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机铁算
天机子静静地看着一同跟出来的凌云，开口问道： “凌云兄，不知那龙蜉蝣如今武艺修为如何？” 听到天机子突然提及龙蜉蝣，凌云虽然心中不解，但他还是将蜉蝣儿修为如实相告： “龙蜉蝣虽然生的聪慧，但体质之差，令我都不解。他感悟武道，凝聚天道道纹，也不过是前些时候的事。现在也就勉强算得上中品吧，单单能够自保罢了。” 天机子闻言，眉头一皱：“只是中品？凌云兄你有所不知，近些日子，我心中不安，便算了一卦。此卦，星云交替，大有改天换地之象。而其中还有一异数，正指这龙蜉蝣。我也就出于好奇，所以来看看。” 凌云闻言大惊，“这怎么可能，若真是这天地变幻，就连你我也难改变什么，更何况他区区一个中阶武者？” 天机子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怎么？凌云兄这是对我不相信？” 凌云闻言也是发现自己这话说出来不太合适，赶紧解释起来：“我自是不会怀疑天机老兄你的实力，只是这消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天机子又补充说道：“我看既然来了，就在你家多住一日吧，我刚算过，不出一日，他也该回来了。最近就多叨唠凌云兄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蜉蝣儿二人便告别了杜少甫。直至傍晚时分，二人方才回到了雾隐山庄。 “爹爹~我和师兄回来了~” 二人还未踏进院内，凌清漪的声音却已经传遍了整个山庄。凌清漪轻车熟路地闯进自己父亲书房，却发现与以往不一样，多了位自己不认识的老者时，不禁尴尬起来。蜉蝣儿自是跟在凌清漪身后，对着屋内二人行礼之后，也是走进了书房。 天机子见到直接推门而入的凌清漪，笑着调侃起凌云来，“凌云兄，没想到你家这丫头，倒也生的活泼~哈哈哈哈” 凌云也是尴尬地咳嗽了几下，赶紧介绍起来，“呵呵，丫头，这位就是天机神算，天机子。” 凌清漪眨巴着眼睛像是思考着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前辈，你既然是神算，那你能不能算出来，我在想什么啊？” 凌云闻言，急忙呵斥凌清漪：“丫头，别胡闹，整日没大没小，快给前辈道歉！” 天机子却是开口制止了训斥女儿的凌云，笑着回答起凌清漪的问题：“丫头，你刚才所想，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答案，你都说不是啊？” 说罢，天机子看向凌云，使了个眼色。凌云也是会意，开口对凌清漪说道： “你们那舟车劳顿，丫头，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蜉蝣，你留下来，为师有些事想和你说。” 一听这话，凌清漪不乐意了，瞬间毫不在意心事竟然真被天机子猜中的事。“爹，有什么事只能和师兄说，不能告诉我啊！我也想留下来听，我还不累！我...我还是先回去吧” 说到一半，凌清漪发现此刻父亲已经瞪着自己了，心里便明白若是再胡闹下去，父亲可真就生气了。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答应了父亲。临走和蜉蝣儿擦身之时，还悄悄地对蜉蝣儿说了句：“明天一定要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见女儿总算是离去，凌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天机子解释起来：“我凌云老来得女，以前太溺爱了，如今倒是让天机老兄看笑话了。” 随后又看向了蜉蝣，指了指一旁空座，开口说道：“蜉蝣，你也别站着，坐下来聊吧。” 蜉蝣儿顺着凌云指引落座，对着天机子开口说道：“小子自知平平无奇，却不知老先生唤我有何事？” 天机子闻言反问起蜉蝣儿：“你师父唤你留下来，你为何会觉得是我找你有事呢？” 蜉蝣儿不卑不亢回答道：“原因有三，其一，师尊劝退师妹，想必事情定是和龙家或我自己有关。其二，此事若和前辈无关，想来师父也会在前辈离去之后再说。最后一点，师父劝退师妹前，前辈恰好使了个眼色给师父，想来不会这么巧吧？” 天机子听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难怪凌云夸你聪慧，不错不错。不知你俩此次巽州之行可还顺利？” 蜉蝣儿自是将杜府灭门，到自己与师妹遇袭之事，一一说给了两位前辈听。当听到算珠偷袭时，天机子急忙开口向蜉蝣儿索要起了那枚算珠。 天机子仔细端详着算珠，过很久才归还给蜉蝣儿，肯定地说道，“这枚算珠无论从形状大小，还是质地取材来看，确实与铁算子所用之物无二。” “而且蜉蝣此前也提过，那老者招式精于爪功，想必正是铁算子了。想不到这一次他竟然骗过了我，骗过了天道。看来他和背后之人图谋之事，是想逆天而行了。” 天机子随后又看向蜉蝣儿：“我猜测铁算子背后的人，就是那前朝小皇帝夏侯琰，所图之事恐怕就是复国之事。因此我心里推演了一番，发现他们成功与否，就在这夏侯霆的生死。” “但那夏侯霆之命，确是被异数笼罩，至于这异数，正是你蜉蝣儿。恐怕他们拉拢你，就是想推波助澜，借你的手除掉夏侯霆。” 凌云这时也是开口说话：“蜉蝣武道修为我自是清楚，别说杀那夏侯霆，就连在夏侯霆手下活命都不可能。这也太...” 天机子也是摇摇头，“我也只是告诉你们天道所示，至于为何这样，纵使我也不明白。” 蜉蝣儿闻言开口说道：“晚辈一心只想为我龙家复仇，但那夏侯霆纵是师父也不一定是对手，我又如何能取胜？晚辈斗胆，还请前辈为晚辈算上一卦。” 天机子却是开口说道：“我又何尝不想算？只是和你相关的事物，我也看不清。就好像你不属于这片天地一般，或许在天道眼中，当年你母亲遇袭，你就应是胎死腹中了。” 天机子如此一说，倒也能解释得通，为何蜉蝣儿的命如雾里看花。 “不对不对，这不可能。”凌云听到这里，急忙打断，“若是蜉蝣在天道眼中本就不该存在的人，又如何可以领悟天道呢？蜉蝣儿如今可是凝聚天道道纹的人。” “......” 三人不管怎么探讨，终究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不过最后三人得出的结论便是：既然对方想利用蜉蝣儿，至少目前蜉蝣儿倒无生命危险。蜉蝣儿若是想报仇，也要量力而行。 蜉蝣儿见得也没什么发现，便问起了匠神相关的事：“对了，师父，前辈，我想寻当世匠神，不知可有什么线索。” 天机子闻言，心里再次推演起来。脸色微变，却又立马变幻笑容，开口打起了马虎眼：“老了老了，这点小事都算不出来，看来这些年没了对手，自己实力倒是退步了。蜉蝣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没算出什么东西？” “师父，既然如此，若无他事，徒儿便先行告退，回去休息了。”蜉蝣开口拜别师父，亦是回到了自己房间。虽然天机子表情变化藏得很好了，但还是被蜉蝣儿发现了，只能说明对方并不想告诉自己。 蜉蝣儿退去之后，凌云也是开口问起天机子：“天机老兄，我见你刚才表现，与你所言似乎并不符啊，为何不告诉蜉蝣答案呢？” 天机子正色回答：“我本欲替蜉蝣算出匠神所在，可冥冥之中感应到，若是蜉蝣与匠神接触，那匠神恐有血光之灾。你也知我与匠神那老家伙算是故交了，若因为我这一句指引，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有愧于他啊。” “这次铁算子假死竟然连天道都能瞒过，如此大的布局我自然是要插一脚了。十几年了，这次一定要和他分出个胜负来。”天机子说完这些，自此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房间后的蜉蝣儿，此时还在疑惑，不解为何天机子明明有所发现，却不愿告知自己匠神下落。一时之间心神不宁，便从怀里掏出此前在杜府得到的龙家剑谱——《游龙剑诀》，翻看起来。 蜉蝣儿也曾听父亲说过，当年祖上先辈，在一次偶然之中，亲眼目睹了真龙出海，进而由此推演创造了这套《游龙剑诀》。与之一同创造而出的，还有一套轻功身法《游龙踏浪步》。剑诀、身法各为九式，与人交手之时，两者搭配能有八十一种变幻，让敌人措手不及。 只可惜《游龙踏浪步》已经失传了，这寻回《游龙踏浪步》之事也成了历代家主的目标。 蜉蝣儿一手拿着剑谱研究，另一只手也是没闲着，并着指剑不断比划。蜉蝣儿看完了整本剑谱之时，天边也是泛起了鱼肚白，蜉蝣儿却也趁着兴致，提起铁剑便来到了院中演练起来。 “潜龙出海，横剑虚斩，实则直刺面门！” ...... “游龙戏水，手挽剑花，专搅长兵前刺！” ...... “盘龙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