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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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胜利靠着墙抽烟,今天轮到他晚上守夜。 最远的那堆篝火旁边,一个少妇穿着破烂的衬衫和到膝盖的裙子正背对着他睡觉。及肩的头发和若隐若现的内衣扣子看得赵胜利喉头一颤一颤的。 “妈的这狗世道……” 那少妇是两个孩子之一的mama,陨石落地引发混乱时顺着人流,跟自己这帮从四面八方聚到一起的人相互搀着活下来了,一开始这堆人有三十多个,不少老人小孩都随着聚集地的确立而赶走了。 因为他们继续留着只是浪费粮食。 可剩下的这四个女人和两个小孩例外,他们被暂定的老大保下来了。 “呵,要是老子年轻二十岁……哪还轮得到你做主?” 赵胜利盯着中间篝火最里侧那个精瘦小伙子,摸了摸自己和孕妇七个月等大的肚子,狠狠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乳白的浓痰糊在地上,赵胜利紧了紧裤腰带,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剩下三个守夜人并未注意自己,叼着烟走过拐角。 “噗嗤!” 白泉在这个中年人咳出浓痰之后就蹲在墙后,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他走出了这个墙角。 右手成爪扣住男人的喉咙,左手把军刀插进他的后脑,贯穿口腔,刀尖在男人的唇边滴下幽暗的血液。 慢慢把男人的身体放倒在墙后,白泉从他身上摸出半盒烟和一个一次性打火机。 把东西放在尸体肚皮上,拿尸体的衣服擦了擦刀刃,白泉将手背在身后,压着狂跳的心脏走进房间。 “割喉是个技术活。你如果只切割气管,目标短时间内并不会死亡,甚至还能扑腾几下。你如果只切断动脉,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切法属于即刻致死,并且目标无法反应过来,因为极大的痛楚叫不出来。但!也有一种可能。目标会爆发出叫声,从而暴露你的行踪。” 李凯对于持刀杀人的教导不比徒手搏斗要少,只是前者多属于理论知识,后者的对练实践要更多。毕竟一把像模像样的刀具放在白泉这个只会下三滥的三脚猫手里不会比保命的技巧更实用,而最实用的还是一个人自己的身体。 临近“两个人包围二十人”,这个暗杀小技巧才被李凯交待出来。 “切割不用很深,但是要划到气管和血管,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将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 李凯用白泉的脖子演示了一下,拇指从脖子的左侧划到右侧,夸张但认真。 距离自己最远的篝火边睡着女人孩子,这是六个人。中间那团最大的火焰边是五个,最近的这圈人是六个。 看了看其他三个墙角昏昏欲睡的三个中年人,白泉刚压下的心脏忽然又提起来了。 “少一个?还是至少少了一个?” 自己不可能查错人数。 如果除了守夜人以外还有至少一个人是清醒的,哪怕是起床解手也有些过于惊悚了。 学着那三人的姿势,白泉尽量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阴影里,目光不断在各个出口寻找可能出现的身影。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有一个熟睡的人开始揉眼睛了,自己不能再等了。 盯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守夜人,白泉步伐如常,军刀藏在小臂后面,慢慢靠近。 这是一个看似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眼袋不小,头发稀疏。一看就是在和平年代上有老下有小,在公司里还被各种压榨的主。 “嘿!” 一步之遥,白泉轻轻唤了一声,确认眼神之后勾了勾手。 男人本来惺忪的睡眼睁开一半,只知道自己身边值夜的那人好像不是那么胖了,也有些高了。 “这两天睡觉太少,眼花了?”低头揉掉糊在眼角的眼屎,男人打着哈欠凑了过去。 “干什……” 依旧是捏死喉咙,插入军刀。只是这次瞄准的是心脏。 “如果割喉不方便,首选插进脑袋,挑着七窍往里扎,实在不行从后脑勺戳也行,就是场面不太好看。如果脑袋也不是很顺手,那你只能照着心脏怼进去了。不过你要记住,心脏是一个水泵,拔刀的时候一定要慢,不然它就跟个喷泉似的,喷你一脸血,你擦都来不及。” 李凯点着胸口和下巴各个位置如是说。 “那为什么不捂嘴,要掐脖子?捂嘴不是也能让他们一键静音吗?” 回应这个问题的是李凯迅速绕后的堵嘴和锁喉。 的确,单纯的捂嘴只能降噪,无法完全静音。只有把喉咙卡死才能让呼救声闷在胸口。 “yue——” 这味道,刺鼻且潮湿。 血液的润滑之下连拔刀都没有堵塞感。 那两个守夜人的距离有些远了,暂且不予考虑,白泉把第二具尸体贴着墙边摆成一副打瞌睡的坐姿,慢慢抽出刀子,感受着如同水龙头一样的伤口,不自觉地把手指凑到嘴边。 “咂!” 咸,涩,丝滑,没了。 这味道好像……烧化了的,加了盐的巧克力? 最近的这一圈人睡姿千奇百怪,一共六个人睡出了六个姿势。白泉接近之前大致看了一眼,都是十五六岁到三十之间的男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先对这些人下手那就先把他们中间看起来最强壮的、最能打那个刀了。 “希望这些人睡得死。” 单膝着地,手掌悬在一人的下巴上,白泉手起刀落,划过之后手掌紧紧抓住这人的脖子,把四溅的血液扼在手心。 转移到下一个人之前,白泉看了一眼他临死前的表情。 惊讶,惶恐,不知所措。 和自己杀的第一个人,那个女孩,差别很大。 湿漉漉的手钳住第二人侧卧的脖颈,白泉将刀尖插进他的太阳xue。手腕转动,刀刃在颅内跟着转了半圈,确认尸体不会再跳动后白泉擦了擦手,走向第三人。 确切讲,应该是把刀柄叼在嘴里,四肢并用的蹲着爬。 第一个人反胃,第二个人恶心,第三个人不适。
到了第四个,就是麻木、机械。 每杀一人,白泉总要抬头看看那两个守夜人是不是还在垂着头瞌睡。 这一圈的人,死得都很安静。唯独有一个睡觉不老实的小胖子,翻身打滚的时候差点一巴掌拍飞白泉嘴里的刀。 “难怪周围人离他都很远。”暗道自己还是观察不足,险些暴露了行踪,白泉擦拭刀刃后在火上烤了一会,慢慢摸到墙边,想解决那个脑袋看起来即将触地的守夜人。 就在走了一半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哎哥们,你在这干啥呢?” 刚刚建立起来的麻木和轻快的身体瞬间被这轻轻的一下打碎。僵硬地回身看着这个卷毛小伙,白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企图将刀子插进他的喉咙。 “哎卧槽!!!” 被血液浸透了的手只在小伙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送出去的刀子也不过是划伤了小伙的胸口。 轻语变成了惊呼,不但把守夜的两人惊醒,这一嗓子估计对面的李凯也能听得真切。 “完了,来大活了。” 快速后撤到墙角,看着从睡梦中蹦起,短暂的懵逼之后纷纷向自己逼近的壮汉,白泉深吸一口气,把它压在胸口。 “杀!!!” 爆喝一声,白泉蹬踹墙面,弓着的身子像一支离弦的箭爆射而出,军刀横在胸前,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人。 这是一个比自己胖不了多少的同龄人,拿着一根椅子腿,眼神里除了惊慌还有……恐惧。 是了,他没杀过人,估计打群架次数都少。 这群人手里无一不拿着武器,不是从桌子上拆下来的木板就是从墙上砸下来的水管。 只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又长又尖的厨刀,但白泉很清楚,这种刀只能捅刺,劈砍的杀伤性如果想变大,刀刃必须至少三毫米厚度。 “业余。” 丝毫没感受到自己心境的变化,白泉左手一探,蟒蛇一般缠上这个男孩的手臂。手指扎进大臂肌rou缝隙,右手顺着腋下一戳,直接扎进了男孩的心脏。 这种抽出的快感很……诱人。 四周的尖叫、周围人的目光、自己加重的喘息……一切,都不重要了。 感官好像被加强,又好像被削弱。 火光里,这些人的身影更加清晰了,他们的表情也更加鲜活了,自己游走在这群人身边,像泥鳅、像鬼魅,一刀一刀或深入或浅割,在血与火之间完成了半部死亡的交响曲。 没有人发现,白泉的右眼散发出一股淡黄的气息,这股气息从瞳孔中迸发,游走于刀锋之上,顺着挥洒的血液变得凝实加深,逐渐散发出诅咒和灾厄的气息。 待到它钻回眼眶,融入瞳孔,浑浊昏黄的气息顺着血管游走在白泉体内,随着距离的增加颜色逐渐变淡,最后又变成淡淡的黄色,从眼眶中伸出无形的触手,蚕食来自四面八方的血腥。 瞳孔中间,一道人影一闪而过,闪过一道红光后又迅速隐去,仿佛什么也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