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紫竹箫笛
却说灰鸽在品味着紫竹箫笛演奏的主题曲：谁能带我回故乡。那笛声动人心魄地暴发之后，却突然终止，仿佛天地陷入一片沉寂。这笛声勾起了他的回忆： 21世纪“世界经济论坛年会”在瑞士小镇达沃斯举行。中国商人在会上发言说：“1400年前，***教先知穆罕默德曾经说：‘信徒们，去寻求知识吧，哪怕远到中国！’可我现在要告诉世界，世界人口第一大国的未来发展规划蓝图，并在全球层面探讨可持续发展目标。与会的世界精英都知道，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的日子已为时不远了。” 欧盟的一个家伙在底下说：“中国政府为了可持续发展，已绞尽了脑汁，又公布了海岛开发计划。”等等等等…… 我看到论坛所言，赶紧搜索：渤海湾由河流和海汐冲积而成的细沙岛屿，被当地政府说是黄金海岸处的唐山湾国际旅游岛，中国环渤海旅游风景线上有待开发的最大亮点…… 于是赶紧行动，在2011年深秋，来到了唐山湾国际旅游岛，被聘为金沙岛国际酒店作工程总监。 几天来，我环视着海岛。翻阅着规划设计图，看图中的五星级酒店，犹如岛上的一颗明珠般的闪耀。 金沙岛海中有岛，岛中有湖，湖中有岛，构成海上奇观。随着潮水的涨落，岛的宽度不断变化，使得整岛形貌姿态万千。岛上满是细细的黄沙，在阳光下遥望海岛，金光闪耀，犹如一条巨大金带漂于蔚蓝大海之上。狭长的海岛把近海分成内海与外海，外海黄沙灿灿，海水碧蓝，是天然的海岛浴场；内海水质肥美，水中鱼虾富集，蟹、贝遍布浅滩，是捕鱼、捞虾、拾贝的理想天地。每年11月，大群的丹顶鹤、灰鹤来到岛上；更有数不清的海鸥在海滩上自由觅食，在天空中飞翔；运气好的，还可能遇到世界珍奇-灰咀鸥。紧靠岛的西端，是渔民出海捕鱼的主航道。每天，渔民们驾着渔船，成群结队飘然而去，又满载着收获，高唱着渔歌，在海鸥的护行中返回。 再看工地上，打桩公司的张队长，正领着工人在打冲孔灌注桩，他对我自称是张果老的后人。 结果有一天，在一个桩位，深十几米处，打不下去了，还连折几根钻头。把张队长心疼的不得了。 开发公司的总工看了半天，也没有好办法。最后给设计院打电话，来了一个设计师，结果来和没来都一样。我给大家出了一个主意，请风水先生来看看。张队长狐朋狗友很多，还真请了一个大仙。见此人鹤发飘逸，用GPS测了一阵方位，记下数据：区域面积17。35平方公里，南北长约13。5公里，东西宽为500--1500米，平面形状呈保龄球形，由11个断续相接的沙坝组成的弧形沙岛，好像一艘巨轮抛锚在波涛之中，又似一头巨鲸俯在水面。大仙说：金沙岛原名打网岗，位于乐亭县西南渤海湾中，是一座传说八仙过海时韩湘子，撒漏花篮，天壤化为打网岗，并引出凤凰飞来观潮的故事。凤凰不落无宝之地，于是有人在落凤坡挖宝不止，遗憾的是至今也没人能把宝挖走。我猜测底下有东西。” 大家听后都兴奋起来了。 我建议：改为人工扩孔桩，大家一致同意。设计院出了更改意见。张队长就带人挖起来了。 两天后的一个夜晚，月光如水。张队长偷偷的带着两个工人在坑前作业。护壁井底的工人突然叫了起来，张队长赶紧收绳，工人带上来一个小叶紫檀大盒子，分量很重。他们将盒子浮土擦净，盒子木纹不明显，深紫色如漆，几乎看不出年轮纹。脉管纹极细，呈绞丝状如牛毛。在月光下泛出光泽。盒盖上面有一幅八仙过海的金色浮雕。 工人用手打不开盒子，便用刀撬开。只见里边有一层蔡伦造的纸，纸上还有乐谱和填词，再打开便是一个紫竹金纹箫笛，他们大失所望。正要丢下箫笛，我在暗处上前一把将笛子和乐谱抢过来。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张队长定睛一见是我，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夜幕下只有我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俩就各取所好，免得上交公司，又上交文物局，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国家再以文物保护的名义，不许施工，改作文物发掘现场，我们的酒店项目就算流产了，前期的投入白花钱了，老板不满意，员工也都要被解雇。 我见他见解深刻，经商量，张队长留下八仙盒子，里边的东西给我，张给工人加了几天工钱，对外谎称什么也没有，就算完事了。 可风声过去好久，有一天，张队长突然请我陪他去中央电视台的一档艺术品收藏鉴宝节目。具有权威的专家资源，涵盖陶瓷、书画、玉器、青铜、杂项等文化收藏领域。我是欣然愿往。 可参加《鉴宝》节目？先要将藏品拍成照片寄给栏目组，栏目组接到照片以后，进行分类，组织专家对照片进行初鉴。八仙盒送审后立刻就被选中了，编导与我们联系，参加栏目组组织的实物初鉴会，带宝物来到《鉴宝》现场。就这样我俩来到北京。 我们当天下午的2点40进入演播室开始等待录制，此时节目导演用了1个小时20分钟的时间让观众练习如何鼓掌，如何喊口号。 天赋与勤奋的造就美女主持人，表现出睿智和追求，她首先让大家鼓掌演练了一次，之后进入了正式录制的阶段，她先录制了一段大约半分钟的开场白：“乱世买黄金，盛世藏古董”。商彝周鼎。晋窑宣炉。古砚古墨。印章画卷，五千年文明古国，有多少盛满着岁月历史的宝藏流传了下来。在经历北宋末年，康熙年间和清末民初的三次全国性收藏热之后，第四次收藏热正在席卷华夏，行家里手说，在这一个由商贾大款和市井百姓共同加速编织的全民收藏梦却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有道是“政府收藏精华在博物馆，民间收藏在古玩市场”。可今天的藏宝人却在荒岛上带来了一件仙界的藏品，有请第一位藏宝人登场。 张队长上场了，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把自己精心的修饰一番，在镜头前走上展台时竟忘了跟主持人握手。大概是紧张的缘故，再加上有一些河北梆子口音，所以在宝物来历的描述时有些犹豫。这时有一位工作人员上来把张队长拉到一边重新帮助组织语言。 之后专家对宝匣进行了鉴定。据说专家几十年如一日的忠诚于本职专业，积累了过硬的技艺功底，成为古玩鉴定领域的领军人物。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子，说：八仙过海是八仙最脍炙人口的故事之一，最早见于杂剧《争玉板八仙过海》中。相传白云仙长有回于蓬莱仙岛牡丹盛开时，邀请八仙及五圣共襄盛举，回程时铁拐李（或吕洞宾）建议不搭船而各自想办法，就是后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或“八仙过海、各凭本事”的起源。 在八仙过海时，李铁拐抛下自己另一项法器铁拐（或说葫芦），汉钟离扔了芭蕉扇，张国老放下坐骑“纸驴”，其他神仙也各掷法器下水，横渡东海。由于八仙的举动惊动龙宫，东海龙王率领虾兵蟹将前往理论，不料发生冲突，蓝采和被带回龙宫（亦说法器被抢）。之后八仙大开杀戒，怒斩龙子，而东海龙王则与北海、南海及西海龙王合作，一时之间惊涛骇浪。此时曹国舅拿出玉板开路，将巨浪逼往两旁，顺利渡海。最后由南海观音菩萨（或说如来佛）出面调停，要求东海龙王释放蓝采和之后，双方才停战。韩湘子却得到小龙女的爱恋，送给他神竹， 韩湘子将神竹制成紫金萧，从此断绝了在尘世混的念头，进了深山古洞，日夜吹萧谱曲……”接着他有些犹豫的说：“此物是真品。可我们凡夫俗子还是无法辨认，其价格吗？自然就无法估量。” 美女主持说：观众朋友们，当前除富人争相购买拍卖行的高价艺术品外，中国普通百姓对艺术品收藏的热情也空前高涨。收藏类电视节目层出不穷且收视率不断攀升，各类艺术品收藏广告频繁见诸报端，街头古玩店也异常火暴，中国似乎开始进入全民艺术品收藏热的阶段。齐白石巨制《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近期拍出4.255亿元人民币的天价。张大千的《爱痕湖》以1.008亿元成交，中国艺术品市场已经毫无争议地进入“亿元时代”。有业内人士分析，艺术品收藏的空前盛世，是中国人财富迅速积聚的又一证明。这一继股市、楼市之后又一大诱人的投资手段，让人们兴奋不已。如今中国2010年艺术品拍卖总额高达83亿美元，一跃成为全球第二大艺术品交易市场。今天这件仙品，将会创造新的记录。 我在台下到没有注意专家如何鉴宝，只是欣赏起鉴宝主持人来，此女子干练执着，在致力于艺术财富的诠释中，能与观众面对面的交流、心与心的沟通。她的漂亮、庄重和亲和太好了。我要成为她的粉丝了。 我转念一想：“以往中国收藏家们喜欢收藏本国的艺术品，但随着兴趣的发展，他们会把目光放得更远。一旦他们将投资重点转向海外，将会在国际市场掀起不小波澜。”有消息称，去年以1.06亿美元成交的毕加索名画《绿叶和半身像》就是被中国买家收藏的。英国广播公司引述欧洲艺术基金会公布的报告称，去年中国的艺术品交易额占全球市场的23％，仅次于美国的34％。看来“战时人藏粮，太平盛世搞收藏。”然而国外的艺术品收藏以油画为主，不像我国品种这么丰富。如果我把韩湘子的紫竹箫笛，蔡伦纸谱带到世界展览。向各国介绍中国文化经典中的故事，岂不更好，这也是一个好礼物。 当天我就回到京唐港神话宾馆，那里是海岛开发公司管理人员的住处。以前这里是荒滩，也就这二十年，京唐港建成为综合性生态型国际大港。孙中山先生在在1919年《建国方略》中就提出要在此地建设“与纽约等大”、“为世界贸易之通路”的“北方大港”。如今实现了。我想按此发展进程，几十年世界行将大同，正好我周游世界，吹奏我的箫笛:“啊，朋友，让我们来唱一些愉快欢乐的歌吧！”接着，欢乐仿佛从天而降，光辉的心境终于在人声鼎沸的**中高歌而至。 “欢乐友爱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你的威力，能把人类重新团结在一起，在你温柔的翅膀下，一切人类成为兄弟。” “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一切生灵都吸吮着欢乐，人不分高低善恶，都循着玫瑰香踪欢乐地求索。” “有如长空里的太阳，在瑰丽的的天际飞奔，故乡人的欢乐，热情呼声辉煌地交织在一起，将灰鸽推向震彻寰宇的**，灰鸽奇迹般的苏醒了。 阖起了双眼，心中尽茫然。 黯然抬头望，满目照悲凉。 只有一条道路通向了荒野， 哪里能够找到前面的方向？ 啊……，散落的群星， 点缀夜空指示着命运。 静谧中放射出光明， 蓦然照亮我的身影。 我就要出发， 脸上映着银色的星光。 我就要启程…… 灰鸽兴奋的和多里、芳芳和戴明相拥着，许久深情的说：“有缘再见。”说完纵身跳下百合塔，不见了踪影。 丢下众人不说，却说灰鸽来到一片灌木丛，又翻过一道山冈，眼前空旷异常。那山冈上紫花苜蓿满山遍野，山坡小路旁还有几棵灯台树和马褂树，在月光中牵牛花还在奕奕生辉。灰鸽又奔跑了好长一阵，在月夜里，他定了定神，捋了捋思路，自己是在东北平原。我就像一只北方的狼，在欣赏荒原上的月光美景。他突然感到夜幕笼罩下的孤独，禁不住怅然若失。灰鸽想：“在茫茫的旷野中，我的家在哪？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慢慢的想了起来，母亲说过，故乡是一片平坦的土地。辽河是那片土地的母亲河。 好吧！往低走就在平原上，就能找到家。灰鸽翻过了几道山梁，走过几条凹地，看远处有无数灯光在闪烁，那是一大片建筑群。灰鸽心想：“我用一下采花盗柳时空大挪移的法术。看看好不好用。哈里波特的巫师曾在书中介绍过：这个法术有两个要素，一是要有移动目标，就是要达到的位置确切，一是念咒语要心无任何杂念。” 灰鸽开始静心理气，然后念着咒语：“花meimei，给我力量吧，采花以到时。”一闭眼睛，心念一动，便来到了灯火阑珊处。 他像流星，不、不，到像那金星一样在东方高悬，时而又在西方闪耀，让人捉摸不透，恐惧也就因此而生。对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来说，它既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 灰鸽在街道上走着，夜色中看不清街道两旁随风舞摆着的树的树叶。梅绍静的一首《三片叶子》挺有意思：三片嫩叶像三只绿色的小鸟儿，骄傲地站在树桩上。树桩只发出这一条绿茎，绿茎上只有这三只小鸟。 灰鸽没看见树上的小鸟，只有街灯向路的远方延伸，好象要和天上的星星会合。他感到自己来到了郭沫若描述的天上的街市： 远远的街灯明了， 好像是闪着无数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现了， 好像是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缈的空中， 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 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你看，那浅浅的天河， 定然是不甚宽广。 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 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我想他们此刻， 定然在天街闲游。 不信，请看那朵流星， 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灰鸽感到自己在漫天的星空中散步，又好象是天使，从天堂来到了人间。灰鸽想：天使从来都具有人形，我就是天使吗？ 有人说，天使拉斐尔为多比带路；向亚伯拉罕和罗德显形的天使跟这些族长一道吃喝，所多玛居民为此大为恼火，这次充分说明天使具有人的形体。《以诺书》中关于艾格勒戈里的记载也证明了天使具有人类的形体并且和人类的女人结合留下了后代。在《创世记》中说：“那时候有伟人在他土地上；后来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们交#生子，那就是上古英武有名的人。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可以理解：世上最完美的人就是近似造物主的形状的人；这样天使具备人形是可以成立的。 那么说：天使都是被创造的，耶和华用他的话创造了这些天上的灵体。约伯受到提醒，天使受造时，曾向神赞美歌唱。基督创造了至终要向他献上赞美的天使。 灰鸽还在夜色中徘徊，他那满头乱发，犹如雄狮的蓬毛在风雨中飘摇…灰鸽恍然大悟，他要在人间赞美，体验人间被赞美的生活。贝多芬在交响曲这种器乐形式中引入人声，用最富有感**彩的人声赞颂自由、讴歌欢乐。贝多芬就是来到人间的音乐天使。我灰鸽也要成为文学天使，我要去西天取经，我还要修成正果；我还要借菩萨的笔，去写普度众生的事。 黎明之光出现了，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金星。它非常明亮，是爱与美的化身——维纳斯女神。 罗马人对她的美称，意思是“绝美的画”，在希腊神话中她叫阿弗罗狄忒，意思是为“上升的泡沫”，因为传说她是在海面上起的泡沫之中诞生的。维纳斯拥有罗马神话中最完美的身段和容貌，一直被认为是女性体格美的最高象征。她的美貌，使得众女神羡慕不已，也让无数天神为之着迷。灰鸽在夜幕迷茫中，需要的只有爱神。 东方渐渐的露出鱼肚白，街道两旁的树影渐渐清晰，树下还有草，是野草吗？还有花？那是野花吗？是秋牡丹，也叫“风之花”？这种花表现维纳斯追求爱情的一生，可爱情的热力却总是短暂的，她对于爱情并不专一。在她无数的罗曼史中，维纳斯邂逅了正在打猎的俊美勇敢的年轻猎人阿多尼斯，并很快坠入爱河。她担心狩猎太危险，便劝阿多尼斯不要捕猎凶猛的大型野兽，然而阿多尼斯却对此不以为然，维纳斯一赌气就离他而去，飞向神邸。不久，不幸的事发生了，阿多尼斯打猎时被一只凶性大发的野猪撞死。维纳斯在半空中听到爱人的**，赶紧飞回地面，却只见到他浑身浴血的尸体。维纳斯伤痛欲绝，她把神酒洒到阿多尼斯的身体上，血和酒相互交融，冒出阵阵气泡，然后像雨点一样落在地面上。不久地上长出一种颜色如血的鲜花，凄美迷人，但是它的生命却十分短暂，那风把它吹开后，立即又把它的花瓣吹落。 灰鸽想：对爱的追求是最美的，也是最现实的，我要回到芸芸众生中去。就像在晨曦中矗立着的这座城市，和我在一起，迎接闪烁在天际间的启明星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