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相争
青龙峰众人身躯一震。 杨帆忙凌空迈出几步,对着周围的四派众人一一施礼道:“众位师兄师姐,此怪枪系魔物无疑,理当毁除。只是我这小师......只是这龙傲狼此前本是我们青龙峰弟子,此番我云雷师伯虽已昭告天下,言其是魔教jian细,师尊之言我等自不敢怀疑。只是其中尚有几点疑惑之处尚未明了,今日杨帆受师命务必要将龙傲狼带回青龙峰,彻查个中详情。若龙傲狼真是魔教jian细,青龙峰绝不会纵容包庇魔教贼子,到时候杨帆必将其亲手交与众位师伯任意处置,以还战死西沙的各位师兄一个公道。恳请各位师兄师姐能手下留情,杨帆这里拜谢了。” 说完,杨帆冲着众人深深一躬。 青龙峰众人知道,真要是眼前这么多五派弟子联手对付龙傲狼和那嗜血魔龙枪的话,单凭龙傲狼五年修行的根底,就算那魔枪再厉害,恐怕到最后也难逃枪毁人亡的命运。 “杨师兄如此大礼,木岚不敢收受。素知杨师兄待人仁义心善,等下木岚和众师妹手下留神就是了。”木系的木岚对着杨帆还礼道。 杨帆忙再次施礼道:“那多谢木师姐了。” 说完杨帆又逐一望向水系的沈海丰,土系的申屠方,石磊,火系的火舞等人。 申屠方,沈海丰,石磊等人一脸难色,犹豫再三后最终都默然点了点头。 火舞面色比刚才好了一些,看到其他几派的众人都点了头,冷哼了一声,没有点头答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杨帆忙再次对着众人道:“杨帆多谢众位师兄师姐。” 当下,木水火土几派的上百名弟子随即散开,在空中排成一个扇面形,手中法宝齐齐对准了场地中的嗜血魔龙枪和龙傲狼,就等有人一声令下了。 而场地中,一身血色的龙傲狼还在时而手舞足蹈,状若癫狂,时而仰天长啸,声震四野,浑不知已经在生死的边缘了。 就在这时,又有尖锐的破空声突然传来。 来人来势异常迅疾,刚开始还只能听到隐约的响声,但须臾间那破空声已呼啸大作,近至跟前了。 人至近前,呼啸声顿停。 穆晓梦一身水红色的衣襟,伴随着如月般的光华率先出现在众人身旁,在她身后,还有十几个金系冰龙峰的女弟子。 想来是长时间赶路的缘故,此刻穆晓梦呼吸略显紧促,胸口微微起伏,就连往日看起来如玉般晶莹的脸庞上也多了几丝潮红。 穆晓梦突一现身,对周围的五派众人视若未见,一双秀目只是望向了场地中央。 那里红芒如昔,如血如雾,透过那浓厚的红芒,里面有个身影依稀可见——虽然看不太真切,但穆晓梦还是一眼就认清了那个身影。 就是这个身影不知何时让她有了莫名的牵挂,莫名的期待,莫名的心慌,莫名的甜蜜...... 就算他此刻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可穆晓梦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龙师弟......”一声惊呼在夜空里响起。 只是声音听起来满带着惊恐与担心......穿过nongnong的红芒幽幽传来。 是谁曾这样呼唤过自己? 是她吗? 想起她,心底的那一丝憧憬,那一丝甜蜜,那一丝美好......忽然涌上了心头。 红芒正浓,只是龙傲狼刚刚还高举乱舞的双手却停了下来。 转身,滴血的双眼望向那一声呼唤的地方。 真的是她! 看到的是那随风轻舞的水红色衣襟,那如月光映照下的如玉容颜...... 一切都像往日的样子,只是脸颊之上却没有了那熟悉的浅浅的笑意,有的只是关心,惊恐,不安,难以置信...... 而在穆晓梦旁边,还看到杨帆,花城,卢三等人关切的目光。 曾以为自己孤苦无依,就可以无牵无挂,放手一搏,而在这一刻,就是在这一刻,他们还是关心着自己。 龙傲狼忽然笑了,虽然没人可以看到。 红芒在这一刻忽然开始慢慢消退,先从发梢,再至额头,双眼,鼻唇...... 与此同时,一丝亮光也在龙傲狼胸口忽然闪现。 初起时,亮光还不是很明显,但后来越来越亮,先是土黄色,然后是金黄色,再是水青色,木白色,火红色......五色光芒在龙傲狼胸前轮番转换,从先前的一丝亮光到后来渐渐变成了拳头大小的光团。 五彩光团流转不息,那璀璨的光芒竟把龙傲狼身上的红芒逼退了大半,眼看着龙傲狼就要从那如血红芒中挣脱开来。 “吼......”又是一声怒吼如龙吟虎啸从嗜血魔龙枪上传来,带着暴怒与不甘。 几乎就在同时,枪身上的一双龙目中凶光豁然大盛,诡异红芒再次从枪身之上泛起,随即又化作缕缕红丝如无数小蛇迅速的攀延了上来,瞬间就把龙傲狼的手臂再次染红,继而又朝着龙傲狼和他胸前的五彩光团侵蚀了过去。 先前那万蚁噬骨的疼痛感也随即而来,龙傲狼不由得再次痛吼一声:“啊......” 而另一边,五彩光芒也猛然间光芒暴涨,瞬间万变,化出一片五彩霞光。 时而如金光万道,时而如火似焰,时而如碧波荡漾,时而如秀木青山......光华流转,灿灿生辉,生生挡住了那丝丝的红芒。 红丝如血,诡异不堪, 五彩霞光却正气浩然。 一红一彩两道光芒,一时间在龙傲狼的身体上争斗不休。 龙傲狼就感觉他被红芒侵染的一半身体如坠冰窟,寒冷之极,几欲把他的血脉冻僵,且时时还有万针起扎的疼痛感袭来。 而身体的另一半却又如置身火炉,被反复烘烤,随时都要把他烘干。 这一冷一热两道气息纠缠不休,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下可苦了龙傲狼。 龙傲狼身心备受煎熬,几乎再也无法多忍耐一刻下去,有心想移动下身体躲开这一切,可任凭他使尽全身的力气,仍然是无法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