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这么狠毒
端贵妃趴在惠安帝怀里,也是不依不挠的说道:“皇上为臣妾母家做主呀!” 惠安帝抱着她答应着,抬头却说道:“太子你说怎么办?” 独孤长信这才淡淡说道:“本宫以为,贺兰家有这样的儿子真是有辱门楣,左右是过继过来的,本宫看贺兰族里还是有很多不错的小伙子的,贺兰大人还是换换吧,至于这个贺兰阙,调戏朝廷命官,平时必定没少做恶,斩了算了。” 斩了算了?这不是明摆打贺兰家的脸吗? 湘国夫人凝眉道:“就算不追究千秋大人打人,如何就要要了阙儿的命?太子殿下未免太护短了吧?” 独孤长信似笑非笑的说道:“湘国夫人最好还是注意一下措辞,本宫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湘国夫人赶紧给惠安帝跪下求道:“请皇上做主!” 惠安帝此时为难道:“太子,处斩是不是太重了?” 独孤长信却坚持道:“郦京城里纨绔子弟这些伤风败俗的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今天若不杀贺兰阙,明天就有人敢调戏贵妃,相信这样的局面父皇也不愿看到。” 惠安帝还要说话,独孤长信却冷冷下命令道:“王云,你亲自去贺兰府抓人,执本宫令牌,谁敢阻碍,杀无赦。” 王云点头领命离去。而贺兰海看着鹤庆等人不善的脸色,愣是没敢出声。 青鸾则始终垂眸,并不说话,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便要转身回自己座位上,就在此时,贺兰玲珑却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千秋大人,难道你就不劝劝太子殿下吗?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就那么枉死?你当真这么狠毒吗?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青鸾的脚步停住,眼波流转看向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毫无感情,寒芒毕露——在她做暗人的时候,手下死的人哪个不怨?若每个都要细想,那她此生怕是无眠了。 独孤长信见青鸾只看着贺兰玲珑迟迟不说话,便知她心中所想,沉声说道:“贺兰玲珑,不得放肆!” 这是他第一次叫贺兰玲珑的名字。 贺兰玲珑委屈的看向独孤长信问道:“是不是只要她开口求殿下,殿下就会放过阙哥哥?” 贺兰玲珑是养在深闺的小姐,贺兰阙在外面是什么样子她哪知道?她只知道贺兰阙从小就会带很多好玩的回来,他们的感情很好。 独孤长信已经有些恼火:“你放肆!” 贺兰玲珑此时却不顾心上人的脸色,不顾湘国夫人的阻拦,她真的跪到青鸾面前恳求道:“求千秋大人开口救救阙哥哥!” 湘国夫人气恼的看着贺兰玲珑,贺兰家的人怎么能这样没骨气?只是她有万般火气也不能发,毕竟惠安帝还在上面。 青鸾垂眸看向脚底下的千金小姐,毫无人气的说道:“贺兰小姐,你求错人了,本将军手下亡魂无数,没有太多考虑,而且你放心,我不会做噩梦。” 因为噩梦再多,都于事无补,活着的人还要活的,死了的人还是死的。 说到最后她弯起了唇角,精致的妆容,倾国的姿色,明艳的像天上的玄月,美丽而冰冷。 这一刹那,独孤长信仿佛又看到了第一次与他见面的青鸾,那时她是沣王的暗人,是顶尖的刺客,她的眼中没有感情,只有生死。 青鸾坐下之后,惠安帝眼中明灭不定,终究还是下命令说:“贺兰家大小姐神智不清,着送出宫外就医。” 这标志着贺兰家与福临殿的争斗中,贺兰家再次失宠。青鸾能看到,在贺兰玲珑被人带出去的时候,她的眼里是恨的。 就在贺兰玲珑刚走了,端贵妃突然开始肚子疼,惠安帝急招了御医来,御医说端贵妃是受了惊吓,今夜便要早产了,于是今夜洗尘宴便到此结束。 回福临殿的路上,独孤长信将青鸾强行抱上了车,车厢内,他紧紧的抱着她说:“贺兰玲珑不谙世事,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青鸾浅笑主动亲了他的脸颊一下说道:“我们今晚去城外好不好?就去南山上,明天我就要走了。”
独孤长信没有点头,只是掀起车帘吩咐雷术道:“摆驾南山,派人先行去收拾。” 雷术看想起上次在南山上的刺杀,担忧道:“会不会不安全?” 独孤长信蹙眉道:“把禁军都调去。” 雷术看了独孤长信的脸一眼,含笑应道:“臣这就去办。” 放下车帘青鸾看着他脸上红红的唇印含笑不语,独孤长信问道:“一直看本宫做什么?” “就觉得你长得还不错。” “……” 翌日凌晨,郦京城外南山上,女子依偎在男子的肩膀上,一起看着早晨第一束阳光从天边出来,青鸾望着红色的初阳淡淡说道:“昨天我已经跟巴斯他们说过了,以后他们会听你指挥,好好待他们,我会尽早来找你的。” 独孤长信却是看着她的脸说道:“本宫已经派人去找永垂草了,有苍生棋局的预言,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说着他便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放心的去吧,我等你。” 南山脚下,独孤长信送青鸾上了马车,犹豫半晌还是嘱咐青鸾道:“姜煜城此人城府颇深,你万事小心,莫要全都信他。”至于赵妍绯他没有说,凭她现在的本事,还翻不起什么浪。 青鸾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说道:“我会注意,希望下次见面,你的身体全都好起来。” 独孤长信点点头,她便放下帘子随着马车走了。姜煜城和赵妍绯在城外十里亭等她。 青鸾走后,独孤长信轻咳了几声才雷术:“昨晚宫里情况怎么样?” 雷术恭敬回答道:“端贵妃难产,一直到寅时才生下孩子,可惜是个死胎,在寅时三刻端贵妃醒来,知道事情之后,精神就不大好了,连参汤都不肯喝。” 独孤长信闻言冷哼一声:“难为她这么玲珑的一个人,十几年来竟不曾发现,是她的枕边人不让她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