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晦月渊
黎明初晓,红日破空,太阳将光明洒遍大地。 蝶落在红光照在她脸上时,睁开了眼,她平复了下真气。 经过一夜的疗养,她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 她站起身体,看见白马的脖颈处的卷毛不停地在风中飘舞,距离篝火也不过是两寸距离。 还好篝火经过一夜的燃烧,现在也只剩下余火,要不白马这爱臭美的家伙,指不定要在水面倒影处看着光秃秃的脖子哭泣了。 想到此处,林中响起了蝶落的轻笑声。 待笑够了时,蝶落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她的忙碌声吵醒了顾东诚,顾东诚揉了揉臂膀,他开始帮着蝶落干活。 而逍遥依旧是在树枝上呼呼大睡。 顾东诚和蝶落二人也不理他,待汤饭做好时,四溢的香气飘在逍遥的鼻尖时,也不用他们两个人叫他了。 逍遥一伸手遮住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张嘴打着哈欠,随后他灵敏得如同猴子一般爬了下来。 逍遥接过蝶落递来的兔rou汤,抿了一小口,guntang且清香的rou汤流入了他的胃袋中,他幸福地轻哼一声,满是快乐。 看着他享受的样子,顾东诚也连忙喝了两大口,和他一起享受了起来。 蝶落看着这两人幸福的样子,嘴角处不免有了笑意。 等三人一马吃完早饭收拾完后,他们就向着晦月渊出发了。 这一路上倒也安宁得很,再没有了三门中人的阻拦。 可是蝶落和顾东诚眼中的担忧并未减少,他们也明白三门并不会如此简单就罢手的。 没有三门中人的阻拦,他们很顺利地来到了晦月渊。 逍遥悄悄走近晦月渊,看着没有一点光彩的漆黑深渊,他不禁暗暗咂舌,这可真是诡异。 无论是怎样的谷渊,在开口处总有着一些光亮。 可这诡异的深渊,似乎不与外界相通一般,一缕阳光也无法进入其中。 无论这深渊再诡异,也无法阻挡三人的脚步。 顾东诚从白马身上拿下青火之灯,他催动真气涌入其中,待青火之灯耀出强光之时,他当先进入了晦月渊,逍遥和蝶落紧跟着他向下走去。 刚一进入晦月渊,顾东诚和蝶落脸色就是一变,这诡异的深渊居然在吞噬他们外放的真气,更诡异的是他们无法从这深渊中汲取到一丝真气。 顾东诚和蝶落连忙将真气紧锁在丹田之处,他们不再让真气随意流动。 只是顾东诚要驱动青火之灯,不可避免地有着些许真气逸散被深渊吞噬。 逍遥不用他们不用担心,他只是强血境,真气不能外放,晦月渊就是想从他身上夺取真气也是不可能的。 逍遥兴致勃勃地借着青火之灯的青光打量起了深渊。 深渊不同于外面的世界,现在外面是寒风凛冽,深渊内部却很平静,没有一丝风动。 深渊不受寒风侵袭,内部温暖,穿着青衣棉袍的逍遥感觉有些燥热。 还好他最起码也是一个强血境武者,还是能够忍受燥热的。 深渊也是深邃的,三人行走时发出的脚步声,在深渊中形成回声。 在逍遥听来,仿佛正在行走的远不止他们三人,似有千百人与他们同行。 逍遥听着回声,跟着顾东诚和蝶落一起踏步,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在逍遥走得厌烦时,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块儿平地上。 到了吗?逍遥心头疑惑,他走在平地上,借着青光看了起来。 青光之外,还是一片漆黑。青光之内,也只有一片死寂。 顾东诚三人沉默了,这偌大的深渊,他们该如何走呢? 正在他们犯难之时,蝶落身上的小印开始了震动。 蝶落将这巴掌大的四方小印取出放在了手掌上,小印继续颤动着,它向着北方缓缓挪动。 北方,顾东诚三人心中有了明悟,看来鲲蝶被囚禁的位置正是晦月渊的北方。 三人找到了方向,也不再迟疑,他们并排着向着北方走去。 逍遥无聊地跟着顾东诚和蝶落一起前行。这深渊实在是无趣,既没有花草,也没有鸟兽。 不过想来也是,又有哪种生物能在这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生存下去呢。 正在逍遥无聊地打着哈欠四处观望的时候,他眼前忽然间像是闪过了一道人影。 逍遥并没有感到害怕,他从来都是坚信只有人吓鬼,没有鬼吓人的道理。
逍遥叫停了顾东诚和蝶落,他们一起向着深渊的峭壁走去。 走近时,逍遥才看清,原来哪里是什么人影,只是壁画罢了。 壁画刻绘的是一幅百族和谐相处的画面。逍遥看到其中有几个似人非人,头生双角的生物。异族,逍遥心中跳出了一个词语。 三人继续顺着这幅壁画探寻,果然又找到了其他壁画。 按顺序看去,第二幅就是头生双角的异族开始控制异兽挑起战争的画面。 第三幅画逍遥只看了一眼后,怒火就涌上了他的心头。 画面之中,异族拿着兵器随意地屠戮着人族。 当逍遥看见一个异族拿着屠刀挥向哭泣孩童时,他就感觉怒火无法控制了,一颗guntang的心恨不得跳出胸膛,他恨不得跳进壁画与异族交战。 可壁画只是壁画。逍遥熄灭了心中的怒火,他怒骂了一声禽兽。 顾东诚和蝶落也是十分赞同,异族与禽兽有何区别。 第三幅画描绘的是异族仓惶逃窜的画面。 这些逃窜的异族哪还有第二幅画中气势汹汹的样子。他们一个个屁滚尿流,真是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看着这幅画,逍遥心中也是一舒胸中的恶气。 第四幅画印绘的是两个场景。一个是人群在山峦围绕的平原定居的场景,一个是人群依山修碑的场景。壁画旁还有着许多字。 护氏一族今分为两支族。一族于平原处延我子孙,一族于镇天山守我山河。今以四火混我族之血修止战之碑。碑在,当以平原安居乐业。碑碎,当在镇天山浴血杀敌。 逍遥看着画上的平原感觉有点儿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至于壁画中提到守在镇天山的护氏一族,逍遥心中划过了一个身影,就是那孤坐于残破宫殿的护山河。 逍遥心中暗自叹息,可怜这十二岁的少年,如此年纪就肩负着如此重任。 将感慨收在心头,顾东诚三人继续行路,他们将这四幅壁画留在了身后。 潜藏在深渊中的四幅壁画,再次被黑暗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