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胜利的烦恼

    话说海蛇带着白虎回到三界沟，一路上，白虎心里是骂着祖宗，心说好你个龙四海，我白虎出生入死，虽然反水，但是我还是回心转意，心想着你能给我一条活路，没成想你把我交给了林中燕，我打死王秀儿，人家能饶了我吗？这回可是九死一生了。心里这个恨啊，后悔当初为啥没有和龙四海闹到底，坚守野鸡岭，就算自己弹尽粮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到了三界沟，海蛇把九五杠全部回收看管，子弹清点还剩个4000发不到，他觉得就算有枪没有子弹可是最大的麻烦，否则自己的队伍和其他队伍没有任何区别，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子弹问题。

    林中燕和山本决斗，将山本打伤，比海蛇早一回到三界沟。将山本一郎关押在单独的牢房。

    看到海蛇，林中燕别提多高兴了，恨不得上去拥抱他。其他小崽子也非常高兴，觉得这个大当家有勇有谋，做事情还圆满，真是好样的，这回大杀东洋兵，收拾了撼天龙，活捉了山本，带回了王秀的仇人白虎，一切仿佛都非常顺利。而且关键是他们的绺子竟然没有一个人受伤，没有一个人掉队，全须全尾的归来。

    “海蛇！海蛇！”

    “大当家的尿性！”

    ……进入绺子，一群小崽子呼喊着。

    林中燕在聚义分金厅准备了酒水，大排宴宴给海蛇洗尘不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中燕说话了：“兄弟，这回我林中燕可是开了眼了，真没想到你小子行啊，安排得真是太神了，不但耍了撼天龙，耍了东洋兵，还把咱们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来，兄弟们，咱们一起敬大当家的，愿咱们绺子局红管儿亮，愿大当家的勇猛无敌，干！”

    “干，干了！”其他人也是高高兴兴的。

    酒席结束，把其他人都送走了，海蛇坐在椅子上和林中燕合计，乔师爷，马瞎子都在，穿云箭都回来了。

    “我说老当家的，哥儿几个，关上门我就有话直说了，山本在咱们这儿，白虎也在咱们这儿，这回龙四海不和咱们作对了，答应从此修百年之好，我做主把野鸡岭给他看着，小鼻子这回和撼天龙做下仇，咱们对付小鼻子可有了新势力。另外，子弹用了一多半儿，最近我们想办法去弄点子弹，继续扩充新人。这两个仇人咱们抓回来了，一刀杀了也是有点便宜他们了，我看咱们整个审判大会，让咱们的兄弟也看看和咱们作对的下场。”海蛇建议道。

    这个时候老谋深算的乔师爷说话了，“海蛇兄弟，这次你神机妙算，以少胜多，我老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有句话我还得提醒大当家和老当家的，咱们出师有点小胜利，不可忘形啊，这小鼻子可不止山本一个人，关东军在奉天以及东北的势力何止10万之数，死了山本一个咱们是大快人心了，可是东洋兵一旦得到消息，是咱们活捉了山本，还杀了他，必然大举报复，到时候咱们才得到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可是又要付之东流。请大当家和老当家的三思啊，另外白虎的事情，我觉得是个茬口，这个白虎是一员猛将，和龙四海闹翻了，和咱们的仇怨是他杀了王秀儿，目的是不想撼天龙和咱们合窑做买卖而已，如今正式用人之际，这么一刀插了，损失的还是咱们绿林的力量，说实话，绿林里能有几个像白虎这样的猛将，咱们和他们交手多少次了，这个白虎可是挡在前面一面盾牌。所以我的意思，这个白虎最好能为我所用，增强咱们的力量，之前各为其主，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他反水，说明不是撼天龙的人了。咱们可以收留他。”乔师爷说道。

    “乔师爷，你说啥话呢？是不是喝多了，老糊涂了吧。这个话能这么说吗？”林中燕一听这个话，急脾气上来了，“不说山本一郎把我儿子差点折磨死，就说带着人把咱们绺子差点平了，你忘记了，嗯？这才几天，咱们兄弟尸骨未寒，咋的，抓着个活的，我还得烧香供着他呗？我他妈当时就该给他刮了，我想着让兄弟看看，东洋跳子一样是一个脑袋，照样能被咱们抓了，我看给他点了天灯最好，罪有应得！这帮东洋人还少欺负咱们了。还有白虎，这个白虎心眼儿小，不想和咱们合窑，才打死王秀儿，这是咱们大当家的老婆，咋的，这个仇能放下吗？何况就算他反水龙四海，他也没把我们这儿当回事儿啊。人家从心里恨着咱们，你敢留下他，老猫枕咸鱼，这太危险了。”林中燕分析道。

    几个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对于如何处理山本和白虎意见不统一，基本分成2派，一派的意思就是全杀了，而且要公布天下，另一派就是留着白虎，山本这偷着给他杀了，嫁祸给别人。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土匪谈事情哪像开会那么顺利。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对。

    过了大概15分钟，海蛇一直没说话，就听着大家讨论。这个时候，海蛇觉得差不多了，有民主还得有集中，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海蛇说道。

    大家一听行了，大当家的发话了，听听大当家的怎么想。

    大家这个都安静下来，看着海蛇。

    整个聚义分金厅是突然鸦雀无声。

    “行了，回去休息，喝多了，睡会儿觉！”海蛇说完，抬屁股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啥情况，这个海蛇咋走了？

    海蛇心说，我现在觉得几个方案都不行，我得自己好好合计合计。

    “我看快刀斩乱麻，干脆杀了了事，爱咋咋的。”

    “不行，那还行了，你得考虑咱们后面怎么整！我看还得想个办法，既能报仇也能不留后患！”

    “报仇，咱们是胡子，他妈的前怕狼后怕虎，能干啥了。不成了大姑娘了。杀了得了。”

    ……

    几个人在海蛇走了以后，又开始吵吵，聚义分金厅再次热闹起来。

    海蛇回到住处，心说，山本个小子，你也有今天，赵三妹的事情你可还记得，我让你十倍的还给我。

    这个时候海蛇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炕上，就听见外面脚步声，非常急促。

    到了近前，门也不敲，推门就进来了。

    “建华，我问你，是不是抓着杀我闺女的仇人了。”海蛇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王九平。

    千金散尽就是为了等着海蛇能为他女儿报仇。

    王九平老态尽显，但是听到其他人说海蛇回来了，而且抓了杀王秀儿的仇人，那他还坐得住吗？三步并作两步就赶到海蛇的住处，恰好海蛇从聚义分金厅回来。

    “爹，你来了，坐下说。”海蛇一看是王九平客气了一下。

    “我坐个啥劲儿，你赶紧给我个准话，杀我闺女的仇人是不是抓回来了？”王九平是满脸焦急的神态。

    “爹，杀王秀儿的人是白虎，他违抗龙四海意愿，擅自做主，为了不让林中燕和龙四海合窑。恰逢他反水，龙四海把他交给我了，算是我们罢兵的条件之一。另外，你干女儿赵三妹的仇人山本一郎也抓住了，都关在咱们这儿。”海蛇心说反正早晚都知道，告诉他吧。

    “行，建华我就知道你行。呜呜呜。”王九平再也忍不住眼睛里的泪水，长叹一口气，哭开了。“孩子啊，我的好闺女啊，你没嫁错人啊，你的爷们儿给你报仇了，我的闺女啊。三妹，你叫我一声干爹，我告诉你，你爷们儿给你报仇了。呜呜呜呜。”王九平自言自语道。

    “爹，你这是干啥，别哭了，这么大岁数了哭坏身体可咋整，来坐下喝口水。现在人都在咱们绺子，咋处理这2个人意见不统一，才我从聚义厅回来，吵吵的跟烂桃一般，我回来躲会儿清净。”海蛇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啥？！”王九平一听这话瞬间没有了哭腔，“你他妈想啥呢？老子散尽家财为了啥？不就为了今天吗？咋的，抓了人，杀了完事儿，等着过年吗？否则抓他干啥呢？”

    “爹，这个事情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这个事情，乔师爷，林老大当家的，几个炮头都在聚义分金厅，争论不休。有的说留下，有的说杀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不我正想回来合计这个事情。”

    “他娘的，老子豁出去这一腔子血了，吵吵，我让你们吵吵。”自言自语着，王九平一路小跑，离开海蛇的房间，冲着聚义分金厅就去了，看来他也去参加辩论赛了。

    王九平走了，海蛇心说可怜的爹啊，去吧，倾吐倾吐也是好事情。这个时候，海蛇刚想坐下休息一下，得了，又来人了。

    有人敲门，“谁啊？进来，啥时候有个这个好习惯了。”海蛇知道这帮人什么礼数不礼数的，敲门，没有的事情，今天狗带犄角整个洋式儿，还敲上门了。

    就听见们吱嘎一声开了，推门进来都不是别人，正是酒井丸子，多日不见，酒井丸子只是在房间里，很少出入，感觉她消瘦了不少，绺子里不熟悉，又是东洋人，所以她也害怕出去惹了麻烦，所以等着海蛇回来。

    “大当家的，您好！”九十度鞠躬。

    “酒井啊。近来可还好，最近我不在，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我偷听到说你抓了一个人，叫做山本？”酒井眼睛里都是犹豫的眼神。

    海蛇突然一惊，心说光顾高兴了，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个山本和酒井原来可是一对儿啊，虽然是解除了婚约，但这毕竟是东洋人，如果杀了山本，这个酒井必然是对我们恨之入骨。那还让她留在我们绺子等于是一颗定时炸弹，万一偷着往井里下个毒，我们绺子可是不战而亡不得不防。

    “啊，那啥，这个事情你不要打听了。和你没有关系。”海蛇心说最好你现在不知道。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我偷听说了，就是山本一郎，大当家的，我能不能见他一面？”酒井眼睛里泛着泪光，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

    “酒井丸子，你现在也回不去了，我当你自己人，你就老老实实的看病，救人就行了。别打听我们的事情。”海蛇说道。

    “大当家的，你也说了我是医生，既然抓了人，我有必要看看他是否受伤，是否有传染病，万一传染给了其他人，那就危险了。何况我和山本已经分开，他说他我是我，我答应留下，自然不会失言，在你的地盘见个人你不用这么紧张吧。”酒井哀求道。

    “不是，这个事情吧，是这样，就是说，见人呢，不是不行，但是呢……”海蛇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他想法很清楚就是不要见面。

    “大当家的，就是不让见呗！那好，今天开始我绝食了，什么时候见到我再吃东西！”酒井来了狠劲儿，转头就走。

    “唉，你，什么人呢？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个东洋女人真行！”海蛇看着这个酒井的背影是无奈的摇头，心说行，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