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谱的高考成绩
离开公园走在回家的路上，已是太阳高照。路边的行人三三两两，早餐的铺子也已经收摊离开，匆忙的上班族、怕迟到的学生们也都已消失不见，整个城市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运转。江和光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望着苏醒的城市，心中顿生恍惚之感，如果不是揣在兜里的银行卡和名片，他觉得自己刚刚经历的应该是自己的幻觉。 “吱——”六月江城的知了已经开始了自己鸣叫的一生，也打断了江和光的思绪，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一种身为事儿逼的自觉，也正因此，他热爱自己平静的日常生活。 心想着离中午还有时间，不如回家收拾整理下，把家里打扫的敞亮一点。 …… 江舒卷今天有些高兴，没由来的兴奋雀跃，和小伙伴穿梭在商场的各个店铺，也不嫌拎的东西多，脚下片刻不停。 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古典美女跟在她的身后。瓜子脸、丹凤眼，眉如远黛，肤若凝脂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江舒卷！你慢点，咱又不是要排队抢特卖商品，走这么快干嘛，我腿都要断掉了。“阮清妍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漂亮的小脸已经扭曲，一开口就破坏了她古典美女的气质，”而且你看看你买的都是什么，全是给你哥买的衣服，你自己的一件也没买，你个死兄控。“ “切，我哥又不知道买衣服收拾自己，作为贴心的meimei我当然要给他打扮了。快点，别在那拄着了，叫你平常不锻炼身体。”江舒卷理所当然的说到。 “行了行了，你买的已经够多了，你看看你都买了多少东西了，怪力女。” 江舒卷低头看了看自己两只手都拎满了各种袋子，眨了眨眼，说到：“还好啊，我哥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以抗五十斤的大米上五层楼。” “不逛了不逛了，你天天这么高强度的逛街会失去我这个闺蜜的。”阮清妍听着闺蜜的虎狼之词，决定抵制到底。 “那好吧，走，回我家，我哥肯定做了好多好吃的。”江舒卷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得意的说到。 “你让他准备午饭了？”阮清妍有气无力的说到。 “没啊。”江舒卷理直气壮，丝毫不虚。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给我们做饭。”阮清妍要奔溃了，完全不顾少女形象，低声吼道。 “哼哼，这是我的预感，他要是不做饭他就死定了！” …… 江和光收拾完屋子，看着明亮整洁的房子，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家四口的合照，他无声的笑着，心想爸妈可以好好安息了，我和阿卷现在过的很好。看了看墙上的挂着的摆钟，江和光觉得meimei也快回来了，决定去买点菜给她做顿好吃的。 即使只剩自己和meimei两人，我们也该活出个样子，活得快乐自在。 …… “咔哒——” 防盗门一打开，江舒卷就闻到了扑鼻的菜香，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都放在沙发上，换上拖鞋哒哒哒地跑到餐厅，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闺蜜也来了。 阮清妍像是习惯了一样，打开了门口的鞋柜，换上自己常穿的拖鞋，也不管两兄妹在那边做什么，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 “哥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江舒卷坐在餐桌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和光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脆声问道。 “回来啦，做了你爱吃的油焖大虾、糖醋排骨、冬瓜炖牛腩、腰果炒虾仁，还有几个拌凉菜。来搭把手把菜端上去，快要做好了。”江和光也不回头，回答着meimei的问题。 “好啊好啊，我这就来。” 江舒卷一手一个盘子端上了餐桌，江和光也端着汤走出厨房。他看了一眼客厅方向，一个黑乎乎的很像是头的东西出现在沙发扶手上。 “嗯？阿卷，那团黑色海藻是阮清妍？” “啊，我把她给忘了，小妍快过来洗手吃饭！” 阮清妍抽了抽鼻子，满血复活般地站了起来，眼睛都亮了，“是糖醋排骨，江和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吃饭。” “额，其实阿卷也喜欢糖醋排骨，今天做的这些都是阿卷喜欢吃的。”江和光特直男的解释道。 “切，一个妹控一个兄控，没救了。”阮清妍撇了撇嘴，不屑的说到。 “吃不吃了，吃就去洗手。”江和光也不生气，他和江舒卷已经对这种程度的评价免疫了。 “吃！不吃就亏了。” 三人围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说说笑笑的吃着，气氛很是融洽。 饭后，江舒卷和阮清妍很没形象的瘫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午后金色的阳光从阳台洒进客厅，聒噪的蝉鸣也仿佛一瞬间变远了，节目的内容乏善可陈，厨房传来洗碗的水声和盘子碰在一起的清脆声音，两人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后的安逸。 江和光洗完碗从厨房走了出来，坐在餐桌旁，看着两个美少女躺在沙发上的情景，发起呆来，他希望时间可以跑得慢一点，把这份宁静的午后珍藏起来。 …… 六年前，一对夫妻从福利院收养了他，12岁的江和光躲在墙角不愿意见这对夫妇，到了青春期的他已经有了叛逆心理，习惯了没有父母的日子，在福利院里，虽然过的日子相对而言比较艰苦，但是这里有着他的朋友，院长、老师们对他都很好。在这里生活了十来年，他从未见过外面世界的繁华，封闭在这几百平米的院子里，他对外面世界的了解仅限于小学教科书。 但是他知道，不管他再不情愿，他也该离开福利院了。 “这是你的幸运啊。”院长揉了揉他的头，一脸慈爱的目送他的离开。 江和光来到了他的新家，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女孩子躲在一间房间门后悄悄地打量着他，江父向小女孩招了招手，温和的说到，“小卷，快过来，这是你的哥哥，江和光，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江舒卷和江和光对视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初见在沉默中结束。 两人像陌生人一样，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4年，交流甚少，却对彼此的存在都已经熟悉，默许了对方的存在。 直到两年前的4月5日，那是一个雨天，一家人驱车去照相馆拍全家福，江和光有点纳闷，为什么要在清明节去拍合照呢？父母也有些不太对劲，一直在看着时间。 照完全家福之后，江和光想问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他的帮忙吗？父亲没等他提问，就搂着他的肩膀，严肃地对他说：“阿光，你和meimei打车回家，我和你mama有事要去外地出差，时间有点赶，不能送你和阿卷回家了。” 这一去，就是永别。 雨越下越大，meimei也异常的平静，江和光拉开客厅的窗帘，闪电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客厅，旋即又归于黑暗，轰隆的雷声响起，茶几上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江和光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接过电话，悦耳的女声却传递着残酷的消息：“请问是江志远和林良月的家属吗，请您来江城市人民医院认领遗体。”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江和光脑子嗡嗡作响，两脚发软，用尽全身力量控制着身体，颤声说，“阿卷，跟我出门，爸妈出事了。” 江舒卷脸色发白，急切地问到：“什么事啊？江和光你说啊，医院打来的吗？是不是医院打错了啊。”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颤抖着，哽咽着，“带我去看他们，快走啊。” “我们这就去，我去叫车。”江和光的声音仍是颤抖的，手里紧紧抓着一把雨伞，指节泛着青色。 两人打着一把伞来到楼下，雨夜的等待是漫长而难熬的。短短三分钟在兄妹俩看来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到了人民医院以后，两人冲出了出租车，不顾大雨瓢泼，冲向那个最坏的结果。 夫妇两人已经死了。 江和光站在两米外，看着两人的遗体，双目无神，想用力发出什么声音却失败了，眼泪从脸上无声地流下，双腿的力量再也没法支撑他的身体，瘫坐在地上。 江舒卷冲到床前，拉住母亲已经冰冷的手，大声地恸哭。 医护人员没有围上来，在门外静静地等着，等到屋里的哭声微弱不可闻，一个医生走了进来。 “您是他们的家属吗，遗体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是车祸爆炸导致的两人当场……” “我不信，爸爸mama，你们睁开眼看看阿卷啊。”江舒卷声音沙哑的喊着，说完就昏倒在了床边，双手还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江和光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强撑着身体，一手伸进江舒卷的腿弯将她抱起，“医生，还有房间吗，我meimei昏倒了。”他的眼眶通红，仿佛用尽了力量才说出这句话。 “暂时先不要动他们可以吗？我想等meimei醒过来和爸爸mama好好道别。” 男孩的背影消瘦却挺拔，但是却微微颤抖着。 在火葬场，江和光眼中映照着火焰，眼眶的泪水决堤般崩下，双手紧紧地抱着meimei，怕她冲过去，江舒卷用力咬着哥哥的胳膊，丝丝鲜血滴落下来，仿佛象征着两人回不去的童年时光。 …… 江和光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趴在餐桌上，臂弯潮湿一片。面前的两个少女头靠着头睡在一起，夕阳的金光透过窗帘照在她们的脸上，仿若谪仙。 他望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想的却是当年事故的疑点，他们兄妹两人这两年好像忘记了什么。他们的父母就好像被彻底遗忘了一般，两年来再也没出现在他们生活的任一角落，就好像从未来过一般。今天是江和光这两年来第一次想起当时的情形，车祸爆炸？当场身亡？当时他太悲痛了，并没有细想，经历过爆炸的尸体会没有任何外伤？而且他想起来当时爸妈身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辉，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 江和光决定要调查出当年事件的真相，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车祸。 沉下心思以后，他觉得这件事可能涉及了超凡力量，他决定谋而后动。双手支撑着下巴，双眼眯起，江和光望着阳台外的夕阳渐渐落下。 “滴答滴答。”墙上的时钟仍尽职尽责的运转，江和光的心事并没有影响到少女的心情，“嗯——”江舒卷嘤咛一声，伸了个懒腰，纤细的腰肢从宽松的T恤下显露出来，半睁未睁的桃花眼让她看起来有些妩媚，嘴角翘起，望着江和光说到：“哥，几点了啊？” “七点。”江和光看着青春靓丽的meimei微微发愣，老脸一红，下意识的说到。 “嗯？七点了，小妍别睡了，快起来。”说着，瞪大眼睛跳起身来就往卧室跑。 “七点了啊，那我今天不回家了，和你一起睡吧，嘿嘿。”阮清妍抱着抱枕，披头散发，不是很清醒地说到。 江和光看着这一幕，感觉很有意思，嘴角渐渐翘起。 江舒卷从卧室跑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瞪着愚蠢的哥哥，说到：“江和光！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查分啊查分。小妍你也是，别睡了，快起来。” “啊？哦，对。”江和光本来还有点困惑，然后恍然大悟，原来到了该查分的时间了。于是连忙跑进卧室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摆在阮清妍的面前，“小妍你先用我的电脑查，我去卧室的电脑查，密码是阿卷生日。” 阮清妍也清醒来过来，打开电脑开始一通cao作。 “啊啊啊——哥，我考了666分”，少女激动地蹦了起来，尖叫着说到。 江和光闻言也是喜上眉梢，心中却也有点忐忑。等他查到分数的时候，屏幕上显示出了他的高考成绩“666”，他揉了揉眼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和meimei竟然考了同一个分数。 江舒卷得知兄妹俩的分数相同，越发的高兴起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太阳似的。 “小妍呢，小妍，你多少分啊。”江舒卷没忘记自己的好姐妹，脆声问到。 兄妹俩看着阮清妍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背影，觉得一丝异样，突然，面前沉默的少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大声笑道：“啊哈哈哈哈，老娘考了666分，光宗耀祖了哈哈哈。” 她还没笑完就发现两兄妹坐在餐桌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额，我以前从来没考过这么高的分数高兴一下还不行吗？”阮清妍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撩了撩头发，眼神飘忽不自然的说到。 三人突然沉默了下来，他们意识到分数的相同，都在感叹着缘分和运气。 “既然咱仨分数都一样，而且感觉都还不错，咱们出去下馆子吧。我请客。”江和光一拍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两个妹子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