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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满头包

    阴坏临进妇产科病房时,把被风吹乱了的发,摸服帖了。

    其实,阴坏无论怎么妆扮都是一副猥琐样,这跟一个人的秉性有关,非一年半载能改变。

    不过阴坏自我感觉十分到位,内心里强大了,自然而然精神气就十足。

    阴坏在护士站问明白了他姐的病号房,没等往那块走就听人再叫,兄弟,你也来啦!

    叫阴坏的那人挺瘦,冰刀子脸,两撇稀拉拉的眉,一身蓝咔叽,象挂在身子骨上,形象比阴坏还不如。

    哟!是冰哥儿呀。我正寻思找你喝一杯呢,你等等我,这敢情好晚上我睡你哪里了。这人是阴坏他姐夫的亲弟弟,兄弟两长的不像,阴坏姐夫模样周正,一个极热情的人,弟弟冰哥儿正相反,相貌不用说,心眼还挺小,某些方面能跟阴坏有得一拼。

    正应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一家人不说一家话。

    等阴坏从他姐病房里出来时,两人就凑在了一块。先前冰子见阴坏手里拎着那多东西,他没陪同进病房。

    冰哥儿之所以没进是脸上挂不住,他一个做亲叔叔的也就是一兜子水果外加一袋奶粉,冰哥儿最近手头紧,他在电镀厂也是混混子,不过混的勉强,一直手头都紧。

    水果、奶粉钱冰哥儿还是找别人凑的,冰哥儿识货,就阴坏手里的那套羽绒服就价值不菲,再见阴坏一副昂首挺胸,冰哥儿顿觉萎靡,一双眼里嫉意横生。

    阴红花今天也觉得很有面子,自家事自知,她知道娘家拿不出这么重的贺礼,阴红花正觉奇怪呢?阴坏从口袋里顺出一摞十元票,足有十五六张。

    姐,这是我兄弟国庆他们随的份子钱,别嫌少,哥几个心意。阴坏故意没将钱用红纸包正,手上一大摞的显得气派。

    果然,阴坏姐夫和他妈都极为吃惊,在看阴坏的眼神就热切起来。

    内心里得意的阴坏接着说,姐,你好生养着,要吃啥跟我说,不说全能弄来,十样弄个**样不是问题。

    阴红花心里喜极,不免感慨。

    阴坏又显摆了一会,他姐夫妈说,老大,这儿没啥要紧事了,你招呼小米舅舅回去吃点啥?别病房里站着了,让你爸晚上多送点吃的来。

    哟!你看我一高兴啥都忘了。阴坏姐夫跟阴坏说,走,家里去。边说边从口袋里套烟。

    哦!没事。阴坏撇了眼那烟说,抽我的,这外烟冲,有劲。

    阴坏兜里装的是包希尔顿,那时候,这样一盒烟能顶一家人一月的油盐酱醋钱。

    阴坏说,姐夫你待着,我姐和小米全指望你了。我不用费神,晚上我和冰哥儿一块,睡他那了啊。

    阴坏临走时跟他姐阴红花说,别忘了,羽绒服是我给小米买的,那暖和,又不沉,小米要醒了你给她换上,指不定多喜庆哩!

    阴坏他姐夫妈这天感触尤甚,人不能跟人比呀!看看人家孩子,想想自家的冰哥儿,她眼泪要下来了。

    一直以来冰哥儿都觉得自已在不济也比阴坏这小子强上几分,这一晚有太多的惊奇。

    不说阴坏兜里的烟好,就是人的精神面貌也不一样了。

    丫的,这小子莫不是混出来了。冰哥儿想,要不就发大财了。不能呀!妈的,我冰哥儿那点不如他了。这还有天理呀!

    阴坏也看出了冰哥儿眼里的嫉意,如今的阴坏也算是见过了世面,阴坏不着急,饭桌上酒是慢慢咪,菜是蜻蜓点水,尽管阴坏口袋里有钱,但撑面子化钱,自然rou痛。

    所以说怂人对怂人的结果就是一个比另一个更怂。

    阴坏得意呀!难得一生中这么得意过,因为不知根不知底,阴坏吹的就格外不靠谱,也格外有些随心所欲。

    人就这样,春风得意时忘乎所以。

    阴坏当然不例外,把这段时间砸喇叭裤、王小样说的天花乱坠,冰哥儿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冰哥儿老在心里想,这小子有这么狠吗

    尽管冰哥儿持怀疑态度,但他对阴坏口袋里的钱还是感兴趣的,冰哥儿想,我得套套他,妈的,咱不能跟钱过不去呀?

    没等冰哥儿下套,饭馆里起了意外。

    他们这个饭馆离医院有段距离,本来冰哥儿要在医院旁吃的,阴坏知道医院附近贵,料还不足。于是,阴坏说,我不习惯药水味,远点,清静点,咱俩好好聊聊。

    冰哥儿歉天气冷,再说肚子是真饿了,说,都隔条马路了,哪来的药水味,我咋没闻到。

    靠。阴坏醒醒鼻子说,这么大的味,你闻不到吗?走了,我真问不得这气味。

    草!冰哥儿心说,穷几吧讲究,这货是属狗鼻子的。

    人穷气短,冰哥儿自然只好将就阴坏,不过他没走远,冰哥儿说,这块就医院这有饭店,其他的也有,估计打车要三、四块,要不到斜对面那巷子里,那家的牛杂碎不错,喝着热乎,味醇浓香,妈的,我好久没吃过了。

    听说要三四块,阴坏打了个寒噤,不过他就知道北街地偏,没想到车价能贵到如此,一般来说在西街,三四块能包车跑下关店来回。

    那就这家吧!人生地不熟的阴坏并不知道被同样猥琐的冰哥儿耍了,而且,他胡吹大气的时候,那个店的角落里,一扇屏风后,正坐着王小样团伙。

    王小样没跑远,不是王小样不跑远,而是他觉得没那个必要。

    一直以来,精灵古怪的王小样都这样,基本遇上强大的都是试之以弱,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跑,当初他就是这样起来的,那时候,十二中势力远超他的喇叭裤硬是拿他没法。

    对国庆,王小样依然如此。打是要打的,但不玩命。

    你势大时,我躲着。落单时,我打你。王小样就有这不死不休的劲儿,要不他不能被周小鱼看中,周小鱼曾经对卫蛮子说,一味用强不一定是好事,能懂得以柔克刚就有点意思了,我们现在对他援手,将来或许这就是把好刀。

    阴坏叫王小样团伙砸的不成人样了。

    等阴坏从新回到西街时是第二天午后,在易小剑的小黑屋里,阴坏顶一头包,左眉上一个豁口,门牙缺了一对,皮肤水肿过后的紫黑,叫屋里的几个人大吃一惊。

    国庆几个闲着没事正在打老K,天气冷的缘故,门窗闭实,满小黑屋乌烟瘴气。这时候,门开了,一时间没人认出是阴坏。

    这谁呀!我靠!易小剑很嘎的说,这得拿啥玩意才能敲出这满头好包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