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谁偷了我的猪
早上那个吃完饭之后，许三多还有小汤圆就坐在了爷爷的驾车上，朝着学校走去，早晨的阳光照耀在到大地上，许三多看向爷爷的驮着的脊梁骨，心中满是忧愁。 学校就在村子的南边，走两步就到了，但是每次开学的时候，爷爷都会送送许三多，许三多的爷爷是很看重教育的，农村孩子要是想走出去，就必须要走上学这条路。 走着走着，许三多在一片骂声中缓过神来了，爷爷也渐渐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那个狗娘养的偷我家的猪娃子了，是谁偷得赶紧交出来，要是不交出来，小心我骂你们八代祖宗，臭流氓，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呜呜呜呜” 不远处的孙大娘很是生气的叫骂着，孙大娘那瘦弱的身躯在微风中颤抖着，好像轻而易举的就能被吹倒一样。 爷爷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许三多，许三多自知理亏，低着头，一声不吭。 爷爷刚想从孙大娘的身边溜过去，但是被孙大娘挡住了去路，指着爷爷的鼻子吼道：“是不是你的这个狗养的孙子偷得我家的猪崽子，我们家都穷成这样了，你这孩子还偷，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啊，你看那看你们.........” 说着，孙大娘就要揪住许三多的衣领，爷爷赶紧拦住了孙大娘，慌忙的说道：“李萌他娘啊，你你别这样啊，要不我问问吧，如果确实是孩子偷得，我给您赔钱，我赔钱！好不好啊？” “赔钱，你还问问他，你能问的出来吗，这个小孩会承认吗，是不是啊，现在你们赶紧赔钱，我女儿的学费还没交呢，现在也交不起了，就指望把老母猪卖了交学费呢，你们还把我的小猪仔子偷走了，是不是有毛病啊，现在就赔钱。” 孙大娘怒气冲冲的说道，贫穷已经使得人们十分的尖酸刻薄，农村的一些老人看起来很是尖酸刻薄，这难道是人家很坏吗，不是，老人年轻的时候生活的条件真的是很恶略的，普遍的都很穷，全都是靠着家里面的一亩三分地，有地的都是富裕的，有的人家都没有地，只能给地主家打工，那样的环境下塑造出来的人可能就是很刻薄的，这是很正常的。 爷爷颤抖着嘴唇转过身来，看了看坐在驾车上的许三多，用手指着许三多，抖动着嘴唇，光张嘴不说话，可能是不出声音了，过了好半天，声音从爷爷的嗓子眼中发出来了，说道：“猪........是不是你偷的” 许三多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真的很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小汤圆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爷爷，又看看自己的哥哥，紧紧的搂住了哥哥的脖子，朝着爷爷说道：“不是哥哥偷的，哥哥昨天一直在睡觉，没有偷，就是没有偷！” 小汤圆这个时候最想保护的就是自己的哥哥了，生怕爷爷打哥哥，许三多眼中浸满了泪水，望向自己的爷爷。 孙大娘也停止了骂街，手里面拿着擀面杖，看着许三多，周围的大娘大婶们都围了过来，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许三多被好几双眼睛同时盯着，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膝盖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孙大娘可能是感到有点理亏，于是就摆了摆手，对着许三多的爷爷说道：“行了，行了，赶紧送小孩上学去吧！” 说完之后，孙大娘就走了，围观的人看见这也是没什么热闹了，于是一哄而散，各自干各自的活去了！ 爷爷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很清楚，这件事情跟许三多脱不了关系，但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拉着驾车就走了。 实际上这跟许三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是王小川偷的，但养猪的这个想法是许三多提出来的，但是没钱买猪苗，于是就有了王小川偷猪的这件事。 许三多的内心充满了自责，过了好半天，许三多终于是压抑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爷爷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本来五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爷爷的每一步都很小，可以用踱步来形容。 快走到学校门口了，爷爷停了下来，许三多一把就擦干了眼泪，慌忙的跳下了车，走到了爷爷的跟前，对爷爷说道：“爷，我上学去了，你不用送了，我这就进去，您忙您自己的吧！” 说完之后，还没等爷爷说话，许三多拉起小汤圆的小手就往校门口走去，由于速度太快，小汤圆被绊倒了，摔在了地上。 爷爷刚要走来抱起小汤圆，许三多一把就将小汤圆抱了起来，搂着小汤圆的腰就往学校里面走去，小汤圆不哭不闹的，很听话。 校长胡花白朝着许三多打招呼，许三多根本就不搭理胡花白，也知道胡花白是什么样的人。 许三多匆忙的往学校中走去，学校很小，但是五脏俱全，整体是一个长方形的场地，一栋六层的教学楼，一个小cao场，其他的都没有了。 小汤圆上的小学一年级在一层，许三多将小汤圆送到了他们班之后，也就直接上去了，楼梯很破旧，而且很陡峭，恨不得九十度直接上去了，还没有扶手，所以高年级的都在上面的几层，低年级的在底下。 许三多走进了班里，班里面没有几个人，只有几个学习好的同学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学习资料。 这个学校叫英才学校，是校长胡花白办的，附近的几个村子的学生都来到这里上学，学校刚建起来的时候，学费也就是二三十块钱，但是随着学生的不断增多还有物价的上升，学费也渐渐的涨到了一百多元一个学期，这点钱并不算多，但也有的人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上学，又或者是上不起学。 许三多找到了教室，由于是初三，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班了，许三多赶紧坐到了最前排，占据有利的位置。 整个初三就两个班，初一有三个班，每个班有六七十人，学校采取了期末考试不合格自动留级的这个举措，这项举措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考试不好的学生只能留级或者不读书了，对学校的收益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整个初三就两个老师，因为是初三，所以校长就亲自的教学，胡花白校长教语文还有数学以及历史什么的。 邵钢是初三年级的英语老师，也教体育什么的，是一个退伍军人，也算是来支教的吧，邵钢是小洼子村唯一的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就当兵去了，退伍后回到了家乡，来到了胡花白的学校开始教书了，工作很是认真，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的，这也是他在军队中养成的习惯吧。 铛铛铛！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许三多猛地抬头，看见校长兼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胡花白过来了，动作情况灵敏，毫不拖沓。 这个时候，班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只是零零星星的有几个人没有过来！ “上课了！” 胡花白拍了拍黑板，扯着嗓子吼道。 班里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但多数学生都抬着头看向老师，只有少数的学生低着头要么写作业，要么看小说。 “接下来，我们点一下名字啊！” 胡校长的话音刚落，随即就拿起来书桌上的点名册！ “赵富洋！” “到！” “李瑞鑫！” “到！” ........ 当点到李萌的时候，班里面迟迟的没有声音！ 许三多是班长，之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但这一次许三多自知理亏，便没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