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明己悟心
清晨，韩路走出木屋，看着朝阳照射在水面，折射出一片光影，随微波不停的晃动。 虽然寒冷，可良好的天气，让韩路内心宁静，他看向前方，那道站着潭水前的倩影，慢慢向其走去。 “在看什么，”韩路开口问道。 陈清并未回答，甚至连头都不曾偏移丝毫，只见她面容祥和，看着远处的瀑布，目光深邃，又好像在注视着瀑布后头，那被遮挡的风景。 微风吹拂着她鬓角的秀发，不停的摇摆着，这张面孔虽算不上秀美，却有种别样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身旁的少年。 许久，韩路回过神来，有些僵硬的偏过头去，顺着陈清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那面瀑布，那哗哗哗十分嘈杂的流水。 “道本自然，万法皆有其序，世间大道，数以三千，以静观自心，明自理，晓情欲，世间万法，皆归天道，大道三千，自有其定...”陈清忽然开口，念着莫名的经文。 韩路呆呆的望着她，似有所感，却又听的云里雾里，不明其意，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时常听到的，所谓大道三千的说法，他开口问道。 “常听说大道三千，具体哪三千大道呢？” 陈清转过头来，看向韩路，忽的轻声一笑。 “大道无尽，犹如天上繁星，数不胜数，又言道，数始于一，立于三，因数以千为长，所以自古常言，便有了大道三千的说法，所谓三千大道，并非真的指天下大道，只有那固定三千之数，而是形容世间大道，种类繁多之意，你莫被那只言片语误解，走错了方向。” 韩路闻言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你昨日突破到了练气二层，经过一夜的巩固，可曾有所心得？”陈清开口问道。 “...”韩路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清见此却是轻笑一声，转而开口道，“无妨，你昨日无意中施展出了灵力护罩，再试试看。” 陈清说完又将灵力护罩施展的要领告诉了韩路。 韩路听罢照着陈清所说的要领，双手掐诀，运转体内灵力。 嗡... 灵力运转下，韩路周身散发着淡黄光芒，伴随着一声声嗡鸣，忽隐忽现，时而闪烁，撑起圆罩后又快速暗淡缩回，无法长久。 “静心，”陈清在一旁开口提醒，示意韩路切莫急躁。 又过了半刻钟，韩路渐渐掌握要领，灵力源源不断的供给下，终于将法力护罩撑起至周身三尺开外。 这防护罩光华流转，韩路见状内心兴奋，可情绪不稳下护罩又再度出现闪烁，他急忙稳固心神，维持着灵力平衡。 “不错，”陈清说着，忽然伸出右手，食指轻点在韩路的防护罩前。 叮。 一声轻响后，韩路只觉护罩外似被一股巨力撞击，所幸他灵力供给平衡，防护罩非但没有破损，反而将陈清的手指弹了开来。 “很好，很好，”陈清见此夸赞了两句，韩路更觉欣喜。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块石子猛的飞来。 这一幕来的突然，韩路心神并未集中，灵力供给顿时中断，只听轰的一声，那石块瞬间将护罩撞破，随后攻势不止，刷的一声朝韩路面门飞去，眼看就要击中，韩路面前却突然出现一道无形阻隔，石块撞上后顿时化作飞灰。 这惊险的一幕让韩路愣神良久，他看向一旁的陈清，却见后者摇了摇头。 “不够，你虽然能将灵力外散，凝聚出防护罩，但也只是徒具其形，虚有其表，”陈清话语严厉，开口毫不留情。 “你心志不坚，遇事便乱了心神，杂念一生，灵力便无法长久。” “刚才那一下，好比凡俗中普通士兵拉的弓箭，若是遇上个天生神力的将军，要杀你这修行之人，不难...” “修行一道，首要静心，不论外界如何，你都得坚守心神，我刚刚稍微夸奖你一句，就能影响你的心神，遇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你便无法应对，这个毛病，你得改掉，不然，只怕修行的世界，并不适合你。” 陈清说完后转身离去，留下韩路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确实如陈清所言，自己心思太过稚嫩，太过在意外界影响，反而忽视了自己内心，他又想起陈清初时念的经文。 “以静观自心，明自理，晓情欲...”内心稍有所感，看着远处瀑布，面带沉思。 翌日清晨。 陈清走出木屋，见韩路依旧站在原地，一夜过去，他竟未动丝毫。 “我思索了一天，静观内心，却发现自己记忆始终有所缺失，所能忆起最早的时光，便是几年前，我在那城镇行乞，之后被人追打，逃到破庙，也正是那一晚，被牵连到你与柳千序的争端中，为何会如此...” 韩路面带茫然，目光始终注视着身前的瀑布，越是自问，便越是不解，他找不到方向，转而向陈清求助。 “你的过去，我并不知晓，但凡人神魂脆弱，任何微小的变故，都可能造成其损失，从而影响神智与记忆，此事我也无能为力，若是有朝一日，你修为精深，或许能补足神魂，到那时，你的一切，都会明了。” “原来你也帮不了我，”韩路如此说着，在他之前的认知里，柳千序与陈清，便是那传说中的仙人，他们手段通天，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到此时，他却发现，原来他们，不过也是凡人，韩路又回想起了修行之初，陈清所说的世间无仙，到此时，他才略微明白，此话的含义。 “明己，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办到的，一时的茫然，也不必太过纠结，”见韩路意志消沉，陈清开口安抚道。 “你修行到了练气二层，如今灵力散布周身百骸，已满足施展术法的前提，现在，我再教你一式五行之术。” 陈清说罢伸出右掌，一股灵力集结的同时，前方潭水不断冒出鼓泡，片刻后一道道水滴被其掌心灵力吸引，凝聚在前，待水滴积累到一人大小后，又被灵力压缩，最后化作露珠大小。 这滴水珠体积虽小，其内却蕴含了浓郁的灵力，只见陈清一声轻呵，那水滴呼的一声猛的朝瀑布飞出。 轰。 水滴击中瀑布后，压缩在其内的灵力突然爆裂，竟将瀑布水流炸散，同时将其后方崖壁炸出了一个两米大的深坑。 单轮威能，这一式五行之术，已超越了那灵犀一指。 “此法乃炼气期的基本术法，要修行并不困难，练气境内，修为越高，积累的灵力越多，威能便越是巨大，不过此术的缺点同样明显，及耗费灵力不说，施展的时间也太过漫长，将来你若与人斗法，不到关键时刻，不要施展。” 陈清将要点一一告知，随后又传了韩路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