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炮制奇药（1）

    在场无人识得这东西，只有桔梗一个变了脸色，抬头问傅稼轩：“谷仙大人，这可是蚱蜢籽儿，以后会生小蚱蜢的那种？”

    傅稼轩点点头，说：“小姑娘见过？”

    桔梗脸色苍白，点点头，说：“眼下这点土里就能找出那么多，那到了夏天秋天就不得了了。成群成群地飞，遮天蔽日的，人往地里一站，铺天盖地的虫子就往身子上扑，小孩子站都站不住，等再起来的时候，田里的庄稼、杂草……就当真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说话时桔梗脸上肌rou抖动，眼中透着恐惧，似乎想起了格外不堪的往事。

    云暮雪一声叹息，她依稀记得曾经听父母说过，桔梗原是家中遭了蝗灾，眼见将要成熟的一年口粮瞬间落入蝗口，所以才逃荒出来，实在没法子了才卖儿卖女的。

    宇文澈也知道大旱之年容易生蝗灾，却不知道眼下尚在冬季，这祸患竟已经生在了土中。早先大家齐心协力想出的凿深井之术，固然可以解决春耕时候灌溉和人畜饮用所需的用水。可万一百姓们辛辛苦苦忙到了夏收秋收之时，却遭了蝗灾，这，岂不是为人作嫁，不，为虫作嫁，白白填饱了蝗虫肚子么？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就朝傅稼轩一躬，以皇帝之尊，行了一礼，道：“若非先生提醒，只怕现下如何努力，都是白忙活一场。”

    谷仙赶紧躬身还礼，道：“皇上不必谢老朽，老朽自己也需谢过这永福宫中的百年老树，老木有灵，才得提醒老朽，令老朽想起此事啊。”

    这话便神乎其神了，可偏那桔梗站在谷仙身边，连连点头，力证谷仙大人能与老树交流，一时众人都是将信将疑，可是百仙阁谷仙的名头在此，一时反正也无人敢驳。

    “可是，如今仅仅是京郊五处地点，所采的土壤皆是如此，这蝗灾之患很可能已经遍布北方诸省，”宇文澈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说：“这下固然是提前发现了这等隐患，可是，又该如何解决呢？”

    “朕可以命各州县署官差役，在农闲之时，与百姓们一起下田，将土地全部翻开，处置这些蝗害。谷仙大人，您看这样做可还行？”

    傅稼轩摇摇头，道：“人力有时穷，而且这种东西未必都落在田亩之中，有不少都是在荒地、河滩、山丘这等向来无人耕种的地方。不关自家田亩的事儿，谁人乐意去管，可是只要一处州县顾及不到，回头蝗虫成阵，四处飞行，再难控制，那时，可就真成灾了。”

    离汐在旁听了谷仙的话，缓缓地上前，对傅稼轩说：“谷仙大人，您手中的这些东西，可否给离汐看看？”

    谷仙当即应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离汐，说：“医仙云韵凡向老朽提过你，原来你，就是那位离家子弟啊！”

    离汐点头应了，忍不住抬头看了云暮雪一眼，随即从傅稼轩手中接过了那些从土里刨出的虫卵，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将两名药童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