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应该和自己爱的人结婚
他把我放在床上，却无力跟着倒下，就在我身上。 “林言城。”我很少这样叫他。 “阿念。”他惊讶。 我一口咬住他的胳膊，说不出话。 阿城说我喝醉了，试图安抚我。 手机在包包里一遍一遍地响着，阿城说是林君彦打来的电话。 我不让他接。 喧闹到令人烦躁的声音，我让阿城开飞行模式。 下着雪，映着昏黄的灯光，醉了酒，晃了神。 我的肩头还留着林君彦的牙印，长久下来好像不会变好了。 我听到阿城在叹息。 他说何琛梁做的吗？ 我不否认，就让他觉得是何琛梁吧，比知道是林君彦要好。 反正何琛梁也好，林君彦也好，两个都一样，喜欢咬肩头，还喜欢把人扔进浴缸里，还有就是会送百分之五的股份。 阿城抚摸着，小心翼翼，我在他的叹气里听出心疼。 我说要不我也咬他一口试试。 只是玩笑话。 我却真真实实的咬了阿城的肩头，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我眼角都泛着泪花。 阿城擦拭着我的眼泪。 我说：“我爱你。” 那个身子一滞。 我在哭，眼泪止不住，整个人窝在阿城的怀里抽搐。 雪下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林君彦就站在我身后。 我在老巷子的酒馆里喝着酒，一口一口吃着关东煮。 老板看着那个站在我身后的男人，和阿城几分相似的容颜让她讶异。 “跟我回临江。”林君彦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林念，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我说不出话，仰头灌了一杯酒。 林君彦把钱放在了吧台上，把我带出去。 “我要去看我妈。”我大吼着，却哭了。 可是我没有母亲了，只能看着墓碑上那一张冷冰冰的照片。 青城的那一场雪下得很大很大，我站在墓碑前。 哭了很久很久。 我的母亲，即使那么不好，却依然是我深爱的人。 我想着林凛做的那些事，带给我母亲的悲惨命运，我在眼泪里多了几分狠厉。 林君彦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可我还是冷得发抖。 我大病了一场，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何琛梁每天下班都要来看我，林君彦却不会。 我听何琛梁说，是因为林君彦的母亲一直给林君彦安排相亲，大概是想让林君彦结婚吧，毕竟快三十的人了。 三十？二十八吧，我是林君彦的秘书，我知道他的一些资料，明明是比我大六岁的男人。 何琛梁说等林君彦结婚了，他就和我结婚。 我问他爱不爱我，依然没有答案。 “何琛梁，没有意义的，你至少应该和你爱的人结婚。” 其实，我也想和自己爱的人结婚，可我觉得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阿城么，我只觉得胸口发疼。 一阵悲凉在心痛翻涌，我红了眼眶。 林君彦站在病房门口，刚到来。 他看着我，眼底说不出的情绪。 何琛梁却突然摸着我的头，认真地回答我问他爱不爱我的那个问题。 “爱，所以应该和自己爱的人结婚。” 我蓦地睁大眼。 我以为是不爱，得到的答案却是爱。 何琛梁摸着我的头，很认真很认真地说着那些过往。 林君彦就站在病房门口，听完。 “所以啊，是爱。” 那是何琛梁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起他把我扔进浴缸的时候，也想起他咬我肩头的时候，却目光对上林君彦。 哦，林君彦也会。 “何琛梁。”是林君彦的声音。 那么的不悦，那么的不悦。 “劳烦你照顾了，我来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林君彦补了一句。 “怎么会，我是小念的未婚夫。” 一瞬间，剑拔弩张。 “我想休息了。”我只是不想两个人弄出什么不好的。 何琛梁回头，温柔和我说着一些道别的话。 林君彦为他让了一条路。 走廊尽头的电梯，消失了何琛梁的身影。 林君彦问我：“所以你一直想得到的答案何琛梁给了，他爱你，是不是很感动？” 我摇头。 “我不爱何琛梁。” 自始至终，我爱的只有阿城不是吗？ 林君彦蓦然走近，俯身看着我。 “不爱，那就分了！” 雪下得大，我在思考什么时候分，我不想等林君彦结婚了我真的要和何琛梁结婚。 我不会回答林君彦的话。 林君彦睡在了那张狭小地折叠床上。 我终于出院了，回到公司感觉陌生。 林君彦在办公室里认真地工作，我却有些闲。 听说我生病住院的时候，我的工作都让助理给完成了，现在助理还没跟我交接工作。 何琛梁发消息说中午一起吃饭，我以工作挤压多为理由拒绝了。 林君彦突然从办公室看我。 “林念，冲杯咖啡。” 这也是工作。 我在茶水间为林君彦冲咖啡，窗外还下着雪。 我给自己顺便泡了一杯奶茶，我不怕胖。 咖啡很苦，林君彦却能喝着面不改色，我探究似的看着他。 “有事？” “没事。” 我仓皇而逃。 中午我在吃着外卖，林君彦亦然。 其实他的工作很多。 我听到他的电话，大概是他母亲打来的，让他今晚去相亲，我听到他的拒绝，原因是加班。 加班是真的。 办公室的灯亮到了快十点，我几乎要趴在办公桌上睡去。 “回家了。”林君彦的声音就在我头顶。 我站得不太稳，摇摇晃晃里差点要倒下，还是林君彦一手托住我。 深夜的大厦已经没几个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门口的保安大叔很敬业，和我们打了招呼。 林君彦昂贵的香烟倒是给了那位保安大叔，我看到大叔受宠若惊的表情。 是啊，被自己老板发香烟能不受宠若惊吗。 林君彦不经常抽烟，不过是拿来应酬的。 我会想起阿城，那个在月光下，烟雾在指尖缭绕的男孩。 几乎是愣住了。 林君彦也吸烟，从公司到停车场的距离，一支烟的时间。 我走在身后，忍着咳嗽，在他把烟头灭了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才猛烈咳着。 “下次不在你面前抽了。”就淡淡的一句话。 我错愕。 雪大，车子开得极慢。 我最近总是困倦，已经在车上睡着。 车里舒缓的音乐和温暖的空调确实能让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