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各怀心思（2）

    于此同时，云家二房院子里的厢房内，五姑娘云纤雨正坐在姨娘李氏身边，小声地将今天在葳蕤堂发生的事情都说给李氏知道。

    二房唯一的姨娘李氏其实与靳氏年纪差不多，只是这几年来，云远志一直刻意疏远，所以李氏看起来有些老态。

    云远志其实一直是将李氏当做他与靳氏的挡箭牌，有李氏在，云远志才能坚持不再纳妾，而靳氏也免去背上“妒妇”的名头。所以云远志从来不曾薄待过李氏和她所出的庶女云纤雨，一直将她俩当做家人照看，却不曾有更近一步的宠爱。

    然而李氏也是女人，听闻正房太太靳氏如此“高龄”，还怀上了夫君的孩子，而她，尚未承宠，早已失宠，如今更是颜色不复当年。李氏心里当然不舒服。

    可是在女儿面前，李氏强忍着不愿意将这情绪流露出分毫，只是淡笑着说：“是吗？那我该向夫人道贺去才是。纤雨，你陪我一起。”

    云纤雨在李氏面前，却一改她小鸟依人的柔弱姿态，紧紧地握着李氏的手，说：“姨娘？您难道甘心？”

    “甘心？”李氏听见这两个字，微微一愣。

    “姨娘，夫人一直是将您当做挡箭牌，有了您，她才有了这许多年的安生日子。您看咱们家长房和四房，哪一房不是几房妾室摆着？而二房能有今天这份局面，姨娘才是功不可没的人。”云纤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李氏自嘲地苦笑一声，说：“哪里就有什么功劳了？”

    当年她生下云纤雨，一听说也是个女孩儿，李氏就死了心，晓得这正是云远志想要的结果，而自己以后只怕再也无法接近云远志了。

    “所以啊，姨娘，您一定要再忍忍，等到女儿出息的时候，一定将您以前没得到的东西，都给您夺回来！”云纤雨在李氏耳边，像是立誓一样，将这话慢慢地说来。

    李氏吃了一惊，转脸看向云纤雨，说：“纤雨，这话怎么说？”

    她想了想，又说：“无论如何，夫人对我还是很好的，而三小姐也拿我当个庶母来尊敬。咱们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失了分寸！再说了，你身份所限，不比二小姐、三小姐她们，可能能进宫！”

    云纤雨却将粉拳一握，说：“我就是要进宫！”

    李氏被云纤雨的话吓住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难道你想……”

    云纤雨点点头，说：“是的，我要将jiejie推进宫，推上那个位置，而我自己，则要夺jiejie夫君的宠爱，将jiejie所拥有的东西，都夺过来。姨娘，我这样替你报复了夫人，报复了父亲，你……你可觉得快意？”

    李氏大惊失色，连忙将云纤雨的口捂住，自己走到厢房门前张了张，见外头无人，才回头道：“这丫头，别是失心疯了吧！夫人和老爷没有什么半分对不住我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然而云纤雨的一双眸子里却全是精光，她越想越是兴奋，当下便握紧了拳，决定要跟着那许嬷嬷好好地学学规矩，将来云暮雪如能进宫，她就要以云家縢妾的身份跟进去，成为一名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