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成长与修仙{上}
一道认输的声音传来，整个比武场莫名安静了起来，甚至那些疯狂的林家腐女们也沉静了下来。她们眼神充满疑惑的盯着比武场上的林业二人。 “究竟是谁认输了？刚刚顾着磕cp了啊！” “我也很好奇，不过两人最终没有两败俱伤。” “唉，这些本族的女孩们真是吵闹，安安静静的看比武不行吗？” 林家众人在腐女的喧嚣中一时间听不出究竟是谁喊出“我认输”。 林家众人望向比武场上，突然发现林业居然一拳裹挟着气浪狠狠击中林子祥的腹部。 林子祥口吐腹水，然后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挣扎着。 林业面露冷色的俯瞰着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林子祥，缓缓说道： “这一拳，算是暂时报了你下鹤顶红毒杀我之仇！今日不宜杀你。” 浑然散人见状，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最后这场比赛的胜利者是林业！苍天霸体居然会输给区区天赋平平的同宗之人？而且，为何林子祥会主动认输啊？ 林仕才也同样面露震惊之色！他的表情先是震惊，震惊林业居然能够战胜苍天霸体！而随后，林仕才的神情转变为惊喜与欣慰。他拂着髯须，丝毫没有理会地上躺着正一脸疼痛不已，时刻翻滚的失败者是自己的儿子——林子。 林仕才望向林业的眼神越发柔和，更是激动的拍了几下手掌，兴奋鼓舞起来。 “啪！“啪！” 林仕才随后随后满面笑容说道： “好！好！真是我林家之大幸！这林业真乃是我林家的麒麟子！” 林仕才的鼓掌声，响彻在整个林家比武场，瞬间划破了沉静。 随身附和的还有林家族老林宏、拄着拐杖的族老林孔。他们无不呈现出对林业的赞美之词： “我林家的第一天才没想到居然会是林业！也对。林业一直保持着这个记录，哪怕是那林子祥觉醒了所谓的苍天霸体都成不了我林家的第一天才。哈哈！” ..... 浑然散人眉头微皱，他听着身旁的林仕才和族老们‘自豪’之词，心里面一阵不悦。浑身的骨骼吱吱呀呀声宛若豆子般霹雳啪啦作响，在宣泄着极度不悦！ 浑然散人瞥了一眼正气喘吁吁的林业，目光逐渐升起了杀意。他心中咬牙道：此子我必杀之！ ...... 时间倒回一分钟之前。 陷入迷情中的林业俯身靠近林子祥，他鼻尖嗅了一嗅林子祥的身上体香。 “好香啊！我快抑制不住了冲动了！” 林业一副迷情乱眼盯着林子祥的面孔。嘴角流露出一丝丝的满足感。 林业识海中的灯灵瞧见林业令人恶心的神情，它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灯灵一脸难以置信的自语道： “卧槽！你这家伙真要当回旱鸭子，然后强上男人吧？” 随后，灯灵吞咽了一下口水，它默默掏出来一份淡清色的录影石。 比武场外一阵阵喧嚣的口号响起： “脱了战袍，换云裳，下了战场上龙床！” “脱了战袍，换云裳，下了战场上龙床” ...... 林业的大脑里不断充斥着口号。他神色面露挣扎，随后趁着几个瞬间清醒，在林子祥耳畔低声言语。 灯灵此刻好奇的耸动了自己的耳朵，想要听到林业的低声言语。可是灯灵丝毫没有听到林业的言语内容，它不由心想：这家伙对着苍天霸体的绝世天骄耳边说了些什么？ 林子祥的视觉里，自己的父亲“林仕才”低头靠近自己的耳边，一脸疯狂抑制情欲的神色，用一副急不可耐的语气说道：“认输吧！否则，从此以后我便没有你这个儿子。” 林子祥瞳孔一缩，他愣愣的说道：“没我这个儿子？” 林子祥浑身颤抖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被这句话破碎了，自己的大脑不断飘荡着“没我这个儿子？” 林子祥的双手支撑地面，喘气不断加重，大脑仿佛被千钧中的大山狠狠砸了一下，浑浑噩噩的。 林子祥面露挣扎，脸色泛白，最终，他颤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浑身似xiele气的皮球。他艰难说道：“我——认——输！” 随后，林子祥托着疲惫的眼皮呢喃说道：“父亲......我听您的话，不想让您对我失望.....而不是....我斗不过林业啊.....” 灯灵的耳朵不知何时突然变得巴掌一样大，它显然是极为想偷听到林业跟林子祥的低声呢喃，当听到林子祥的认输话语之时。灯灵顿时震惊起来：林业到底是跟这位苍天霸体说了什么？竟然会让林子祥主动认输！ 灯灵震惊了三四秒，随后它就变得释然起来： “也对！毕竟是跟神灯许了愿望！最终的果只能是这位苍天霸体认输，而至于因，纵有无穷的变化之路，也脱离不了果的限定！” 灯灵正在释然的时候，突然它脸上出现了一股古怪的神色。它透过林业的身体，发现林业的丹田内的灵气居然缓缓在消散，仿佛下一刻就融入到天地之中。 灯灵神色闪烁出一抹的吃惊：“这家伙居然悄悄主动散去自身修为！难道只为了躲避灵气的异常暴动？防止自己再次迷情起来？” ...... 时间线回到林业战胜林子祥后。 林业神色舒缓的望向一切，他浑身上下都是伤，更是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在隐隐作痛，那是自己默默散尽修为的结果！ 浑然散人眼神闪出奇异的光芒：“这家伙为何会散去自身修为？” 凭借着高深的修为境界，浑然散人自然一眼看到了林业全身灵气流失。 浑然散人眼神虽然充满疑惑，可是最终依旧一脸杀意的盯着林业，他心中道：林业啊！你已经成为我徒弟的心魔。作为师父，本宗只能让你作为我徒弟修炼道路上的牺牲品！我要为我徒弟除去你这一患！ ...... 林家比武场的上空，朵朵白云飘荡，一道身影隐匿在白云之中，低头俯瞰着林家比武场的一切。 这身影正是血袍之人诡道人！ 诡道人转头询问身后的血仆： “那地上躺着的正是苍天霸体之人？” 血仆微微点头，一脸恭敬的回复道：“主人，正是。” 诡道人随即一脸惊讶的盯着林业看：“没想到啊！林业居然能够将苍天霸体逼至如此地步！” 诡道人又莫名惊疑道：“咦？此子体内的灵气在流失？难道此子竟然在散尽自己的修为？当真是怪异！” 血仆一听，它微微一愣，然后踌躇的说道：“此子怎会做出如此行径？竟然将一身修为付之东流！” 诡道人摇了摇脑袋，他又坚毅的眼神说道：“无论如何，此子......我必须亲自动手斩杀，如此才能破解我体内的古怪禁制！” ...... 林业耳边听到一声痛苦的抽搐声，他低头发现，竟然是林子祥双膝跪地，捂着肚子，一边又捶头丧气的砸着地板，地板上浸满了鼻涕与泪水。 林业又转头朝看台望去，他一时间竟然跟林仕才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林业从林仕才的眼神中读到了认可、欣慰、自豪等等诸多情绪...... 林业耳边响起族长林仕才的愉悦话语： “业儿，你真不愧是我林家的第一天才！此后我林家的资源将重点向你倾斜！希望你日后多多为家族效力。记住！家族时刻以为你的榜样！族长待你如亲子.....” 林业神情变化，他目光缓缓盯着林仕才，他试图想要从中读出林仕才对自己儿子的关心神情。可惜，林业逐渐失望了起来。 林业幽幽叹息了一口气，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这位族长反反复复的对待自己与林子祥的模样。 林业蹲下身子，随后目光望向正在抽泣的林子祥。林业掏出一份手巾，然后关心说道： “给。将鼻涕擦一擦。男子汉应该无畏无惧。” 林子祥耷拉着鼻涕，缓缓抬头。他望向眼前的人，衣衫褴褛，满脸苍白，却又眼神真挚，充满动容与关心。 林子祥神情一滞，他眼中的林业逐渐模糊，最终变成了一位年轻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跟林子祥有七分神色。 林子祥微微一愣，他说道：“父....亲..” 林业一听，微微一愣。他内心对着灯灵询问道：“灯神！怎么回事？按照神灯的许愿规则，我已经将林子祥击败了。林子祥自然对我是他父亲的幻觉消失了。可他为何还叫我父亲？难道我还没有战胜他吗？” 识海中的灯灵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它也表示费解神色，随后，灯灵打趣道：“也许......这家伙当你儿子当上瘾了吧。哈哈哈！” 林业一听，顿感无语。 ...... 林子祥盯着林业，他痛苦的神色逐渐闪现出回忆来： 那年，自己六岁。那是一场寒冷的雪天。大雪深三寸许，父亲来到教书先生的书舍接自己回家。 自己捧起书本，摇头晃脑吟诵着诗词。 恍惚间，自己看见父亲趴在教书先生的窗边，大雪飘落在他的发梢上，他踮起脚尖，用通红的脸蛋来回张望，寻着我的模样。奈何，自己已经发现了他，可他却在人头里来回张望.....真傻！我当时捧着书本，心中下意识说了这么一句。 父亲一切的动作在自己眼中是多么笨拙、憨厚可鞠。 教书先生房舍外。 “祥儿！冷吗？父亲怀里有宝贝。” 在我的好奇目光中，父亲从怀里拿出红薯，是热乎的红薯。 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在空中，他笨手笨脚的剥着红薯皮。 父亲搓了搓自己脸颊，随后将红薯递给我。 雪依旧那么大，整个世界都白银银一片，他抱我入怀里，随后，我吃着他烤的红薯，他带着我往家族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个雪印、一浅一深、大手拉着小手..... 我的童年很快乐，很快乐，母亲虽难产而亡，他便十分细心得将我带大，总是会风里来，雨里去，准时在教书先生的书舍外等候我下课。 后来，他喜悦的对我说：“族老们当选我为族长......” 自那以后，下着暴雨天、下着鹅毛大雪。他很少来了。自己总是会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陷入深思。小小的脑袋琢磨不透，为何自己的父亲不来了呢。 肚子咕咕响起，饿了呢。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朝空气一抓，恍惚间仿佛红薯就在自己眼前，突然好想吃父亲的烤红薯了呢。 然而，手中的只有空气..... 父亲开始忙碌于林家的碎事，家族很大很大，生意很多很多，他总是谨小慎微的管理很多家族杂事杂物。从此，见父亲的次数逐渐少了很多，甚至自己生病，他也不知，甚至，为了见他，需要禀告旁人，经过重重安保，见他之后，又只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他变了么？六岁的我不懂什么是“变了”。 慢慢的，彼此间的陪伴逐渐疏远了。我的生日、母亲的忌日、小院的玩耍，书舍的相遇，终究是没有了他的背影，徒留我一人在啜泣。 偶然的一日，我在院中玩泥巴，捏了一个又一个小人，是一个家庭，里面有我、有从未谋面的母亲，更有他.... 我抬头间，刺眼的阳光撒下，恍惚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只是那个背影有些驼背。 我笑了笑冲向他，想要向他展现自己的泥人。 可是半路上，我嘴角的笑容凝固。耳边传来一句话，那是父亲的话语： “小林业，来！我抱着你转一圈！骑在伯父的脖子上。” 我细细看去才发现父亲的脖颈上有着一个孩童，父亲开心的将手托起他，围绕了一圈又一圈。 那一年，我七岁。小手捂着胸，眼泪在不停的打转，我擦了擦流淌下来的鼻涕，想走上前去拉一拉他的衣袖。奈何，我个子小，他从我身边欢悦的走过，一脸的喜悦，没有丝毫的驻足。 待我回头，听到那句话： “伯父！我想玩那个泥巴！快放我下来。” “好嘞，伯父这就放小林业下来。” ..... 我开始细心留意那个孩童的消息，在经历了很多很多的时间，我才终于弄懂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修仙”，有一种东西叫“灵气”，而他也是林家唯一的天才，一位六岁就迈入灵者的行列的天才。虽然我还是不懂什么是灵者，什么是修仙...... 那一日，我含着泪，等那个孩童玩完泥巴，我捨起被揉乱的泥巴，泪水打转，滴滴答答浸透了泥巴的黏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