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青木神医
“要是内鬼在使团里呢？”裴东来问。 “更不可能”狄仁杰摇摇头：“如果使团里有内鬼，他们刚刚进关，自幽州南下不过十数天，要是有接应早在入关就动手，大可不必到了洛阳再引人耳目。再者说使团就算是内鬼，怎么会那么快在洛阳就找到帮手准确无误散出信息，凭他一人也难以里应外合。” “若不是一人呢！”裴东来高傲的继续道。 “不是一人？那难道是五人？十人？四十人都是？”鬼眼通笑话道，除了狄仁杰外的人也都笑了。 说着话，裴东来就发脾气，抡拳就要打，又被狄仁杰拦下：“鬼眼通，你可知道那使团入京的图藏在哪里？” 鬼眼通笑而不语了好一阵子，用手蘸着灰尘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为什么’，嘴里念叨：“狼帮。” 狄仁杰背过身去，不看众人，心里也默想：“难道狼帮劫走那瓦凌公主真的是巧合？怎么可能，怎么会就那么巧合？为什么狼帮要劫公主，三具进城的棺材究竟装着什么。” “狄仁杰，你嘀嘀咕咕什么？什么图纸。”裴东来并未面见圣上，很多事只是从钱彪的书信中得知，所以见狄仁杰鬼头鬼脑的，就禁不住好奇的问。 但狄仁杰心思却还在鬼眼通身上：“哪里可以找到那白衣女子。” “哈哈，找狼帮！”鬼眼通道。 “那哪里有才能找到狼帮。他们也在这陀罗山阎罗市里吗？”狄仁杰问。 “当然不是，这里只是个中转站，是他们专门安排的检验所和挑选所。” “什么意思。”狄仁杰不懂。 “就是说这里有几十个鬼医，专门帮他们看货物的品质，要是干净没病就直接发货，要是有病就医好了再发货，但切割人皮和剥拿心脏的却又是另一些医生，分工不同，链条众多，官府查过，根本就不好查。” 裴东来平时掌管的都是大理寺的军机要务，并未留意这些平日里琐碎的案件，但任平却时常接触，也有所耳闻，听到鬼眼通的话，就对裴东来道：“这老头说的不错，我们大理寺的确侦办过，但因为链条太过烦琐，失踪的人口也并非一次很多，渐渐就搁置了。” 一听这话，京兆府的唐钟和洛州刺史府衙的燕无双也连连向狄仁杰点点头。 狄仁杰和裴东来对视一眼，问鬼眼通：“如果我们要查，得去找谁？” “去青木药堂！就在阎罗市的二层。” 狄仁杰问：“这是个什么人？” 鬼眼通道：“哈哈，青手灵丹赛华佗，木口良言胜扁鹊。阎罗市最年轻有为的鬼手神医，姜广泰。” 老龟继续补充：“这人只有二十出头，但脾气却怪异，擅长医人，也擅长毒人，若是有歹心的人前去找他必备他毒个半死，但这鬼城里的贫瘠人他又经常施医赠药。对了，他还是黑龙王的御用医师，这阎罗市还没几个人敢打他的注意！” 裴东来听完冷笑：“哼，说到底还不是为狼帮办事的畜生，没人敢打他注意那是因为我没来，你觉得本座治不了他？” 鬼眼通双手一摊，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道：“这么有信心，可以让老龟带你们去试试。” “你以为今天我会放过你吗？”裴东来道。 “我哪儿也不会去，你要抓我随时可以来抓，这个狄仁杰也能担保，你害怕我跑了不成。” 一旁的任平却说：“大人，切勿中了狄仁杰的计谋，今天不抓，以后抓就难了。” 狄仁杰故意腔他说：“这天下也有大理寺抓不到的人？” 裴东来一听，果然中计，道：“好，今天本座就放你们一马，等办了正事再来带你们回寺不迟。” 说完，鬼眼通一笑，爬起来坐回椅子上，啪的一声岩石打开，他又被吸了进去，那个坐在板凳上的布偶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金甲带着人四散开来，为了追捕棺材大汉，十多名缇骑都跑散了，金甲带着一人，迷迷糊糊就下到了阎罗市的第二层。这里显然比上面暗了许多，和狄仁杰他们刚刚来的感觉一样，人也古怪了许多。 金甲带着那个手下走到一个卖饼的桌案前，道：“我们是大理寺的人，前来办差，你可曾见过几个扛着棺材的大汉子。” 老板摇摇头，不说话。金甲也没办法，按时辰算现在应该是深夜天明的时候儿了，咕咕叫的肚子此刻面对香甜的饼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老板，你这大饼多少钱一张。”金甲问。 老板又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金甲丢下一钱银子到桌上，抓起两张大饼，自己一张又给了手下一张，道：“这一钱银子两张饼怕是足够了吧。”金甲觉得老板应该是个哑巴，也没等他同意，就张嘴咬饼，狼吞虎咽的下肚。 老板一看就慌了，整个身子剧烈的左右摆动，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手，两只长长的袖子一甩起来，人才能看出里面是空荡荡的。 那缇骑以为老板要干什么，就先没吃饼，拔出佩刀就对准老板。 “噗”的一声，身后吃饼的金甲的就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除了的老板一脸，还有他空荡荡的袖子也遍布血迹。 缇骑大惊，呼喊道：“金大人，金大人。” 可地上的金甲浑身抽搐，一点意识也没有了。 “这饼是给陀螺虫吃的，你们怎么自己买来吃啊！”缇骑摇晃着地上的金甲，一个声音传来。老板见这个人走来一说话，也是连连的点头。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可能长居地下，眼睛怕光，变得有些乌黑，小小的脸蛋，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正抽动着呼吸空气中的血腥味。 原来这饼剧毒无比，用花粉和起草做成，老板就是因为天天和面粉这两双手也废了，现在改用脚了，这东西利润特别大，少有人做。也从没人买来吃，刚刚哑巴老板摇头应该就是示意金甲不要使用。 “还好，还好，吃的不多，这黑血不浓，还有救法！” 缇骑一听，转过身来跪在白衣公子的面前，喊道：“恳请高人救救他，救救我的大人吧。 “哎，别这么客气，叫我青木神医就好了，人我会救的。”说着，那人就让缇骑背着金甲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