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契约的另一端
荒芜的战场之上，无尽的血雨染红了战士的目光，杀戮，咆哮，一切都疯了！ 大法师们向那个庞然大物俯首跪拜，而那怪物，不，应该说是邪神，祂的身前，正陈列着猎魔死卫们的尸首，那正是被堕落的天骑士们所斩杀的同行者，这世间的咒力都想那庞然大物的孩子般，任祂调遣，但即使如此，巫王们又怎会甘心臣服，他们举起自己的法杖向那个发出大笑的神明冲去，路过大法师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向他们啐几口口水，而后化为了齑粉。 “不应该是这样的。。。” 布兰特陷入了绝望，这本应是一场刺激却又安全的冒险才对啊！ 就在这时，一条细微的光线缠绕在他的脖子之上，引导着他回到了现世，然而在他面前的却是一群怪物！ 正当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食魂者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放声大笑。 “可悲的人偶，这真的是你的记忆吗？让我来帮你醒醒脑！” 亵渎领域的至恶气息此时竟然化为食魂者手中的权杖，而神圣领域的气息更是化为了一顶王冠，只见赫默将法杖重重的锤向了布兰特，直接将他击飞了出去，而这次，他竟然变成了一只玩偶，一个玩具！ 他看见自己的主人日益扭曲，化为了恶魔，甚至为了取悦邪神，将更多的女人变成了怪物，而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下，少女竟然也带上了几分神性！ 直到某一天，他看见主人已经准备好了祭品，那是无数扭曲的灵魂，全部都是这些妓女为她收集的。 为了联通邪神，少女早已无所不用其极，猩红的祭坛借助星光勾动了神性，然而，她的链接却因此指向了另一位神明。 只见一个披着光纱的人形身影将少女早已忘记的人偶捡了起来，而后吹了一口气，就此布兰特便诞生了。 至此，神明的玩具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取悦他，赞美他！ 他无数次的来到酒馆寻找着诱饵，而后又无数次在圣地将他们屠戮殆尽，取悦自己的神明，他甚至为自己的少女造了一个无垢之神的身份，幻想自己是一个为自己的女神奋不顾身的英雄，而囚禁着这些悲惨灵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布兰特！ 他无数次痛恨万神殿的冷漠，但堂堂众神的代行者又怎么可能听说过一个人偶的梦呢？ 但布兰特没有放弃，依旧在向搭话的冒险者们诉说着那个有些凄美的故事，并将他们引导至死亡之地。 然而，他的女神即使无数次被撕碎，也依然想从布兰特的手中救下冒险者们，她并不是想挽救生命，即使只剩下灵魂碎片，她也希望，自己的父亲不要再陷入绝望之中了！ “不，不可能，我是布兰特·林德，不是什么人偶！我没有，我没有杀死自己的女儿！” 咒灵的身上，细微的光线再度出现，某位神明企图将自己的玩偶拉回正规，然而深渊的气息怎么会任由群星的神明肆意妄为，赫默将法杖投出，光线直接被拦腰斩断，那古老而邪恶的气息直接被挡在了外面。 但这也使得咒灵变得愈加疯狂，他不断咆哮着，大剑，长枪，还有无数连赫默也叫不上名字的武器在布兰特的身体上肆意变换着，这是他的诅咒，原本的布兰特，是猎人之路的武器大师，被称为老猎手，但一个人偶又怎么可能真正掌握超凡！ 于是，那位神明，便赐予了他诅咒，虽然无法产生领域，但他的身体却能转化为任意的兵器，此刻，就连这些兵器都要背叛他了。 “可是爸爸，为什么你在触摸我的心脏呢？” 咒灵此刻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贯穿了少女的胸膛，那掌中跳动的猩红正是她的心脏！ “不，不！” 神明的谎言已经崩塌，咒灵哪里还能承受如此悲惨的事实，眼见机会终于到来，赫默直接将自己的咒力全部灌注其中，以此替代布兰特崩溃的部分。 “从今以后，你就为我而活好了，没有少女，没有布兰特，没有神明，只有我的咒灵！” 原本崩溃的咒灵在赫默的引导下渐渐归拢，但赫默终究没有神明的权柄，光是契约还不够。 于是，他便拿出早就备好的合成魔的骸骨，这骸骨之上刻满了咒文，就是赫默为此刻准备的！ 崩溃的咒灵与骸骨，在赫默的牵引下不断的融合与灵魂雕刻下，虽然食魂者有些力不从心，但好在还有贪食之锅在他的意识中辅助，终于，在头颅融合后，一个新的咒灵诞生了！ 但就在灵魂契约生效的一瞬间，透过咒灵，赫默看到了彼岸中，一道披着光纱的身形正向着无数世界投放着无数的人偶，这一刻，那身影抬起了头，看向了赫默，只是这一眼，赫默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不受控制的发出赞美之音，亵渎的领域此刻终于爆发。 深渊的气息本能的厌恶着眼前的神明。 “群星，离开！” 赫默赶忙将咒灵收进食魂诡偶之中，而后镇压在了棋盘的领域交汇处，至此，那目光才算是离开。 “这就是群星的神明吗？太刺激了！” 从那位神明手中逃过一劫的赫默没有恐惧，反而更加兴奋了，总有一天他也会达到这个高度的！ 即使他现在还无法调动棋盘的力量，但借助深渊对群星本能的厌恶，赫默也算是击退了那位神明。 “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太可怕了！” 胡尔维斯，赶忙查看赫默的情况，顺便来了几发圣术，虽然刚才赫默发动了天赋虚魂将心脏虚化躲过致命一击，但多少还是需要治疗一下被击碎的肋骨。 但就在这时，赫默突然发现，圣术带来的灼烧感居然没了！ 他赶忙沉浸意识，唤出贪食之锅查看自己的状态。 比起慢慢感受，还是直接看结果更方便一点。 让赫默没想到的，因为吞下了少女的灵魂碎片，以及直面外神的冲击，他竟然免疫了神圣谱系对深渊谱系的伤害加成！ 甚至如果他想，也可以学习神圣法术！ 但比起这些，最让他吃惊的是，贪食之锅因他吞噬的些许神性发生的惊人变化。 赫默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天使，缓缓说道：“胡尔维斯，我们来造小天使吧！” 胡尔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