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缠身奇画迷离(4)
刑部侍郎左溢大喜,接过信纸:“哦,不是说弄丢了吗,真的找到啦?”吏捕点点头:“是燕捕头在房梁上找到的。” 左溢牵开信纸仔细的端详,钱彪有些不解地问:“左大人,这是何物?” 左溢看完,将信纸交到钱彪手中,大声一笑:“哈哈,还真给找到了。” 钱彪大致端详,道:“左大人,这可是文殊阁所藏典籍的目录表?” 左溢接着一笑,点了点头:“正是,这信纸便是那砸死掌故官的书架目录表,方文天死得突然,典籍一直都是由他手把手的整理,现在他一死,若是没了目录表,那这里面的文书可就没人知道哪个是哪个了呢,要是查不出他因何而亡,此案也就成了悬案。” 钱彪一笑:“悬案,哼,未必吧。”左溢恍然觉悟,笑道:“嗯,对,也不至于,要是有狄仁杰相助,也未可此案不破。” 钱彪道:“狄仁杰远在长安破金凤凰案,现在恐怕是顾不上这头了吧。” 左溢摇摇头道:“可我倒是听说,狄仁杰奉旨回来协查文殊阁案了!” 钱彪一愣,看来消息果然不假,于是追问:“哦,他已经到了?” 刑部侍郎左溢摇摇头道:“打拂晓天刚亮,我就在这文殊阁了,到现在也还没看见狄仁杰。” 钱彪暗自一笑,对左溢道:“也不必等他了,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典籍的目录表,那就进去一一查证,找出方文天,方大人的死因。” 半个时辰之前,内侍省阁厅,几名吏部的卫军持刀警备,大厅正中央,一个死人正被白布盖着全身,一名太医轻轻的牵开已经被暗黑色血液染红的白布,就看见那死人的脑袋上有个几何三角形的大洞。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躁动,一个五旬老者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站在门外,准备进来,被卫军拦下。 “站住,你是什么人!” 钱彪和左侍郎已经进到文殊阁中,琳琅满布的书文,字画遍布在阁中。每本书都被整齐划一的放置在书架之上,放眼望去,足足有几百书架,每个书架间都留有一条狭窄的过道,供掌故官和仆役行走。 “平日中伺候方大人和代方大人打扫文殊阁的仆役在吗?”钱彪随意端起一本典书,问众人道。 左侍郎也回头张望众人:“嗯?怎么,打扫文殊阁的仆役都不在吗?” 一名吏捕上前躬身回道:“大人,小的们怕凶手就在那些下人之中,所以案发时都给抓起来了,现在,现在都关押在吏部的大牢之中。” 左侍郎一听,喝到:“胡闹,查案将证人全部抓起来,还怎么个查法。” 吏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啊大人,我们按花名册点查,始终发现少了一个叫胡三的仆人,这才将文殊阁的仆役都给扣押起来,不过那些人嘴巴也是严得要命,我们抓了一两个嫌疑最大的,到了现在还是没问出个什么。” “要我说还是把人都放了吧,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左大人要证人,我倒是知道哪里有一个。”说话的人是个胖子,一身肥膘,大大的肚子撑着暗黑色的官袍,他的脚步很重,他的声音很远,不过异常雄浑。 左侍郎和钱彪一齐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胖子走在最前面,腰间挎着一把仆刀,身后两个吏捕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左侍郎瞧了瞧胖子,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个男人,问道:“唐钟,你身后是何人?” 钱彪也询问道:“唐钟,你在搞什么鬼?”原来胖子就是唐钟,他满脸横rou的笑了笑,没搭理钱彪,而是对左侍郎道:“唐钟回禀大人,这就是您要找的人,我给你找来了!” 左侍郎又惊又喜,示意吏捕将那男人带到前面来:“我是刑部侍郎左溢,我身旁这位是大理寺卿钱彪钱大人,你是什么人,对本官说说吧。” 那男人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声疾呼,带着眼泪喊道:“小的胡三儿,见过两位大人,有鬼,有鬼啊,方大人死的冤枉,求两位大人给方大人做主啊!” 钱彪上去,将胡三扶起,道:“有什么你从实说来,本台定会做主,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胡三擦干眼泪,抽泣了几声,才道:“小的是方文天方大人的下属,专门伺候方大人的日常,平日中也负责文殊阁的整理,方大人死得那晚,我可是看得真着儿的,实在是厉鬼作祟啊。” 左侍郎一听,脸色有些惊恐,道:“什么厉鬼,你说得明白一些。”钱彪也开口骂道:“混账,这世上哪来的厉鬼,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别给我胡说八道。” 胡三哽咽了一声,道:“诸位大人随我来。”说着话,就将众人带到方文天惨死的地方。 钱彪看过去,刑部的标记还清晰可见,方文天头部被典籍所砸后飞溅的鲜血清晰的落在几本史书的扉页上。钱彪拿出一本书,看了看血迹,又翻开首页,看了看白花花的书页又原封不动放了回去:“是什么书,能将人撞成这样,血迹飚了一尺多高?” 胡三指着地上被白色石灰标记的地方,对众人道:“那日,方大人就是倒在这里的,事发的时候我全都看见了。” 钱彪转头,盯住他问道:“哦?你都看见了什么,是什么书撞到方大人的!” 胡三一愣,神色惶恐,颤颤惊惊的道:”不是书,不是被书撞得,是画,一副画啊!” 左侍郎轻哼一声:“混账,一幅画怎会将人的透露洞开,一幅画又怎会将血液砸出一尺来高,你这小厮胡言乱语,真以为本官可欺不成吗? 胡三摇摇头,带着哭腔,委屈极了:“却是真的啊大人,小的不敢胡乱说一句!” 钱彪看了看胡三的神色,问左侍郎道:“左大人您和吏捕卫军可找到了砸死方大人的书本了?” 左侍郎还有些气氛,他摇了摇头,道:“说来也是怪事,我命吏捕的差捕搜遍了文殊阁四周,都没有发现砸死方大人的书本,也没有发现带血的可疑之物,事发之后,我们可是第一时间赶往现场,这说来也是怪是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