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抓住青春的尾巴
书接上回，第二天，母亲走下动车迎着瑟瑟的寒风来到了滚滚的海河旁： 她那真是举目无亲,满无边际的找啊！ 妈打电话，孩子不接，她又给孩子发短信：妈看你来了，没有回信。 妈在一家旅馆住下后，便一次次给孩子打电话，或发短信，孩子由最初的不接，到最后干脆把手机给关了。 她坐在海河岸边，看海河的水在滚滚的流淌。母亲委屈的哭了。她给远在国外的丈夫在qq上留言，我到了天津，孩子不见我，你跟孩子说一说：我给他两瓶营养粥，递给他就走。 丈夫惊讶的，几乎落下了眼泪。我视乎看到了，望儿山上的几千年来伫立的母亲对孩子的期盼。又视乎看见了妻子的眼泪如同海河故道上流淌着的河水。可孩子竟然铁石心肠，不见母亲的面。90后的孩子到底怎么了？独生子女的母亲到底怎么了？ 丈夫的心像被油煎了一样，像自己在黑夜中掉进了海河的冰窟窿中,只露出两只无助的手。 他狂奔到电脑旁，立即和儿子qq交流，儿子似乎也在流着委屈的泪水说：我在外边挺好的，可mama就说我不好，让我回家。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我要在社会中锻炼，我就是吃点苦，心里也高兴，可mama不理解我。 我说：你mama说：听到你的电话声音，感到身体亏了，她就心疼你。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太伤他的心,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愧疚, 儿子:我管不了那么多. 我的心在颤抖.似乎看到母亲在寒风中哀嚎的身影.她坐上飞奔的动车，作几瓶补品给带过去，在天津火车站，迎着瑟瑟的寒风下车了。她满无边际的找啊！ 她不觉得到儿子的反感，和对儿子的妨碍，反而觉得孩子还小，还不懂事，需要她的照顾，孩子以后会理解她的。她要给儿子补身体。她每时每刻都在想：儿子刚刚上班，公司的条件不好，得要儿子回家，在家养养，养好了再找一个条件好的单位。 可儿子觉得自己很好，单位包吃住，还能每月赚到钱，还能剩点。 丈夫想了想，在QQ上给她留言：孩子不需要家里的钱，自己能够生存了，挣着钱了，从母亲的翅膀下飞出去了。是有理想和抱负的孩子，也是自然选择。他要飞出去，飞得更高，飞得更远，他要练就一身好本事。他会比较，他认为天津外贸企业多，有利于他的英语专业，而沈阳除了国内厂子，就是门市，不适应他，他一参加工作就挣1800元，转正2000元，而且工作轻松。充分增加了他的自信。 母亲并不这么认为，海河两岸的高楼大厦，历史遗迹，她没有心思去，没有心情去逛。她要寻找，她要找到她的儿子，看看他现在的工作到底怎么样？ 她边走边她打听：津南开发区，怎么走？ 许多路人都告诉她说：从法国公园，经过狗不理包子总店，在城市中心公园换车…… 整个天津都被大大小小的开发区占据了，津南开发区是很小的一个，可中国的经济改革就从开发区起步的。30年的历程，开发区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遍地开花。天津，是中国北方经济中心、“中国经济第三增长极”，经济增速连续多年位于全国领先位置。她漫无边际的找。 爱的力量是伟大的无限的无穷的，尤其是母爱。她找遍了街道村镇，终于找到了门。她在浓烟中看到孩子走进办公楼，她惊愕了，化工厂的酸味刺激她的鼻息，那酸雾笼罩着大地，她流着眼泪奔跑去呼唤他的孩子，没有孩子回应她。只有在酸雾中的男孩女孩，蹦蹦跳跳的身影，她看到了他们幸福快乐的心情。这更增加了她的辛酸，本应该获得健康生命，由于涉世不深，由于工作不好找，竟被这些污染企业玷污了青春，本应该长寿的孩子，将来身体落下许多职业病。 但儿子不让门卫让她进，也不见她. 她在整个天津市区被静电包围的，被雾霾笼罩着空气中，哭了很晚，很晚。 第二天，她来到了潮音寺，海河口边高大的三面观音塑像，被nongnong的烟雾飘过，那绝不是海边的浓雾，是刺鼻的雾霾。 天津素有“渤海明珠”美称，位于华北平原海河五大支流汇流处，东临渤海，北依燕山，是国际港口城市和生态城市。可她看到了真实的一面，她仿佛看到了高楼大厦里的市民，一个个由鲜活变成了一具具的骷髅，她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她决定在厂子附近租房子，在咸水沽，海河故道公园旁租了房子，她时刻关注着孩子，守卫着孩子，跟随着孩子，引导着孩子…… 她不想让孩子再受到伤害。 他想到丈夫，让他来劝儿子，她要使丈夫劝孩子，帮她见到孩子。可她曾为了钱驱赶着丈夫经受着坎坷和疲倦，从不心疼地抚摸他那历尽沧桑的容颜。那没什么!男人就是女人的衣服。用时就可以换一套穿上。 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简单而又纯粹、复杂而又虚伪。要是你能伫立于其中，如风中而纹丝不动，迷茫而呆滞，苍白的偶尔还在抽搐，痛苦的内心还深按着压抑，世界上的人生活和动物、植物、山山水水，就平静了。 当丈夫来到天津她租的24层高的家庭公寓时，飘窗外散落着海河故道和天津72沽的咸水沽。 她在家忙乎着做饭，她对丈夫说:你去接他,就说我什么也不会管他, 丈夫想：看来孩子自由了，窗外咸水沽沉寂了，没有了浪花,没有感情的起伏。 那海河故道啊！真叫万象归于沉寂呀？此时，尽管天气冷得很快，可孩子们的青春梦想在燃烧。几千年来，天津人默默耕耘,这片天堂里被滋润的地方，青春在这里要描绘成什么样的风景线？ 她再一次提醒他的丈夫：我会让他在这住的,你不要多嘴.。丈夫出去了。一会，便邀请孩子推门进来。他说：没有告诉你谁在屋里。 孩子和母亲对视着，他乐了，母亲颤抖着赶紧往桌上端菜。 孩子参观屋里，说：挺好哇！丈夫说：这是天津动迁楼，一个队一幢楼。 他心有感慨的说：看到河边的小鸟，人到晚年，就随孩子去飞!飞到海河两岸。 孩子英姿焕发接过来着说，大学毕业，我们趁着年轻闯世界，我现在还大量的发简历,到响锣湾商务区,应聘更适合我的外贸公司。 母亲说：看来出来真是对的，人挪活呀！你换哪个企业，她就跟着在那附近住，让你吃的好睡得好。你们看窗外，马路上的汽车排着尾气在雾霾中穿行，找不到明亮的太阳的光辉。每当我躺在床上，看到整个城市里的楼房里的人，都被毒死了，都变成了骷髅。我真敢到无助，我只能哭。我们马上离开天津，远离华北平原，到空气清新的地方去！ 丈夫诺诺的说：浮窜的生灵，雀跃是地跳向死亡。人们惶恐着，在用尽挥霍着现代文明，雾霾吞噬整个太阳，酸雨浇灌毁灭，让一次次的春天，停滞在绿的枯萎里。留给嗷嗷待哺的后人是一片荒凉的沙漠，那躲在街角的灵魂，荡漾着，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坍塌的曲线里，相互倒去而步入地狱。 孩子：那好，我们再到新的地方闯闯去！ 孙荣代替了母亲领孩子闯一闯职场，可那心中的香玉不见他们。 康熙年间有位小说家叫蒲松龄，山东淄博人，一生创作不断，写出了中国古典短篇小说的巅峰之作《聊斋志异》，在书中就有一篇写青岛崂山太清宫“香玉”的故事。 他们来到了青岛，特地借了一本阅读，还给他儿子饶有兴趣的用现代语文讲了一通： 山东崂山有座下清宫，里面的牡丹有一丈多高，每逢花开时节，那朵朵鲜花光彩夺目，璀璨似锦…… 儿子外语学院毕业，在京津地区外闯荡了大半年，还没太世俗，认真听了一阵，还问了几个鬼怪狐仙的问题。中国学生从小接受无神论教育，对异界不害怕，还非常感兴趣。 他不想过多领入灵异领域，便说：青岛是一座港口旅游城市，空气清新，冬暖夏凉。在滨海之地，故事很多。可要知道青岛市是以德国租借地命名的。1897年11月，德国以“巨野教案”为借口派兵占领青岛，遂将德国远东舰队司令部设在青岛。1898年3月，签署《胶澳租界条约》。11月，宣布青岛为自由港。这时就引出中国近代史开端人物康有为，他藉此上书光绪，引发戊戌变法。 中国大陆海岸线最高点海拔1133米的崂山太清宫后，巨石有康有为题刻：”故人寄情山水间，昔日声光又灿然。***曾经参观，确认是康有为的笔迹。那崂山胜景，“太清水月，天风海涛，空明一片。 他和儿子商量。这么好的地方，环保低碳才行，我陪你面试找工作租脚踏车出行，怎样？ 孩子愉快的接受。还说：“脚踏车”一词就源于青岛。十九世纪末，自行车引入青岛，1903年形成规模。青岛中国第一个有自行车的城市。我俩自行车故里行。 清晨，从栈桥骑行，一路瞭望，沿途风景，山秀海阔。到了海军博物馆，海边的部队家属破旧的住房把风景路线被阻断了。那海军博物馆是中国唯一的一座全面反映中国海军发展的军事博物馆。博物馆里有一个朝鲜人民军代表团赠送我东海舰队的上甘岭枯树干。1952年10月，美军向我志愿军坚守的上甘岭发动猛烈进攻，战斗极为惨烈。美军的炮弹和飞机炸弹将上甘岭削低了两米，但始终未能攻破志愿军的钢铁阵地。这段来自上甘岭的枯树干，长度仅38厘米，却嵌着35块弹片，反映了当时战斗的极度残酷。 孙荣感慨的说：北海舰队1960年正式成立，司令部设在青岛。可到今日，许多旅游的风景被军用地给占了，成了禁区，叫驴友不爽。恐怕要拖城市发展的后腿了。 孩子说：怪不得看青岛用人单位都傻了吧唧的，几个单位跟我谈好了，也不说用也不说不用，哪有商人风格？ 孙荣开着玩笑：在等司令发话呢？ 他们笑着往前骑不远，就到了百年以前当地渔民泊舟晒网之处的第一海水浴场。德占青岛后，开辟成海水浴场，著名作家郁达夫评价过，"在东亚，这里也是首屈一指的。那海水很冷，可许多老年人在水中畅游，看得出青岛人喜欢运动，性格硬朗啊！ 他们又经过风景旖旎的八大关来到五四广场。站在中心环顾，周围建起了“丰合大厦，太平洋中心”等高层建筑。现代化办公大厦出租给无数个公司。广场被分南北两部分，分布于中轴线上的市政府办公大楼、隐式喷泉、点阵喷泉、植物配置以四季常绿的冷季型草坪为主调，以小龙柏、金叶女贞、龟早冬青、紫叶小檗、丰花月季等组图，构成富有现代园林气息的大色块花带，松柏、合欢、耐冬等花木点缀其中，还与主体雕塑和海天自然环境有机地融为一体，形成园区蔚为壮丽的景色。 他对孩子说：你先上去谈，之后我们在《五月的风》雕塑集合、我调侃的说：我在这等你，你就要有五四学生运动的精神，强烈要求拒绝签定不合理条约。 孩子微笑着，怀揣着腾升的民族力量乘电梯到十八楼，走进了这家招聘外贸人员的公司。 一进门，前台两侧摆放着奇花异草，最华贵的是一株白牡丹。大田想，外贸公司的女人多，来自外语学院男生比女生少得多。那女人喜欢养花，尤其钟爱牡丹。可能象征她们至荣至贵，正迎合了唐代刘禹锡的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至于一盆忍冬，花初开为白色，后转为黄色，又名金银花，她们是为了发财借名才养的吧！ 前台女孩，长相平平，是山东青岛大学中文系文秘专业毕业的高材生，热情的领着我走向会议室。 孩子随便观察路过的办公室，有许多高学历的员工，低头在电脑前作事，连大气的不敢出。 这都是大学生就业难造成的。他愤慨的想：要怪中国高校重理论轻实践、重概念轻能力、重招生轻就业等教育培养模式，他们没有从教学阶段提高学生实践、创造能力，而把压力转移给社会，困苦留给了年轻人，干赚了几年学生家长的血汗钱。 走进椭圆型会议室，中间放着花瓶，插一株山茶花，有字片介绍，她来自崂山太清宫中的“绛雪”，出自蒲松龄先生笔下的《聊斋志异》。 另有一瓶插花是国槐的枝条，一串串洁白的槐花缀满树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素雅的清香，沁人心脾。有一首诗写得好：“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可作者不详，谁写的呢？反正古人已逝，后人只管享受便是。他坐着等着经理，他在想，香玉要来了吗？ 不一会，总经理和人事经理走了进来，自然是俩个老女人。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尽管想找有钱有车有房的好男士，可好男人在哪呢？ 这两个职场白领拿着大田的简历，简单问了一下，便拿过一篇晦涩的英文文章，让他一遍遍读，叫人好烦。 看得出，双方都没有从其他的角度考虑问题。标准只有一个，“买卖”。 山东人实在能干，她俩能是个好母亲，好妻子，好姑娘。但在用才市场里，那是左挑右拣。苛刻到了心态失衡。人心的善良被转化到恶的方面去了。 他呢！我货好，我也从市场角度考虑问题。凭啥要低价出卖自己呢？买卖这样的不公平！我要与之抗争，我要呐喊！他又想：青岛满街作广告：孔子不走了。那是让人们来青岛消费。可要是来挣钱，她不欢迎。她在拒绝。 恐怕青岛是山东的，山东是孔孟的，老子吗？太超脱；尼采，太晦涩；孔孟之道最好，入世的，儒雅的，她们喜欢，我这个新时代急先锋，鲁迅小说里的狂人，太冷。她们受不了。 她说工资1500，先来两星期培训，没有工资。 孩子说：都这样吗？ 她说：前台转正才1800元。 孩子说：这钱是给要饭的吧！没学历的服务员都两千多。名牌大学生才这么点，连生活都困难。太残酷了吧！ “中国培养的名牌大学生和高中生没啥两样。现在是资本世界，有钱有势的孩子可不干？山东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干。”人事经理说。 “中国家庭都有房子，有存款，小康社会不是满街乞讨的大学生。”孩子说。 他不愿意刺激她们，不愿意跟她们谈了，她们也看出来了。 他伸手在花瓶上揪下一朵槐花狠狠的吃了，起身走了。 她们说：还没见到你这样来应聘的。来的人都低三下四，唯唯诺诺的。你这样？ 孩子心想，你没见过的多了，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大城市来的90后。他出了公司门便在电梯门口等。 那个女人和人事经理说：让他见识见识我公司的高手。叫前台把大田叫了回来，带他到里间。 里间的办公人员都是三十左右上下，女性居多，有从新西兰留学回国的海归。还有一个是中国海洋大学外语专业毕业的研究生，给总部董事长做过翻译，今年调到青岛分公司做外贸。都是山东人。 英语专业八级的她，跟经理唠一些考驾照的事，然后请假相亲，这位山东女子，和他说了一段英语，她的单词量很大，语音语调很好，可没有任何激情。他对这位大女产生了一丝好感，一个外语专业的研究生，为什么不出去闯呢都互联网时代，地球成了一个村子，还在自家的院子里头谋生活？ 这些搞外贸的高才生，长的不好，却眼光很高，统统进入剩女行列。他心想：这买卖场格真是没有人情的世界。无情的世界怎能有花朵。那蒲松龄小说里的白衣女子香玉、红衣女子忍冬，她们一个也不像。更不用说能在一起玩，一起睡觉，互帮互助？ 经理看出他有点作游戏的意思，便说：“你等着吧！就这个条件。”他又被耍了一圈。 他不死心，往里边看，是否有穿白衣服的香玉。 女经理说：看什么看，你先请回吧！ 他说：没意向让我回来干啥？他还要说什么？ 可女人们不容分说，把他请出了大门。 孙荣在五四广场等候，靠着海滨公园的长廊，宛如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开阔的绿地，草坪、灌木和乔木构成了林带，花开三季，四时常青。 等太长时间，也好，可能有戏。他心想。 一阵薄雾随风徐徐飘来，整个广场都笼罩在云雾之中，更显其无尽的魅力和意境。我沿海岸线西行百米，便达青岛音乐广场。向东行百米，经过“鸽子”桥，到了青岛奥帆中心。恰巧赶上欢迎经历了海上近138天、超过21600海里的艰苦航行，成为第一个成就单人不间断环球航行伟业的中国人，同时将创造国际帆联认可的40英尺级帆船单人不间断环球航行世界纪录的郭川。 他兴高采烈的看“青岛号”在迎接船队的簇拥下缓缓驶入人们的视野。在先后两次自东向西、自西向东驶过终点线之后，在迎接船队长鸣的汽笛声和欢呼声中驶入码头。 尚未靠岸，归心似箭的郭川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纵身跃入水中游向岸上的家人。时隔138天再次登上陆地之后，郭川长跪不起泪流满面。 在随后进行的欢迎仪式上，青岛市民代表向凯旋的郭川献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郭川激动地说，“一百多天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有今天，到达合恩角时遥远地看不到家的方向，在狂风中我都不知道能否回到家乡。”“我还要感谢风，它是我的对手，也是我的朋友。我要感谢它这100多天伴着我，给我挑战，带我回来，”郭川深情地说。 他在想：郭川的航线从青岛出发，穿过赤道，经合恩角、好望角，最后穿过巽他海峡返回青岛，创造世界纪录的同时也打破了有世界纪录以来的西方航线传统，首次以除法国、英国外的地区作为不间断环球航行起末点，开辟了世界航海史上首条单人不间断环球航行的“东方航线”。可见人生的追求：在于作自己喜欢的事。在创造性的工作，而不在于在哪公司上班。那工作仅仅是维持生命就太简单了。 热热闹闹过后，他又静静的看了一会海上的帆。便座在鸽子”桥上满心欢喜的等啊等！ 终于听到孩子的电话，一会看他走了过来。 孙荣强装镇静，故意不问，说：风景这边多好。 孩子：嗯了一声。他憋不住赶紧问。怎么样，用了吧！ 他说：不行。他淡淡的描述一遍。 孙荣愤怒了，被侮辱了，她们侮辱、戏弄孩子远远超过鞭打我，他狂暴的喊着：我们不去她们的公司，她们是什么东西，经济动物，老板的哈巴狗，还说我们怎样不行。连吃饭住宿都不够的一脚踢不倒的钱。现在力工一天都挣150元，给你们高材生，满脑子学问的人一天不到50元。租个好门面硬装新疆大盘鸡。 附近的行人都被我惊吓了。他们装作没看见，眼皮都不撩一下，视而不见。似乎也没听见。山东真是孔孟之乡，克己复礼。 孩子到劝他，没关系，我们再找。 孙荣缓口气，说：也是，现在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界限不像马克思写资本论的时代那么清晰了。各行各业的精英在用脑子创造新的东西，大多数保守观念的人只是造抄造搬造作。学生在大学学的都是过时的课程。但不能一概而论，金子和沙子怎能都一个价钱！ 他心中还是不平，怒气难消。 孩子却说，用不着，我们到哪玩一玩。 他想了想说：去太清宫见香玉。 太清宫又称下清宫，在崂山东南蟠桃峰下、崂山湾畔。宫中奇花异卉，四时不绝。耐冬花开，红艳如火，蒲松龄《聊斋志异的香玉》篇所写白牡丹白衣女子，和幻为宫中耐冬化身红衣女子绛雪，结出于此。其他的汉柏、唐榆、宋银杏均历经风霜，至今仍柯干嵯峨，蓊郁葱翠。凌霄花盘绕汉柏而上，蜿蜒如龙蛇。 他俩沿着海边公路慢慢骑行。中途在午山脚下临海断崖南侧，距岸百米处有一座17米高的石柱，形如老人坐在碧波之中，以手托腮，注目凝神，晨迎旭日，暮送晚霞，我不住的感叹：潮起潮落，历尽沧桑，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人生不必太强求什么！ 俩人边骑边聊，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我说：改革开放前，山东是一个穷省，山东人穷苦，吃苞米棒子出身，能干，是穷棒子，就叫他们山东棒子。至于解放前，要饭的90%是山东人，剩下的是河南人。到了130多年前，朝鲜人大量来到东北，租东北人的地种，也是一贫如洗，于是又多了一个棒子，高丽棒子。现在，此一时彼一时阿！山东人翻身了。 孩子：我看山东人能吃苦，肯干，出了不少人才。外地人在这作生意不好干。 孙荣：崂山曾是个贫困山区，你看尽管左边山峰起伏，右边大海波涛拍岸，景色优美。当时钟走到今日，旅游收入才叫他们大富大贵起来。 太阳渐渐偏西，过了一座石桥，前边出现了岗亭。 年轻漂亮的小伙子穿着城管制服拦住了去路，不能往前走，得回去买票才能进入。旁边还有穿警服的人联合守卫。 孙荣说行个方便，我们是到太清宫见香玉的，到宫门我们会买票。他们不干，小伙说：我们领导不叫香玉，没有我们领导电话，不能进，请你原路返回。 孙荣是怎么说也不行，跟他们喊，这条路就被你们霸占了，就得留下买路钱， 他们说：这就是景区， 孙荣说：你们把景区扩大到山脚了。 他说：我们就这样规定的。 我是磨破了嘴皮，怎么都不行，俩人无奈只好拧脖往回转。 看来香玉是不见他们了。 可孔子读《唐棣》时说：“还是没有想念她呀！要是真的想念，有什么遥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