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部族迁徙
阿郎仔细一看,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名字叫花娃,她是花成的侄女,她的父亲原先也是大祭师,死了之后,花成就袭了大祭师的位置,花娃就和花成生活在一起。现在所有人都走了,花娃居然没走,想必是花成有所安排,而故意如此。 阿郎忙道:“花娃,你怎么在这里?咱们的族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花娃有一头卷曲的头发,小小的年纪眼睫毛既长又好看,她听到阿郎的声音,突然哭了道:“阿郎哥,大酋领他……他死了,云拆要带我们走,谁不走就打谁,好可怕啊,阿郎哥……” 阿郎突然听说父亲死了,一股悲痛从心底涌起,整个人就好像要被击垮似地,他抓住花娃的手,凄然地道:“你说什么,我父亲真的死了吗?他……他是怎么死的?” 花娃压制不住悲伤,扑到阿郎的怀里,全身颤抖道:“我不知道,那天他说上山找你,晚上就有人把他背下来,说是死了。后来云拆就做了大酋领,他一上来就打人、骂人,样子好可怕,阿郎哥,我们都希望你做大酋领,可是那时候你不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郎听了这些话,心如刀割,父亲一向身体健硕,又是打猎的好手,怎么可能上了山就死了呢?他云拆一当上大酋领就随意打骂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花娃,别哭了,将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清楚。有阿郎哥在,什么都不要怕。”阿郎推开花娃,很柔和地道。听到父亲的死,他心中虽然悲痛,但理智告诉他,一定先弄清事实真相再说。 他们找了一个空地坐下来,花娃断断续续地讲述了阿郎走后巢郎族的变化。 那天,花成回家叹了一口气道:“阿郎可能回不来了,可惜了我们的英雄!” 花娃听后很吃惊,因为她的心里特别特别的爱着阿郎,她每一天都想见到阿郎,看到他脸上洋溢的笑容,看他伟岸的身躯,看着他仰头射箭,看着他把打回来的猎物分发给众人……,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清晨和落日,在屋前空地上等着阿郎的出发与回归。有时她会和他闹,抓住他的手,傍着他的脖子,她一次次地感受到他身上男人的气息,那种气息很好闻,很舒适,很让人踏实,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阿郎的女人。可是阿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驻足,他虽然待人很好,也会带她玩,有时会哄她,逗她开心,但他的眼睛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他总是仰望苍穹,俯视大地,举手射箭,抬手打猎。他是英雄,是她心目中永远的雄鹰。 可是她现在突然听说他不会回来了,她的震惊可想而知,她拼命地问着花成为什么,花成告诉了她,也顺便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大酋领。 大酋领莫高知道儿子的秉性,虽然很疼爱这个儿子,但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祈求神灵保佑,让他平安归来。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阿郎没有回来,所有人都失望了,就连花娃也觉得他是不会回来了,她每一天还会去看日出和日落,梦想着阿郎能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大酋领不想再等待下去,决定自己去寻找。他在族人中挑选了几个身手好的勇士,陪伴他上山寻找。巢郎族没有娲客图族那样有专门的武士,如果需要就临时找一些勇士去做。 当然那次去的人中也有云拆,他是大酋领的长子,阿郎的哥哥,关心弟弟,寻找弟弟,他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他也是个很好的猎手。 花娃一整天都在关注着他们,希望他们回来能把阿郎带回来,可是到了傍晚,人们看见大酋领死了,有人将他的尸体背了下来。族群中开始sao乱起来,有人惊恐,有人忧愁,有人害怕,还有人不知所措……,大家都担心娲客图族人的进攻,更担心谁成为大酋领带领巢郎族抵抗娲客图族人的进攻。 天黑的时候,有人传大祭师去开氏族长老会,花成走的时候告诉花娃,如果他不回来,就立即躲到山里面去。花娃问为什么,花成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传他的人强行带走了。 花成一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云拆被长老们宣布是大酋领。花娃心里很伤心,因为她盼望着阿郎能做大酋领,可是阿郎一直生死不知。但是接下来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云拆要求大家搬离这里,他说这里随时都会遭受娲客图族人的进攻,为了避开娲客图族人,他要求搬到很远的草原,那儿有他的朋友,部族可以在那儿生存。很多人不愿意走,云拆身边有十几个生死相交的勇士,谁不愿意走,他就命这些勇士去毒打,手段非常残忍。 花娃实在不想离开这里,因为她还要等她的阿郎哥,于是就偷偷地躲到了山上。她在山上呆了许多天,也时不时地回到空无一人的部落里,终于在今天早晨盼来了她的阿郎哥。 花娃说完了这一切,仰着脸看着阿郎,道:“他们都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走了的,那里太危险,我要追回他们。”阿郎看着女孩有点希望又有点兴奋的脸道,“不过,你告诉我,他们走了多少天了?” “好像有五六天了,那日走的时候,天上盘旋着许多龙,云拆以为是吉祥的事。” “原来是这样。”阿郎道,“你和玲玲、瑶瑶呆在这里,我去把他们追回来。” 花娃看到了玲玲和瑶瑶,其实她也早看到了她们,只是顾着说话反而把她们忘记了,“阿郎哥,她们是你的女人吗?”花娃问。
“啊。”阿郎不置可否的答,因为目前只有玲玲是他的女人,瑶瑶能不能成为他的女人还真说不清。 “她们真漂亮,阿郎哥,你真幸福!”女孩有点失望,但还是真诚地祝福她的阿郎哥。 “小姑娘,你也很幸福啊,看你的阿郎哥对你多好,一回来就抓着你的手问长问短。”玲玲走过去摸着花娃的脸蛋,眼睛却看着阿郎道。 花娃的脸有点红,“是吗,他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花娃似乎听出她话里不怀好意,所以这样说。 阿郎心里乱成一团麻,也顾不得几个女人在说话,带上自己的东西就向大草原进发。可是刚走一段路就回头看见玲玲和瑶瑶跟上来了,花娃却不在。他心想跟上就跟上吧,如果遇到那个凶悍的族群,瑶瑶还能帮自己一把。 阿郎一回头,两个女人就跟上来了。玲玲抓住他的手,笑道:“想甩了我们是吗?告诉你,你休想。” 玲玲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即使巢郎族遭受变故,阿郎心乱如麻,但看到这样的笑容,心里还是热乎乎的,也就忘记了所以的悲痛和忧愁。 三个人结伴而行,阿郎估计整个部族迁移,拖儿带女,肩挑手拿,行路迟缓,虽然走了五六天,也不见得能走多少路,凭着他们三人的快步行走,应该两三天就能追上,只是沿路要抓一些猎物充饥,耽误时间。不过实际情况令他满意,因为瑶瑶很细心,时不时的就抓到兔子和野鸡,根本就不需要阿郎停下来寻找食物。自然玲玲的烧烤也是一流的,把兔子内脏挖了,用湿泥包裹,放在火上烤,等到有香气溢出,板开湿泥,那泥就把毛皮带走了,三人就把里面的rou吃了。 一路上只有玲玲言笑晏晏,阿郎是没心情,又思考着如何对付追上后的不测发生。瑶瑶是找不到与阿郎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心中有点郁闷,也就懒得搭理玲玲。 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前面遇见一个小树林,阿郎估计走了一天也都累了,就在树林里找个地方休息一夜。也幸好这几天天气晴朗,在野外找到了许多枯草,阿郎都铺在树林的地下。为了怕有野兽袭击,阿郎让她们先睡,自己站岗,准备到半夜让瑶瑶来替他。 玲玲和瑶瑶都睡了,阿郎靠着一棵大树坐着,看着两个女人香甜的睡姿,不禁一股睡意袭上心头,也难怪昨天一夜赶路,今天又走了一天,哪能不累?就靠在树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