那头父母都习惯了这茶叶。消耗不是一般的大啊，好在牛屎粪包裹制成的酒一定程度 上可以代替这茶叶。只是因为一两种药材要新鲜的不说，其余几种的药材算是珍贵的，总不能买断酿酒啊。家里为了红杏飘香和幽兰露特意种植了几百亩的花草，这 回为了牛粪美酒就是想人工种植也来不及。何况那些珍贵的药材人工不一定能够种植出来。 对了，总是叫牛粪酒有那么一点恶心，回到蒲州和张怡商量着起个好名字才好。让天儿陪着自己走在田间地头看大地辽阔萧瑟风吹遍荒凉的天地放松自己，想着该 画怎样的画卷才能让诗词与画面完美融合…… “赵哥哥，”自来熟的天儿语气更是亲热起来。“能不能为天儿画那首‘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画面啊？”小丫头忽然说道，由自己喜欢吃什么一 下子跳跃到这上面来。 习惯这妖孽的小丫头，总是说出与自己年龄不相称的话语。“原来人家特别喜欢吃火堆上面烤的大雁rou呢，直到有一天听到大雁殉情而亡的故事。当时为这雁儿都 哭了，以后再也不吃大雁了也讨厌那些打猎的队伍和猎人了。”得，这些人真的是躺着也中枪啊。只是这时代的大唐男子即使是书生和农民一般也都练习弓箭刀剑什 么的，杀生总是难免的。这丫头有这心思怕是长大后他的男人要为她束缚了。 “嗯，回头就画这些好了。”黄昏的天空流霞飞彩在自己不经意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呆望着天空一会后带着这个古怪的天儿匆匆归去。于是黄昏为背景的大雁殉 情画面新鲜出炉。小丫头看见画中那头插着箭矢的死雁在猎人手里，而另外一头大雁俯冲面对石壁的场景又是流泪又是欢喜。只是这回字里行间难免有着几分凄冷哀 怨的气息。有情众生总被无情伤，很多时候自己可以做到平等对待动物和花花草草的。却不能让别人去做，自然平衡中杀戮何尝不是一种必须，就像生死离别。 画完后吃饭，自己只是勉强喝点汤泡饭。本来三天不食的自己对着这大唐时代的美食却觉得好吃的没几样，若不是顾忌主人的面子，汤都不愿意喝。这点必须改变 啊，家里的几位去了别人府上回来总是叹息着吃他人府上的东西不对胃口。这种风气要不得，实在是太过娇惯了。 晚饭后，窦焕母亲精神明显提升不少，依稀脸色的皱纹也平滑一些。这茶叶第一回的功效最是明显，以后渐渐趋于稳定就没这么显眼了。娘两个对自己那是一个感 谢，其余府里家人围绕一圈陪着自己说话。同时府里的舞姬歌舞娱乐，虽然不像飞天那样动作华丽而大度，却也柔媚。尤其是各种乐器的弹奏让自己感觉到一种质朴 的清新。只是当一曲歌舞结束后，一位娇小的舞姬上前呈上胡琴：“娇娇代表姐妹恳请小侯爷能抚琴一曲。”双手捧着胡琴就那样半跪在地面，二胡停在自己的身前 一尺的距离。这距离可是有讲究的，远了接过不大方便；近了未免有勉强客人的嫌疑。 时间正是初夜，星光灿烂微微寒意闪烁遥远的天际。纵然自己微有薄名，却怎么推却众人一片期待。何况从窦焕处理这小妾和那青年这件事上来说，这家伙还真是 对了自己胃口。当下一首《流光飞舞》响起后，众人呼吸声都轻缓许多。于是霜叶飘坠的声音偶尔传来在曲子间隙中。 当自己去了自己客房中在窦家两个小美女服侍下梳洗完毕后房门打开，天儿神秘兮兮的敲门进来后递给自己一张素笺后蹦跳出门。素笺上只有几行清秀的字迹：今 夕得闻小侯爷清曲，才知道妾身之前听的所谓妙音原来只是下乘。‘恨不能相逢未嫁时’依稀是妾身的感叹。奈何今后难再听闻小侯爷曲子，惜哉，惜哉。夏兰。 原来是个爱上自己曲子的少妇啊，可惜字里行间清晰表明不是爱上自己这个人。不过这字写得不简单，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能写出如此飘逸出尘的字迹。这夏兰 听闻自己的曲子就像火车上少年郎邻位偶遇的美女般砰然心动一会，终是无果而终。 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包含多少人生百态。错过、后悔很多时候当幸福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当失去回头的时候才明白。不过说真的，若是可以人生重来就 一定是无悔吗？得不到总是最好的心态也是这句话的注脚。静坐半个时辰后心里默念这这首《节妇吟》渐渐睡去。 第二天的早餐倒是让自己欢喜，糯米熬制的粥和烙饼。加上自己亲自动手大蒜捣碎成蒜糜和鸡蛋后倒入些guntang的热醋一拌吃的那叫一个香甜。没料到天儿也跟着吃 这蒜糜，辣的小脸通红也不肯放弃。这还是亏了热醋去了大蒜的一些辣味道，要不这小丫头根本吃不下去。哪曾想这吃食很快流传开来，尤其到了军中更是欢迎。无 意间的举动既然让大唐很便宜的蒜头价格翻了一翻倒是让人难以预料。当自己告辞离开的时候，窦焕送来自己一小包袱的礼物推辞不掉。当离开窦焕所在的村落百米 后看见送行人群中一个绿衣少妇美艳出众看着自己的眼神迷离而无奈，口中无声念着：恨不相逢未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