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首战重阳宫
第102章首战重阳宫 大理道隆元年。 南宋嘉熙三年。 京兆府。 多年战乱，使得这座十三朝古都长安城，再无往日风光。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店铺，以及飞檐翘翅的传统建筑。 街上行人稀疏，偶尔有几声吆喝声，打破这片宁静。 不时有身穿宽袖长袍的道士穿梭在市井之中。 他们头上戴着斗笠，神态悠闲自得，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旁人见了这些道长，无不尊敬让路。 自唐朝将道教立为国教。 后大宋历代皇帝崇尚道教。 数百年来道教兴盛不衰，道学繁盛，中原处处可见道士。 近数十年来，京兆府外的终南山上，更是出现了一座全真教，被称为玄门正宗，统率道门。 “话说昔年华山首次论剑，重阳真人以一敌四，谈笑间败尽天下高手，成为天下第一！” “其风范，隐隐有着百余年前少室山武林大会上段仙帝的身姿！” 街头一座热闹的茶楼中，一个说书人端坐在讲台之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讲述着重阳真人和全真七子的故事。 “重阳真人，道术武学，皆冠绝当世，遂于城外终南山上创立全真教。” “当年重阳真人游历天下，于山东境内收全全真七子为徒。” 那说书人拍了个竹板，声音变得浑厚有力： “全真七子，人中龙凤，得重阳真人神髓，道学精湛，武功超绝。 自长春真人丘处机奉诏觐见成吉思汗以来，全真派隐隐成为中原武林第一名门正派，日渐鼎盛。 除那长春真人，全真派中亦有耆老周伯通，人称‘老顽童’，其赤子童心，武功绝顶，堪比‘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大绝顶高手！ 当世大侠郭靖，师从全真七子之首的马钰道长，与全真派渊源极深。 全真派若是有事，郭大侠定不会袖手旁观。 故全真教，极少有人敢去招惹。 好在全真教道学深渊，恬淡冲和，御下极严，派中弟子，皆是正人君子.” 说书人微微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些曾经在江湖中震撼人心的事件，如今被他娓娓道来，成为了众人共享的记忆。 有人说道：“传闻重阳真人年轻时，弃家外游，在终南山曾遇到一位仙人，不知真假？” “我也听说了，那仙人授以修炼真诀，重阳真人这才得以在终南山悟道，建立全真教！” 众人点头，皆对此事有所耳闻。 因为那传闻，就是王重阳亲口所说。 “也不知道那仙人是谁，竟能让重阳真人悟道？” “当真了不得啊！” “是啊.” 悠扬的茶香中，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静静坐在茶楼角落。 他穿着十分古雅，一袭青衫长袍，头发披肩，有几缕银丝随风飘荡。 手中茶水晃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目光深邃，彷佛能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质。 周围的人谈笑风生，讲述各种江湖传闻，有儿女情长，也有世事沧桑。 青年聆听这些故事，脸上带着一丝超然物外的微笑，偶尔喝一口茶，或是轻轻摇头，品茗着杯中香茶。 一杯茶尽。 小二提着茶壶过来续茶，已不见青年身影，唯有桌角放着几枚铜钱。 此时，青年的身影出现在大街上。 他信步而走，一步跨出，有数丈之远。 前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已然在身后十几米远，让人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到了城外，他更是一步跨出百丈。 若是有人见了，必定无法相信自己双眼。 这种传说中缩地成寸之术，竟真的出现人间，让人匪夷所思，断难相信。 终南山离此地并不远，大约四五十里的路。 穿过荒野，段誉悠闲的一路走下来，两三分钟时间便到了。 “全真教。” 山顶一座破落的道观很快出现在他眼前。 看到这处地方，段誉有些感叹。 数十年如过眼云烟。 再入终南山，除了山形地貌，上面曾经的景象全部消失。 昔日的神剑山庄，如今成了全真教。 就连当年那个求着自己讲道的小伙子王重阳，也已溘然长逝。 闭关八十载，段誉虽结丹成功，却因业火的缘故，伤了元神。 故而没有选择飞升，而是留下调养。 自当年他破宫杀皇后，金国自此一蹶不振，退守关内。 未曾想，数十年来蒙古却又崛起，灭了金国。 赵宋王朝仍在南方歌舞升平，根本压制不住北方的游牧民族。 只能坐视大好河山在铁蹄中轮流换主。 如今这终南山，却是在蒙古人的地盘。 夜幕降临，段誉向上而行，到了重阳宫。 主殿供有三清神像，很幽静。 两个小道士稽首站立，双目垂帘，寂然不动，彷佛睡着了。 三清神像旁，是王重阳的画像。 王重阳以武入道，但对武学过分注重，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终是没能筑基。 “小杂种！站住！” 外面隐隐传来阵阵呼喝声。 神识散去，夜色中一帮道士正在追赶一个老太婆和少年。 很快二人被围住。 一番动手后，老太婆被一个老道失手杀死。 “婆婆！婆婆！” 少年伏在一个老太婆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甚是凄惨。 如料不错，便是杨过了。 那死的是孙婆婆，出手的老道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 众人正要捉拿杨过之际。 却见那边飞出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一袭白衣，周身上下一尘不染，肌肤细腻雪白，整个人仿佛是一块儿白玉雕刻成的。 白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面容秀美绝俗，气质清冷而无瑕。 她向这群全真教道士脸上逐一望去。 除了郝大通内功深湛，心神宁定之外，其余众道士见到她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眼光，都不禁心中打了个突。 “她好似语嫣” 段誉微微失神。 相比王语嫣的温柔，小龙女更加高冷。 当然，看起来也更加动人。 毕竟此时她只有十九岁 “人固有一死，有什么好伤心的。” 望向杨过，小龙女语气冷淡，像是没有喜怒哀乐。 “即便孙婆婆没有被这老道杀了，过两年也会老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 她自小在古墓长大，受到三观不正的师父教导，几乎没有七情六欲。 杨过听后更是大哭，同时对小龙女有着一丝畏惧。 “怎么？你这老道还不自刎谢罪？” 小龙女声音清冷，望向郝大通。 郝大通一怔，道：“怎么？你竟要我自杀？” 小龙女道：“杀人抵命，你若自刎了结，我便饶了这满观道士的性命。” “小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 郝大通怒斥一声，全真教上下亦是哗然哄叫，气得不轻。 “老道士，你既贪生怕死，不肯自刎，便由我动手罢！” 小龙女左手轻扬，一条白色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郝大通的门面。 二人不再废话，直接开打。 烛光照映之下，小龙女的流云飞袖异常丝滑。 郝大通见她出招迅捷，跟跳舞一样舞动袖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招架。 他年纪已大，虽然自恃武功高出对方甚多，却也不肯贸然接招，当下闪身往左避开。 哪知小龙女的流云飞袖，竟能在空中转弯，无时无刻锁定追踪郝大通。 一个大意，郝大通没有闪，长剑被击飞。 堂堂全真七子，当着徒子徒孙的面，竟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中。 郝大通羞愧难当，正要自尽，不料又杀出一个老道，将他救下。 正是全真教掌教丘处机。 丘处机争强好胜之心不减当年，二话不说便直接动手。 论武功，小龙女明显不敌丘处机。 她正要带着杨过孙婆婆离去，却听一道温润在声音在耳边响起。 “全真教就只会欺负女人和孩子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声音，宛若有人在耳边说话，小龙女娇躯一颤。 四下找寻，才发现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朝自己走来。 他一步十余丈，仿若缩地成寸。 丘处机等人见了亦是一惊，忙问：“阁下何人？来我全真教所为何事？” “我可没去你们全真教，此处是终南山。” 段誉面色平静，并不去看他们，只是目不转睛看向小龙女。 “强词夺理！整座终南山都是我全真教的，更何况此处是我全真教后山！” 一个中年道士喝道，却是全真教三代弟子赵志敬。 “我劝阁下速速离去，免得得罪我全真教，落个不好的下场！” “哦？”段誉看去，左手屈指一弹。 赵志敬下意识出剑去挡。 “铿！” 金铁交加之声，长剑碎裂。 赵志敬倒飞出去，身体被射穿，出现一个大拇指粗的血洞。 “赵师兄！” “师父！” 全真教上下一时大呼。 “弹指神通？你是东邪的传人？” 郝大通喝道，脸红脖子粗。 因全真七子中的老二谭处端身死，全真教与黄药师一直不对付。 即便他们知晓谭处端是被西毒欧阳锋所杀，但也因与黄药师对阵才被欧阳锋偷袭。 段誉笑了笑：“东邪？他还没资格收我为徒，全真教更没资格与我说教。” 弹指神通？ 只不过是自己随手一弹而已，连法力都没用。 “阁下好生狂妄！” 丘处机说罢，长剑出鞘，纵身跃起，自空中向段誉刺去。 长剑瞬间挽出三朵剑花，仿佛三柄剑同时刺到。 正是全镇剑法最为厉害的一招“一剑化三清”。 此招全凭速度瞬间刺出三剑，剑剑皆实，如三人三剑合击。 段誉淡然一笑，屈指一弹，丘处机长剑碎裂，右手颤抖。 “凭你一个人，还不够格，喊上你师兄弟几个一起上吧！” 不等丘处机说话，郝大通已然鼓气内力喝道：“有强敌至，请几位师兄弟速至重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