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叹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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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岁月之路伸向远方,一路行,一路情,没有更多的话,只有两颗缠绵的心。 “公子,为了赶路,我看你这几天太累了。”红玉边走边爱怜地看着小雪。小雪面对伴他相偎如今的红玉,看着她那种温柔的神态,忽然笑了,笑得很神秘。 “哼!”红玉对这莫名其妙的笑意只是责怪地娇吟一声,不再象从前那样一定要问个究竟,“公子,你笑什么?是笑我吗......?”那个天真劲也着实令人着迷。她现在习惯了,习惯了这份独有的快乐,她知道就是问,小雪也会这样回答:“人活着本身就是痛苦的,何必再自寻烦恼呢,如果有机会最好多笑一下。” “公子。”红玉抬起头。 “什么?”小雪问。 “说心里话,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段日子的珍贵。”红玉说这话时,眼里还闪动着一种新奇的光芒。 “为什么这么说?” “经过这些磨难,我真得怕了,真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种一片菜园,再喂一群鸡,喂一群鸭......” “好,我帮你--不过除了鸡鸭还喂什么?”小雪的样子非常认真。 “嗯--那就再喂一头猪。” “除了猪还喂什么?” “还喂......”红玉再想。 “你不打算再喂一个胖娃娃?” “哎呀!你好坏!”红玉去打他,小雪却早有准备地跳开了,她追他,他围着树转,她干脆扭过身去不再理会。小雪则从背后悄然过去满满的抱住她。 “公子,别这样,会有人看见的。”红玉扭动着腰枝却脱不开这热情的怀抱...... 再向前不远就会路过一个叫红谷镇的地方。 “公子,你看这样行吗?”红玉商量着道:“到了镇上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去找小君,反正再去叶柳镇也不算远了。” “这......”小雪有些犹豫,他知道红玉是心疼他的身体,他们这么走也的确慢点,可是他又不放心红玉独身前往。 “没关系的,这样你可以好好休养一下,我又能快点找到meimei。” “好吧,不过一定要小心哪。”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对,玉儿不是小孩儿,应该是个大姑娘。” 红玉被逗笑了。 红谷镇不大,他们找了一家客店安顿下来。红玉从进门就没闲着,砌茶倒水,铺床扫地,再买回一大堆食用之物,象是要长久过日子一样。 等她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又站在房屋中央将每个角落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这才满意转过身说:“公子,请上床吧。” “开玩笑吧,这是什么时候?” “不嘛--” “好,好——”小雪没招只好上床。红玉蹲下身为他脱鞋。 “这还是我自己来吧。” “嗯--”她又执拗坚持。小雪只好随她。 “好了,我该走了。”等她安顿他睡下,转身拉开门。可是跨在门口又恋恋不舍地回头来看,当看到他又露出那种怪异的笑容,这才关门离去。 天黑以后,小镇的人似乎都有早睡的习惯,街头巷尾,家家户户,立刻变得一片寂静。 小雪躺在黑暗之中仰望星空,这是一种想象,似乎这个房间的房顶并没有阻碍他的视线,意念当中,那沉沉暮夜竟与他很近很近,好象伸手一抓,就会捞下一颗晶晶闪亮,充满神奇的星星。每当孤独的时候,他总是用这样的方法打发着寂寞,他喜欢这样任由思绪在漫无边际的想象空间里翱翔。随着夜的延伸,他也痴迷追逐着如梦如幻的意境,驾驭着神奇留恋于虚无缥缈间。不知不觉,他看到了两个俏丽的身影,那身影分明就是小君和红玉,她们在欢笑,在跳跃。他飞奔而去,可还是晚了,只有一串笑声在回荡。他继续往前追,飘动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就在他快要抓住她们时,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忽然挡在面前。红玉和小君也立刻隐去了,如同被什么巨力吸走一样,他好象还能听见她们绝望的呼喊。他变得焦急了,朝那团黑色扑了过去。可是突然之间,那黑色不再是黑色,霍然呈现眼前的竟然是一张血红悸人的巨大蛇口,雪白的毒牙闪着光泽,喷出的血雾溅了他一身。他拼命躲闪,可无论怎么躲,怪啸的血雾和腥红的剑舌都会喷到他,甜到他。渐渐的,一股一股吸力令他在凶险之中无法自拔,粘缠的长舌卷住他的身体,将他无情地拖进张大的血口中,周围立刻被恐怖的黑暗所笼罩,眼前失去了所有能看见的东西,他感觉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而且下坠的越来越快...... “啊--!”小雪突然惊叫一声弹身坐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个恶梦,他长出一口气,拭去额上的冷汗不觉笑了。 他这次又睡去了,睡的很香,将所有的疲劳都抛给了这夜的祥静之中。外面好象起了一阵风,伴着一丝轻微的响动,小雪被惊扰了一下,难道又是梦?他在迷惘之中寻思,当本能的直觉突然触动他时,所有警觉的意识在瞬间都清醒过来。他看见自己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闪了进来,从那摆荡的步态里能看出,这是一个女人,但决不是红玉。 女人越来越进,扑鼻而来的幽香不禁使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女人好象也为小雪敏捷的动作惊了一下。 “呦,公子,您醒了!”随着这句妖媚之声,女人窈窕的身形已移到床前。 “你是谁?”小雪问道。 “哈哈!良辰美景,春花秋月,公子何必问名道姓,小女此来,特与公子一乐,以消寂寞啊。”女人笑声放浪,摆动身形,本已透明的纱衣竟飘然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诱惑。 “你到底是谁?”小雪又问。 “好--告诉你,姑娘我姓姜。”那女人娇声道。 小雪面无表情。女人更是妩媚千般,风情万种,扭动的腰枝就象一条曼舞的灵蛇挪上床来。 “啊!”正在此刻,女人突然痛吟一声,如同被针扎一样跳开了,注目望去,原来在白嫩的藕肩上竟然印出一片似被火焰灼过的赤红。霎时间,女人所有的妖媚都隐去了,换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怨恨与恶毒:“哼哼!小崽子,有你的,老娘还真是服了--我们走着瞧!” 一切再次安静下来,就象是刮过了一阵风。小雪看一眼地上被遗下的纱衣,不由笑着又躺了下来...... 随着被甩到身后的景物,一片彩云飘然而过,在现身喘息的一刻,原来正是赶来叶柳镇的红玉。她抬头看看天色,已是金秋的黄昏,真实的季节呈现出一派迷人的风光。可她无心这些,停留片刻又匆匆而去。 “小君!”当急切的红玉猛然推开草房的房门,一缕震荡而下的尘土和满目的蛛网预示了这里已经好久无人了。 “小君,小君!”红玉急声呼唤着,可房屋里除了那桌那椅那件还是她亲手给小君缝制的小玩偶,再无其他。 “小君啊,你在哪......!”她简直急得要哭。 这时,外面一个声音惊动了她,她急忙冲到堂屋,不禁被突然闯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而且此人不想竟是月宫行使鹰人。 “怎么会是你?小君呢?她在哪?!”红玉忍不住脱口而问。 “啊!真没想到,我终于见到你了,红玉小姐!”鹰人也露出一层惊喜。 “我在问你小君,你还没有回答我?” “哦,三小姐很好,她早就被宫主接回月亮宫了。” “是嘛,哎呀!谢天谢地!”红玉感觉轻松地坐在椅子上。鹰人站立一旁一语不发,而且神色也显得非常奇怪。 “小君既然已经回去,那你在这里干什么?”红玉随口问道。 “是在找您。” “是我jiejie让你来的?” “嗯--是......是的。” “既然这样,那你也坐下歇息一会吧。” “是,多谢二小姐。”鹰人坐下。 “你既然从月亮宫而来,那我jiejie,还有老爷爷好吗?” “好,他们都很好。” 谈话之间,细心的红玉看出鹰人有些神不守舍,她正好对此人又有很多问题,所以就问道:“鹰人,你来月亮宫多久了?” “回小姐的话,已两年有余。” “这两年感觉如何?” “在下深得月宫器重,又承蒙小姐厚爱,实为感激不尽。” 红玉听到这却摇摇头,道:“鹰人,我可不这么看,就凭你的身手,我不相信你会心甘情愿做一个跑腿的行使。” “二小姐何出此言?” “嗯--不知道,感觉吧,反正我觉得你这个人不简单。”其实她这么想也有根据,因为她发现鹰人不但武功高深莫测,而且平时任劳任怨,无欲无求,性情也古怪的很,在月亮宫几乎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小姐既然有此念头,在下倒想冒昧一问。”鹰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 “什么?” “在下效力于月宫已有两年,但不知红玉小姐对在下印象如何?” “嗯,很好啊,我倒是很喜欢。”红玉顺口道。没想到此言一出,鹰人竟”噌“一下站起来,两只鹰目烁烁有光。 “嗯!你干什么?”红玉被惊了一下。 “红玉小姐!”鹰人却显得非常激动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月亮宫甘受驱使这么长时间?” 红玉愈加惊愕地站起身。 “就是因为你呀,就是因为你碧霞红玉小姐!” “你胡说什么?!”红玉厉声道。 “红玉小姐,”鹰人好象无法自制,上前一步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一直挂念着你吗,两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 “住口!你太无礼了!”红玉一时也窘急难当,花容变色,急忙打断他。 “怎么,你刚才不是说也喜欢我吗?难道两年的时间都不能让你有一丝眷顾?” “鹰人,你冷静一下,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真心喜欢你也错了吗?!”鹰人更加激动的向前两步。红玉只能向后退避。 “红玉小姐,我知道,你一定是看不起我,其实你不了解我,想我北域孤鹰在北方何等威名,正是因为慕恋小姐,才会千里而来在月亮宫忍辱负重---两年了,这种感情一直埋在我的心里,你知道吗?你理解吗......”鹰人还在步步逼近。红玉已经退到了屋角,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你真得看不出我的心吗?为了你,我宁愿忍受所有的屈辱,为了你,我愿意去死......” “可我不喜欢你!”红玉被挤压的连气都喘不上来,忍不住大声喊道。本来激动异常的鹰人突然愣住了,目光里原来乞求的神色也换成失落的悲色,他还是紧盯着红玉,而且近在咫尺。红玉简直难受至极,她感觉此刻比那时落在三王会手里时还要心惊胆战。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相对良久,鹰人终于出声了,而且充满悲愤:“一定是他,一定是那个小雪,是他夺走了你......!”他又开始疯狂了,再也无法控制的感情如同喷发的火山,他竟一把抓住无路可逃的红玉,怒声道:“你来告诉我,是不是他,是不是因为他?你说,你说......” “啪!”一记脆响,两人瞬间都呆了。鹰人突突抖动的脸颊印出几条纤细的指印。失手打他的红玉也不自觉地将手贴在嘴上。 又一阵难以忍受的沉默,鹰人后退两步,突然仰首大笑起来,紧接着,猛地腾身蹿起,在一阵碎裂声中,他已洞穿屋顶而去。 “......小雪呀!我北域孤鹰决不会放过你......!”凄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苍茫的长夜里。 红玉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她感觉自己现在比和别人打斗了三天三夜都累...... 山陡,崖厉,泻泉噪然。暮尽的晨星似乎在笑,星是快乐的,可人呢? 风带起一缕飞沙,在一块岩峰上正端坐一个孤独的身影,飘动的黑色披风,一双犀利的鹰目,长久相对着一面平整的巨石,因为在这面巨石凹进的沟痕已经霍然组成两个字--小雪。而这些沟痕竟是用手指抠出来的。他正是鹰人,悲伤的神色流露出无限的哀怨,他又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幽暗处,默默整理着这份失落,忍受着这份绝望,他实在接受不了这样一个结果。两年了,这个美好的心愿,难道就这样被无情的击成碎片?他好不甘心,他又重新盯向这两个字,无比的悲伤已经变成了怨恨--是的,就是因为这个小雪,就是因为这个小雪的出现,才夺走了这份本该属于他的美好的愿望。他也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等呢?为什么不早早把她夺到手?难道是怕什么?不!我北域孤鹰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可是一想到她,他又默然了,在她面前,他确实害怕,而且是一种无法名状的怕,就如每次见她,所有聚集的勇气又立即消失了,一次次错过向她表白的机会。现在又该怎么办?恨他吗?不!她是个好女孩,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圣洁的。他应该恨的人是小雪,就是这个人才毁了这一切,才使这个美好的愿望化成泡影。 “不--!”鹰人几乎是在大喊,扭曲的脸,狂怒的心,他突然扑上前,双爪暴起,在一阵飞溅的碎石粉末中,巨石上的两个字竟已被他挖出两个深坑。 “嘿--有意思!”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充满讥讽的笑声。 “是谁?!”鹰人猛地转过身,他渐渐看清了一个由远而近的身影,而且是一个非常妖媚的女人。 “哼哼,何必呢?为一个小妖精竟然这样折磨自己。”那女人还在讥讽着他。 “住嘴!不许你这样说她!”鹰人怒不可遏,双目喷火。 “嘿--”那女人还在冷笑着道:“看来你真是喜欢她,可是喜欢有什么用,还不是自作多情,她现在可是在别人的怀抱里。” “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宰了你!” “你少在我这个女人面前撒野,有本事就去把她抢过来--怎么?不敢吗?你害怕你的对手?” 这句话如同钢针一样扎在他的身上,扎在他的心里。 “混蛋!我北域孤鹰还从没有怕过谁......!”是啊,他鹰人在北国千里寒疆是何等的威名,可是现在,他甘愿为奴都得不到一个女孩的芳心。 “北域孤鹰,你虽然厉害,可是你做错了,女人最喜爱的是强者,不是俯首乞怜的缩头乌龟,你好好想想吧!嘿--”那女人又在讥讽的笑声中隐去了。 鹰人也沉静了下来,当他再看向天空,再看那颗好象也笑他的星,那颗星却不知何时已消失在天际的微明中...... 红玉此时真想透过窗看看小雪在干什么,她刚赶回来心里很乱,可又不愿立刻进去,就这样久久立在门外。 “我的乖女孩,在干什么?”一句耳语,把红玉惊得忙转过身,却见微笑而立的正是小雪。 “哎呀,公子,你吓死我了。”红玉娇嗔道。 “回来为什么不进去?” “嗯--人家不乐意嘛。” 小雪笑了,他发现女孩总有令他捉摸不透的地方,便关心地拉过她,道:“玉儿,走这么远的路一定是累了,进屋来歇歇吧。” 红玉很顺从,进屋坐下,不过就是不出声。 “玉儿,喝杯水吧,你一定渴了......对了,你也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小雪正欲走开,红玉却突然起身从背后抱住他,嘴里喃喃道:“公子,你以后能永远这样对我好吗?” “怎么,你不相信你的眼光?” “可是,我要听你亲口说。” “那好。”他把她的身体正过来,真诚的说道:“只要活着,我永远都不会让玉儿从我身边溜掉。”红玉还是没有表示。 “怎么,这样说还不够吗?”小雪问。 “当然不够,我还饿着肚子呢。” “哈--”小雪为她大笑起来。 又一个欢乐的相聚,无论生存多么艰难,只要有欢乐就有了一切。小雪已经知道小君回到了月亮宫,总算放下了一颗始终悬挂的心。 “公子,你跟我回月亮宫吧?”红玉又重复起这个问题,神情显得特别娇怜。 “好,我跟你去。”小雪这回终于同意道。 是啊,回月亮宫。这对红玉来说是不愿再如此飘零,可对小雪呢?他去却是为了完成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