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彼岸摆渡

    白玦见姬瑶和禾进入那镜子，在镜子前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出来，于是也进入这所谓的法相天地之中。

    他进入到镜子的背面，刚刚迈入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便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海。

    海面幽黑，看不到尽头。

    白玦蹲下身来，触碰那水面，冰凉刺骨。再回头去，后面是漆黑的一道墙壁。他也意识到，姬瑶他们也是只能进不能出。

    “看来，他们都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他自言自语。冲着海面喊了一嗓子，海面空旷无比，声音也被吸收。

    沿着海岸走了许久，便看到一个延伸到海中的栈桥。这栈桥通体灰白色，在幽黑的海面格外的显眼。他沿着栈桥走入海中，风刺骨的吹打着他。走到栈桥的尽头，便已经远离海岸大约十丈之远。

    海面的风渐渐停了下来，海潮渐渐消失，周围安静得可怕。

    就在周围极其安静的时候，迷雾中传来极其空灵的歌声：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斡维焉系，天极焉加？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白玦听着这歌声，似幽怨，似释然，仿佛从这天地大道之中超脱一般。

    白玦看着海面，渐渐的他看到海面有一只小船。小船的船头悬挂着一个牛皮灯笼，灯笼中闪烁着昏黄的灯光。明显，小船是沿着他来的，小船越来越近，那唱歌的也渐渐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身材高大，有些佝偻，头戴一顶斗笠。令白玦吃惊的是他的面容，他修长的面容上，一只竖向的眼睛异常的大，没有鼻子。他修长的獠牙，上下交错。

    白玦警惕的看着那只小船，小船离他越来越近。

    “你是谁！”

    他冲着小船上的身影喊着。

    “小友，好久不见……”

    撑船的身影把小船停靠在栈桥边，他把小船栓靠在木栏上。把靠在船边的拐杖捡起，取下灯笼挂在拐杖的弯曲处。他那苍老的容颜，映着微弱的光，显得格外的骇人。

    “你是谁，我们见过？”

    白玦镇定的看着他。

    他顿了顿。

    “也难怪，你现在没有神魄，躯体都是残破的……”

    他走到白玦身边，白玦看清他的容貌后，更是吃惊不已。他绕着白玦转了一圈，仔细的观察。

    “这躯壳，好多了……看来老青龙给你修整过了。”

    他叹了一口气。

    “我是这里的摆渡人，彼岸。在此等你。”

    “等我做什么？”

    “随我走便是，带你去往彼岸。”

    彼案拄着拐杖，转身慢慢的走上船去，残破的衣服尽显沧桑。白玦看着他手中摇晃的灯笼，不觉失了心神。小金蛛在他跑到他肩头，示意去。

    白玦登上小舟，小舟摇摇晃晃差点把他晃到水里。

    “这船有些年头了，你坐下吧，会好一些。”

    彼岸撑动小船，小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缓缓驶入幽黑的海中。

    “彼岸尊长，你也认识我？”

    彼岸爽朗的笑着。

    “帝俊啊，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喊我，老船夫。什么彼岸尊长，太生疏了。”

    “老……船夫，你为什么在这等我呢？”

    彼岸一边撑船，一边说道：

    “我就是等你的一口酒，小友。外面的事情我已然不关心了。”

    白玦从自己的小布袋中取出一坛老酒，放在面前。

    “这是我出门的时候，师尊给我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彼岸看到那熟悉的酒坛子，开心得把船桨放下，踉跄的走了过来。

    “这老桃树，藏的深啊，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藏到山海神稷里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封口，用三根手指中最修长的一根，沾了一点用嘴巴抿了抿。

    “哇，美呆了……”

    于是他取出两只精美的小酒杯。

    “美酒，不可豪饮……帝俊小友，不不不，你现在该叫白玦。与我……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