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杯子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许辰驾驶技术还是不错，没有感觉到什么颠簸。 我没有心思去欣赏风景，因为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老许？” “怎么了？” “业风山……政府前几年封锁了好几座山峰，而黑市，恰巧就隐藏在那几座山峰中，你说，这会不会是巧合呢？”我问他。 他很疑惑的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再说话，但经过思考后，我总是放不下心。 如果真像我想的这样，黑市和政府有什么勾结，那么我们，包括CCRB，都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没有多少人对政府抱有好感，更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那些官僚。 许辰看我没有回答，于是说：“别瞎想了，处理好眼前的事情要紧。” 也对，就算是真像我想的那样，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啊。况且，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呢？ 虽然努力这样想，但不知怎么，心里总有一阵阵不安之感。 “你说的那个地铁驾驶员，在你进入驾驶室之前，他就已经死了，对吧？”许辰问我。 “没错。” “你之前说他死亡的样子，我觉得极有可能是被人毒死的。”他看着我说。 确实有道理，口吐白沫，并且是在地铁开启后才身亡，在这一段时间，不可能有人冲进驾驶室，暴力将驾驶员杀死。 而且我在进入驾驶室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殴打的痕迹，感觉周围环境很正常。 看来对手很不简单，至少在行动之前，他们都是经过仔细策划的。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圣火路地铁入站口，这个位置，就是地铁被袭击的地点，街道的中央被炸出一个窟窿，整条街道全部被封锁，许辰将车停在了离现场10米开外的地方，我将手枪装好后，走下了车子。 现场拉起了封锁线，还有不少警察和消防在现场调查以及搜救，周围还有好几辆救护车待命，现场的记者，更是把周围围的水泄不通。 “我讨厌人多的地方！”我告诉许辰。 他微笑着回答我：“走吧，我们去地铁入口。” 趁太阳没有落山，保佑他们能找到更多的幸存者吧！我看了看那里，发现自己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我跟着许辰，来到了入口处，这里直通地下，再给门口的警察查看证件后，我们被允许进入。 看来，SMPCT的名声还不错，连警察也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顺着楼梯向下走，我们来到了地下一层，这里没有受到什么损坏，因为爆炸的位置处在隧道之中，目前，他们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普通的进出口而已。 有不少消防队员和医护人员来回进出，我没有看到任何游客。 许辰和我都看到了旁边的一间值班室，那里应该有监控录像和相关的资料，于是我们想那里靠近。 这一次我走在前面，许辰示意我可以敲敲门，我照做了。 门被打开，一个警察站了出来。 “你们是？” “我们是SMPCT，负责来现场进行勘察！”许辰回答。 “稍等一下。”他看了看我们，然后转身走进去，没有关门。 我扶住门，看到他正在和另一位年长的警察对话：“队长，是SMPCT的人，他们说是来勘察现场的。” “唉，又是他们，什么案子都要来插一脚。”那位年长的警察说。 “那，你看……” “行了，让他们进来吧！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查出来什么！” 在获得允许后，我和许辰进入值班室。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有不少监控系统，每一部分的画面都清晰地显示。 房间里一共有三位警察，和一个工作人员。 “打扰了，三位警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许辰说话很客气，毕竟眼前的这三位是警察嘛！ 而那位年长的警察显得很不屑，白了我们一眼，说：“是啊，人家专业人员又来了，就用不到我们了。” 明显是和SMPCT有过节，估计就是因为SMPCT以前总是插手警方的案子，搞得人家一点面子都没有。 许辰看了看我，显得也有些无奈，但我们不能忘记任务。许辰走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工作人员，问他说：“出事的那辆地铁上，驾驶员是哪位？” 其他几位警察稍微向旁边站，不停的耳语，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着急，希望快点结案。 那位工作人员想了想，回答说：“有两位，一位是李威，一位是张功宇，你想问谁？” “当时的地铁前进方向的那位。”许辰回答。 “那就是李威，可他都已经死了，你想具体查什么？”他继续问。 “他所有的资料，手机号，家庭住址，家庭状况，有没有仇人，身体状况……”许辰侃侃而谈。 我一直用余光观察着那三位警察，他们也在一边商讨着，观察着一张地图。 “最重要的，”许辰说，“我需要他出事前24小时的所有监控录像。” “好的，你稍等一下。”说完，这位工作人员就开始cao作电脑。 我们开始等待，那位工作人员很快就将监控视频调了出来，然后对许辰说：“你先看他的监控视频吧，这些视频是出事前24小时能记录到的所有画面，请稍等，我去找李威的资料。” “多谢。”我和许辰赶紧凑在电脑前，三位警察好像也看到我们这里发现了什么线索，也慢慢凑过来。 我立刻转身看着他，问那位年长的警察：“您贵姓？” 他还假装自己没有偷看，一本正经地回答：“客气了，免贵姓龙。” “龙警官，我们之所以要调查驾驶员，是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我亲眼看到驾驶员在爆炸前就已经死亡，所以我现在怀疑，是有人蓄意谋划，明白吗？”我一口气向他说完了我的情况。 他显得非常惊讶，但还有些半信半疑：“你在现场？真的？” “对，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查这边的案子。”我掏出手机，这部手机是刚才在车上许辰给我的。 “王羽？”许辰想拦住我，看来他很不愿意和警察合作。 “你听我说！”我稳住他，“咱们两个人顾不来两边的，一会儿还要去学校调查，我觉得他们能信得过，倒不如暂时和他们合作，这样咱们就可以多一些帮手了！” 他看着我，思考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那位龙警官，说：“好吧，就暂时和他们结个伙儿。” 听到许辰肯定之后，龙警官也点了点头，对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查这个案子，但我们不能互相干涉对方，并且要第一时间报告线索，可以吗？” “好，就这么定了！”许辰回答。 “我叫龙少倾，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吧。”他对我说。 “我现在怀疑驾驶员可能是被人毒害，所以我们正在找相关的监控视频！”我提醒他。 在交换电话号码之后，我们彼此做了介绍，然后一起观察监控视频。 “你们看这里！”许辰指着屏幕。 屏幕显示着一间办公室，更像是个休息室，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你好，这是李威的所有资料！”那位工作人员拿来很厚的一塌资料。 找到里面的一张照片后，我和监控视频里的人进行了对比，确实是李威没错了！ 视频里，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电话，在通完电话后，他起身离开了屋子。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之前的视频都没有什么问题，唯独是这里，离开这里之后，他就进入了地铁，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两个小时之后，他有了休息时间，再一次回到了这间屋子里。”许辰快进了视频，可以看到两小时之后，他再一次进入这里。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他手里拿着一个纸杯子，一边走一边喝着。 “那个杯子！”龙警官说。 “有可能！”许辰回答，“在喝完杯子里的东西之后，他去了趟厕所，然后第二次进入地铁开始驾驶，而喝完东西之后，距离出事只有20分钟了。” 视频里，他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离开，而那个杯子里的东西，看来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了。 “那个杯子现在扔了吗？”龙警官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要不现在过去看一下？”他回答。 “这个屋子的地点在哪里？”许辰问。 “您可以看编号，就在前一站入口处的一间休息室里。” “那我们现在过去？”龙警官问我。 我还没有说话，许辰就抢先了：“你带人去就行了！我和王羽还要去其他现场呢！” 这下我就不明白了，许辰刚才还一脸不愿意的，现在居然能主动允许警察去现场调查，还显得根本无所谓，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警官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看着我说：“也好，那我们就先过去，有什么情况我一定通知你们！”说完，便带着那位工作人员离开了。 我和许辰也离开了值班室，重新回到地面。 回到车子上后，我开门见山的问他：“老许，你认识刚才那个龙警官，对吧？” 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两人说话的语气，让别人看上去就像是老朋友。 他点了点头，回答我：“没错！只不过，之前查案子的时候我们有过一点矛盾，其实他人挺不错的，办案能力数一数二，是重案组的组长！多谢你刚才替我说了话，让他能过来帮助咱们！” “客气了，不管有什么矛盾，现在大家都有统一的目标了！”我回答。 看来刚才我没有办坏事，看来到目前为止，大家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远处，夕阳普照这个城市，而反方向，不少乌云已经集聚，看来，夜晚免不了又是一场雨。 不知道这雨，会带来幸运，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