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安排

    海蛇用赌博的技术，像变戏法一样，赢了聚财庄1万6千两银子，那个时候这个数字可是天文数字，一般的老百姓一年能见过100两都有数的，1万6千两的本钱都没见过。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海蛇也是冒险带着本来去定制配件的定金，否则想翻身一般不可能。

    赵老八这个气啊，心说我开赌局好几年了，也没见过这道号的人，这小子哪儿冒出来的。让老子的聚财庄差点给押黄了。这还了得，不平了这个小子，拿回我的8000两，我以后还怎么在市面上混？自己干这个的，害怕啥。

    赵老八有兄弟姐妹8个人，父母早就不在了，兄弟3个，姐妹5个，姐妹不管他的事情，爱咋咋地，都远嫁他乡，留下3个兄弟，这个3个兄弟，都在赌局做事，一个负责保安，说白了就是打手，一个负责关账，一个负责经营，赵老八最小负责的就是打手，放印子放完了，再用武力手段把钱弄回来，不然就不让你消停，轻的断手断脚弄个残疾，重的就把你整死活埋，做事情干净利索，不留痕迹，外号刀疤脸，是个狠角色。

    你说这个林成山，惹谁不好，非得粘上这么一个人，海蛇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情况，就是去捞人的，气不过，所以用了赌博术教训一下赵老八，谁知道这个赵老八根本不是讲江湖规矩的人。盘算着怎么把这个海蛇吃下去。

    王九平是个老江湖，一听海蛇回来说这个事情，就觉得拿了钱不在聚财庄给，非得找个小烟台儿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靠近一条河边，旁边有个小山坡，窝风的地方，而且有3条大路在这里交汇，是个逃跑的好地方。估计赵老八肯定要在这里给海蛇下家伙。

    合计了半天，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他心里也盘算着，这是钱啊，其他的都没啥，人就是贪婪，你说没有这8000，已经赚了不少了，息事宁人也就算了，但是王九平也是做生意出身，一听到钱这个字眼儿，就想着怎么把这个钱安全的弄回来，可是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爹，你不是说咱们换地方吗？上哪儿去啊？”海蛇问道。

    “啊？”王九平还没回过神来，被海蛇就问了一句。

    “这个，这样，你这不还有5天时间吗？咱们去你干爹哪里，住他那里没问题了。这个事情也能商量商量。另外，我这个熟人得尽快见到，这样，估计到你干爹那里也就半天时间，去了事情交代一下，安顿好了，你和我动身就行。小子，你到了军营可别再捅娄子了。”王九平对林成山说道。

    “叔，放心，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吗？我记得住。”

    “你？不把握！”王九平心里还挺生气，心说小子出来就惹事，没有惹不到的人。

    3个人简单收拾一下，赶往火器营。

    门口站岗的给报了信儿了，没多大功夫，王立本带着副官亲自来了。

    “儿啊，想死你干爹了，你小子，最近才来看我，咋的，看不起我这个老头子了。兄弟，你挺好的。哎呦，这个小子脸咋变这个样子，咋回事？在咱们地面上还能让人欺负了，走进去说。”王立本小子是火器营的统领，手底下管着400多号人，也是威风凛凛。

    到了办公室，那个时候还叫办公衙门，王立本告诉其他人，是自己家的亲戚来了，说会话，安排了简单的饭食，几个人说起来。

    王九平把出来办事情，林成山惹祸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子，林中燕生了你个小子，上辈子造了孽了，你小子怎么到哪儿都惹祸呢？这样，你在我这，我帮着你娘管你几天行不？你住在我这里，你跟着他们有啥意思，我这里打枪，射击，各种类型的都有，你也长见识。”王九平说道。

    “那，好吧。”林成山被揍的不轻，养伤估计也得2周才能见到人模样，带着他实在不方便。

    “干爹，我地面上遇到个赵老八，开赌局的，开了一张欠条，相约在小烟台儿5天后他来付款，你说有没有诈，去不去得？”海蛇问他干爹。

    “你小子行啊，现在心眼多了，知道问问我。我看去得！”转轴子坚定的说着。

    “啥，我说兄弟，你转轴子还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这明显有诈，赵老八肯定不按好心啊！”王九平说道。

    “那我还能不知道吗？有诈能咋的，他个刀疤脸还得打出几根钉？实话告诉你，赵老八我早就想收拾了，你知道他为啥那么横？”转轴子一听是赵老八，心里挺不痛快。

    “干他们这行的，不都这样，要不有点关系，要不就有点手段呗。”海蛇说道。

    “你知道个屁，他这小子，有个拜把子的兄弟，你知道谁不？”转轴子神秘的说道。

    “我说干爹，你就别卖关子了，咋回事啊。”海蛇着急。

    “他娘的，这个人就是张海平！”王立本是眼珠子瞪着。

    “怎么会是他？”海蛇也是一愣。这个人可是老打交道了，好悬没死在他手里，要不是大难不死，给张小个子通了关系，估计现在就是个鬼了。真是冤家路窄。

    “否则，这个刀疤脸敢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张牙舞爪？不过张海平走了，去了吉林，我顶了他的位置。我本来估计没多久他也得屁颠屁颠来找我拍我马屁，结果这小子挺硬，仗着自己是张海平的干兄弟没来。既然不懂事儿，那行了。咱们就来个搂草打兔子，把他收拾了。海蛇，5天后，你带着枪，先去一趟小烟台儿，我这要带兵出去溜一圈，得有上级的批准，估计怎么也得3天时间，到时候我给你做后盾，这小子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他妈就给他撂了。”王立本一改往日本分人的形象发起狠来也挺吓人。

    “这个，我一个人？”海蛇觉得有点悬。

    “废话，你带一堆人去，他妈还敢露头吗？你小子有刚儿，咋这个时候怂了？”

    “你这个话说的，我能怂吗？带家伙万一盘查起来是不是有问题？”

    “你他妈在我的地面上，盘查能咋的，你放一百个心！”转轴子说完，抽起烟来。心里还记着张海平当时是怎么难为这帮人的。

    “我说儿啊，咱们这样，不是还有好几天呢吗？咱们去办正事儿，出来干啥来了，能要回来自然好，要不回来，没关系。正事儿办完不就行了，达到目的，千万不要节外生枝。”王九平还是老辣。

    “我觉得，这样，别耽误功夫，咱们一会儿就去你说的地方，这个事情应该不难办，但是路上估计得花点时间。我看咱们见过了干爹了，立刻起身吧！干爹，林成山就交给你了啊，您老可得小心他惹事情！”海蛇说完，起身带着东西，和干爹告别。

    “行了，没事，放心吧，套上马车，让车夫送你，能快一点。”王立本该安排了。

    见过了干爹，坐着马车，王九平和海蛇来到第一个配件制作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冶炼，铁匠为主的工厂，还算是有规模。平时都是制造一些农用工具，犁耙，铁锹之类，是奉天有名的加工企业之一。

    “哎呀，老王老板，啥风把你吹来了？”有个老头，花白的胡子，梳着整齐的辫子，一身干净的衣服，缎子面的衬衣，大褂，布鞋，挺精神。

    “老刘，有日子不见了，挺好的呗！”王九平下了车，打着招呼。

    “没你老王照顾生意，能好到哪里去？咋的有活呗。”刘老板挺高兴，来了主顾意味着有钱赚啊。

    “咋的，没事还不能来蹭顿酒喝吗？你个抠搜劲儿。来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我门婿，建华，来建华，见过刘老板。”

    “刘老板好！”海蛇问好道。

    “啊呀，一看就是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啊。你老王福分不浅啊，招了这么好的门婿！”刘老板说话很江湖，马屁功夫了得。

    “得了，大冷天的就在外面说话，不进去给弄点热水喝喝？”王九平打趣道。

    “你看你说的，每回来短了你的安排。早就准备好了，来吧，咱们老哥俩老没见了，今儿咱们不醉不归呗。走进来说话。”刘老板安排车马接待，带路进了工厂后院，是他们居住招待客人的地方。

    3进3出的套院十分阔气，前面是叮叮当当作响，机器的声音时长传来。

    进了房间，没想到酒席都备好了，想不到这个刘老板还真挺周到。

    “不瞒你说，我就算是神仙，你才来，酒菜也上不了桌儿，这一桌是我儿子留洋回来了，以后我让位置了，老了，不中用了，给孩子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把新老板给你介绍介绍，以后有啥事情，你就直接找他，他不管你来找我，我来整。”刘老板挺客气。

    “行了，今儿算是有口福了，你这菜看着就挺硬啊。你儿子呢？大家见见。”王九平说道。

    “马上就回来了，别说，洋人的学问有时候确实比咱们大清的厉害，咱们整个东西，叮叮当当的敲打半天，人家就这么刺啦一下，成了，这一天能整多少？我把我儿子整去留洋，为的就是以后不用出大力了，一样能养家糊口。前面整了机器，都是洋字码，谁也能不明白，都是我儿子行，他现在叫什么工程师父还是啥。”刘老板挺自豪。

    “机械工程师吧。”海蛇说道。

    “哎，对对，小兄弟见多识广，老朽不如啊。就是机械工程师。学问咱们不懂。你们年轻人多交流，多往来，以后咱们还的处啊。去看看，一手在干啥呢，过来陪客人，赶紧的，到饭点儿了。”刘老板等不及了，叫人去找儿子。

    刘老板的儿子叫做刘一手，名字挺歪，但是学问不小。

    没多大一会，他儿子来了，满手的油泥，带着文明帽，西装，领带，皮鞋。

    “噶哈呢，叫你半天了，这个是咱家的老主顾了，快叫王老板。”刘老板教训儿子。

    “王老板好，我这给您行礼了。”刘一手作揖行礼。

    “好好，果然青年才俊了，模样也好，来咱们聊聊呗。”王九平介绍了海蛇。

    “我去洗洗手，机器有点问题，我修好了，失陪一下。”刘一手出去洗手了。

    “我说大兄弟，老规矩，喝酒不谈事情，喝酒前你说说吧，什么生意，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

    “我呢，最近想倒腾点农具，这个年月能糊口就行，和你一样，你有个儿子，我也算有个半子，以后生意就交给他了，所以带出来一起办事情，这回我们想定这个配件100套。”王九平示意海蛇把图纸拿出来。

    海蛇拿出备好的图纸配件，为了安全起见，他只拿出5个图纸，一般人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要求精度很高，需要用有韧性和强度的好铁才行，咱们这里能整不？”海蛇递过去图纸。

    “我看看。”刘老板接过图纸一看，一时间居然没看懂。海蛇是用现代的尺寸标记的，和那个时候的图纸不一样。

    “老了他妈的真不中用了，这个都是洋码子，一会儿让我儿子看看，如果他都整不了，这个奉天你别找了，没有能整的地方。”

    “我还有要求，你知道，在商言商，这图纸要绝对保密，你说市面上都是这个东西，以后我们还怎么做生意？”王九平提示道。

    “你看你说的，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规矩吗？哪回漏过风？”刘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保密协议啥的，基本是靠交情。

    “对不起啊，我这里洗手，打扰了。”刘一手文质彬彬很有礼貌。

    “儿啊，这个图纸你瞅瞅，我看不懂，都是洋字码。”接过图纸一看，刘一手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