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南诏风俗（3）

    曼丽身上的银饰较之曼珍身上的，确实从数量和纹饰雕饰上，都要更胜一筹，静夜之中衬着附近的灯火，反射出点点银光。

    而曼丽面上则流露出自然而然的骄傲，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光彩，更甚过身上银饰的光泽。

    “什么是佛前血誓？”云暮雪忍不住问。

    曼珍却突然拉了拉曼丽，说：“没什么啦，只是我们南诏的一个习俗而已。”

    她走上前两步，握住云暮雪的手，道：“我们刚刚在墙头上看云三小姐练箭，我们姐妹于这射术上倒是有些心得，若是三小姐不嫌弃，我们姐妹倒是可以略微帮上点儿小忙。”

    说着，她给曼丽使了个眼色，两名女铁卫一起上来，一个站在云暮雪的身侧，替她扶正头、颈、背、臂的姿势，另一个则小声替她讲解射术的要领。

    两人若是放在大周朝境内，都能算得上是射术的名家，亲身讲解示范，与范师傅在教场上慢慢地教，又有些不同。

    可是临到最后脱手放开弓弦的关头，云暮雪还是心神微乱，去了箭簇的羽箭射出，歪歪斜斜地没个准头。

    曼珍叹了口气，正要出言安慰，却见云暮雪扭过头，盯着两名铁卫，好奇地问：“佛前血誓，究竟是什么？”

    曼丽直性子，当即就答道：“我们南诏人，一辈子就只认一个人。少年男女彼此中意，便去佛前发血誓，那是两个人之间的盟誓，一辈子，只要两人都活着，就永远只有彼此。”

    云暮雪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忍不住问：“人人……都如此？那若是有人违背血誓，那会怎么样？”

    曼丽听到这里，忍不住怒意勃发，说：“佛前所立下的誓言，怎么能够违背？如果背誓，那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曼珍赶紧拉曼丽，生怕她惹着了云暮雪，而有负萧千山所托。

    然而云暮雪却“吁”了一口气，道歉说：“曼丽jiejie不要生气，我也只是一问，绝没有冒犯的意思。”南诏人笃信佛教，这个她是知道的。

    紧接着，云暮雪心中一动——曼珍曼丽两姐妹这番话，好似专门说给她听似的。

    云暮雪想到这里，按捺下心中的疑问，继续请教射术。

    她原是极聪明，又活了两世，悟性很高，两名女铁卫所教的要领，不一会儿，云暮雪便吃透了。她张弓搭箭之际，便隐隐有了些名家的风范。

    曼珍赞道：“好，就这样，三小姐，握稳了，松弦。”

    就在这当儿，云暮雪突然转过脸，盯着曼丽问：“你们过来我这里之前，萧少国主，有说过什么？”

    曼丽正要作答，曼珍赶紧抢上，说：“萧少国主没说什么，他提了提云小姐在习练射术，我们姐妹便自告奋勇过来了。”

    云暮雪嘴角微抬，突然冲着曼珍曼丽诡诡一笑，道：“你们萧少国主……只怕还未曾与人盟过血誓吧！”

    曼珍吃了一惊，而曼丽性子急，老实地摇头答道：“没有——”

    云暮雪笑容未敛，已经转回头去，手一松，那羽箭离弦，迅捷无比地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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