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夜离奇（4）
侍卫长吓得浑身哆嗦急忙惊呼：“小的不敢，请阁老息怒！” “那你还不从实说来。” 侍卫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是，是！刚刚陛下有令，命卑职去请国师前来。” 狄公眼前一亮，道：“什么，你是说国师，王之远？” 侍卫长点点头道：“禀大人，正是王之远。” 狄公挥挥手道：“好吧，你去吧……“侍卫长随即转身离开。 “哎，怀英兄，这，这是个什么道理，有病不传唤太医，却找国师，皇帝这是怎么了？”张柬之摊开双手，望着狄仁杰道。 狄公若有所思：“皇帝以至垂暮，对于神佛鬼神之说颇为信赖，这个王之远本不过是一江湖术士，然因其巧遇圣上，博得皇帝欢心，被提调为护国法师。” 江风插嘴道：“狄大人，我听闻人说，这国师有些手段，似乎，似乎是神人下凡。” 狄公不解，望着江风问：“神人下凡？呵呵，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我或许还能相信，但要是从你一个首领御医的口中说出，那我倒是觉得有些发笑了。这世上并无鬼神之说，又何来神仙下凡呢。” 江风似乎觉得言语不妥，也是笑了笑道：“哎，这也都是卑职听人口口相传罢了，如有不妥，还望阁老和狄大人不要见怪的才是。” 狄公和张柬之相对一望，似笑非笑，狄公道：“看来这个王之远不简单啊。”张柬之也是点点头，以作回应。 神都洛阳，在远离皇城十余里的郊外，官道之上，数匹快马伴风疾驰。天空中，暴雨倾盆，所有人都披着蓑笠，打着火把，为首的人是个体态款胖的中年人，斗笠下他双目紧缩，左手握着缰绳，右手垮住腰间的横刀。身下的一匹白头良驹踩过水洼，溅起一片浪花。 官道一旁的竹竿地中，七八名蒙面刀客正卧在草丛之中，注视着疾驰而来的马队，随时准备潜伏蛰击。 忽然，只听得一匹快马嘶鸣，队伍中一名穿着斗笠的人顺势摔下马来，滚落到地上。众人一惊，就只听得竹竿地中传来啪啪啪啪的折断竹竿的声音，瞬间，七八名手持利刃的刀客就从官道两边飞身越出。 马上，一个人大喊道：“不好，有刺客！”接着，又是几声马匹的嘶叫，长空中劈出两道耀眼的惊雷，几名刀客手起刀落，四五名来不及反应的人被砍下马来。 白驹之上，斗笠下一张面孔已经扭曲，雨水顺着他的鼻尖往下流淌，此刻已经有三名刀客朝他冲来，而他却不慌不忙，从容的抽出腰间的横刀。 马背上，一人大叫：“钱大人，小心！” 可还没等他话说出口，人已经应声倒地。当然，倒地的并不是马匹上的钱彪，而是他面前的三名刀客。 “妈的，不好，这是大理寺的人，快撤！”一名刀客对众人叫喊，剩下的几个人就连连退去。 钱彪端坐马背，指挥道：“拿下！” 身旁的任平带着两名缇骑踏着马背，飞身到几个几欲逃跑的刀客身前：“哼，怎么，想跑？” 刀客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任平寒光四十的横刀，卯足了最后的力气：“走，冲出去！” 没等这几人施展开拳脚，任平就和身旁的缇骑将这几人砍翻在地。 任平抓起地上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带到钱彪面前道：“大人，刺客带到。” 钱彪紧握长刀的刀柄，用刀尖指着那人问：“想杀本台的人还没出生呢，说，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那人低头一笑：“哼，哈哈哈哈，今夜想来也是我等命该绝已，好，我知道要是被你们带回了大理寺我也不会好过，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 钱彪一声冷笑：“想死，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你死掉？” 那人一惊，眼珠儿转了转，转念一想，道：“那，那我说出实情，能不能换我一命？” 钱彪道：“本台从不与犯人妥协，更不会与手下败将谈条件，我来问你，你到底招是不招！” 那人一低头：“哎，我说，其实我们是在等杀……” 钱彪吓声厉斥：“是什么？”但那人却再没有回答。 钱彪翻身下马，任平押着那名刀客，探了探鼻息，道：“大人，死了。” 钱彪有些惊诧，按理说不可能死的如此之快，他也摸了摸刀客的脉门，这才摇摇头：“果然死了。” “还有没有活口？”钱彪问众人，众人又仔细检查地面的尸体，遗憾的摇了摇头。 钱彪将横刀插入鞘中，嘴中默念起那名刀客临终的话来：“其实我们是在等杀……等杀？杀谁？恩？嘶……杀，杀谁呢？” 突然，缇骑们传来一阵sao动，任平喊道：“大人，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 钱彪快上马背，命令道：“众人小心，准备应战。” 远处，马队越来越近，四五个火把将整条官道照的通亮，钱彪和众人一看，原来是洛州刺史府门下的捕快和城防营的斥候。 离钱彪等人还有些距离，一名捕快喊道：“你们什么人！” 钱彪应道：“大理寺卿钱彪率众缇骑公干。” 捕快们一听，立刻下马，快步到前，躬身道：“小的参见大人。” 钱彪示意众人免礼，好奇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捕快回到道：“刺史崔大人已经带三班衙役和城防营到了前面的善金局内，刺史大人命令说是回洛阳接来沙温沙大人，大队已经出去，大人有些不放心，这才命小的带上斥候出来探明道路。” 钱彪和任平同时一惊：“什么，你们是出来接沙温的？” 捕快回到：“是啊，刺史大人的命令，接沙温的人马一个时辰前就出去了，我们是出来探明道路的。” 钱彪问：“怎么，那沙温可是内侍省善金局的将做大监，沙温？” 捕快点点头。钱彪惊叹：“天啊，善金局近百人全部罹难，想不到，他竟然还活着！” 捕快问：“不知大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任平回道：“我们大人刚刚奉旨从长安返回洛阳查察此案，刚刚进城，到了这里就被歹人伏击，现在歹人已被全部歼灭。你们捕头燕无双和京兆府捕头唐钟现在刺史府衙门，你们快快回衙，命人将尸体抬回衙中。” 捕快道：“是，小的遵命。”随机对人道：“你们几个跟我回衙，你带大人前往善金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