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合作愉快，先生
其实是我和阿城当年的故事改的，写得很隐晦。 我把文档发自己手机里，顺便将记录清除得一干二净。 才注意到，阿城的桌面是我们的合照，很多年前在青城四中的合影，还穿着四中的校服。 大雪又覆盖了一层，我把笔记本还给阿城。 也许没人会知道我们的故事，只有那一篇署名林念的散文被评委看过。 不，也许学习委员也看过。 我没想过有人气奖这样的东西，也许是我还没有认真地看过征文比赛的信息。 高高挂在榜上的人气第一是署名林念的作品。 临江大学有几个林念了，没人知道。 只有阿城在我吃着馒头配咸菜的时候问我林念写的是不是我们。 今天的馒头格外硬，我被噎住了。 不管我给不给答案，其实阿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疯狂的夏天，下不停雨的青城，小酒馆里阿城喝醉了。 酒店的大床上躺着我们。 口腔里一片腥甜。 我不想找答案，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停歇的雨里，我们见到了那个男人。 阿城说林凛也是他的父亲。 我看到男人眼底的笑意，又听到他说：“林凛向来多情。” 也许他很熟悉林凛吧，我想着。 阿城留在了青城，被林凛安排在青城做事情，正好他大四要实习。 我大三在临江继续读书。 还是有人知道了署名林念的作品那个林念就是我。 表白墙上他们问我的故事。 我在食堂啃着馒头配着咸菜，只是怕馒头又和阿城问我那一天一样硬，我奢侈的多买了一杯豆浆。 林凛来学校找我，在我主持系里答辩比赛的那一天。 他在车里，他的助理在学术报告厅外面等我。 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双手交叉在身前。 我还没来得及卸妆，淡雅的妆容在我脸上显得合适。 “有个宴会，你阿姨不在，你陪我去参加。” 林凛不会问，只是对我的通知。 我还没说什么。 “助理查过了，明天上午你没课。”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况且外人看来不是一个给我露脸的机会吗？ 造型师在我的身上折腾，最后竟让我不似以往。 林凛看我的眼神我看不透，只觉得他牵我的那一只手分外炙热。 觥筹交错里，我看过太多老男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那里带着诸多贪婪。 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昏沉。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我轻声询问林凛。 他笑着点头。 宴会的人很多，我感觉视线很摇晃，伸手扶在墙上，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清醒。 男人托着我的手臂，问我还好吗。 我摇摇头，却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深秋夜里的风让我觉得微冷，我不由抱紧自己，却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陌生男人的气息让我挣扎几分。 不太记得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在酒店的高层，光着脚站在地毯上，落地窗外面是临江的景色。 男人穿着浴袍站在我身后。 我在落地窗上隐隐约约看到他的样子，不太年轻，也不苍老，三十五左右的样子。 “单子是签成了对吗？”我问他。 他似乎有些讶异。 我转身看着那个男人，我把自己的身体靠在落地窗上。 浴巾并不长，只堪堪将我包裹。 我并不意外林凛会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以此来达成一单生意，他的唯利是图我见过太多。 男人说会让人送我回学校，知道我下午还要上课。 他最后也没有回答我单子的事情，而我也不会去问林凛。 我在男人脸上烙下一个吻。 “合作愉快，先生。” 会记得我吗？大概不会吧。 我还在学校里继续上课。 临江的冬天又下雪了，很久没有见到的阿城我也见到了，我没有告诉他发生的那些事情。 我称呼阿城一声“哥”，试图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阿城却问我今年要不要去青城过年。 “好。”我只是想回青城。 “那放假了回青城吧，记得跟我说，我去机场接你。” “嗯。” 阿城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却被林凛一个电话叫走。 库里南还没有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迈巴赫却强硬闯入。 男人叫我一声“林小姐”。 他还记得我。 下雪的天里，我裹着羽绒服，在巨大里探出小脑袋对他笑了笑。 男人穿着风衣，站在风雪里。 这可是临江的黄金单身汉啊，我感叹。 “林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赏个脸，我们一起吃个饭。”男人明明很绅士。 他今天是在玩物里挑选一个做陪伴吗？我却想着。 什么黄金单身汉，三十几岁没结婚不过是没有玩够罢了，在我看来。 我说我要上课，拒绝了男人。 “林凛说你下午没课！” 完犊子！我在心里骂着林凛，却很快又说因为老师调课了。 “我听说你们系里每周这一天的下午是全系老师开会的时间，我想应该没有哪个老师不去开会还把课调到今天上吧，林小姐？” 我在心里把人骂了一通，却还要笑着。 “何先生，那您下午想吃点什么？” “我随林小姐的口味。” 尼玛！我就差点骂出来。 “呵呵呵，何先生真是风趣，难道我今天想吃学校食堂的白馒头配咸菜，何先生您也要跟着我吃这些吗？” “我听说林小姐喜欢白馒头配咸菜，果真如此，若林小姐真的想，我也可以。” 我沉默了，我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男人。 我也不可能让这样金尊玉贵的一个男人陪我吃白馒头配咸菜吧。 正好下大雪了，冷得很，我只想吃热腾腾的火锅。 男人吃得优雅。 我不想饿死，大快朵颐。 火锅的红油在我的羽绒服上印下，我有些懊恼吃了火锅，男人却淡淡略过，在助理耳边说了什么。 那一天我穿着新的羽绒服回学校。 林凛又和那位何先生谈成了一个单子，只是因为我陪那位何先生吃了一顿火锅他开心。 果然还是这种男人会玩，也随心所欲。 我在大雪天里考完了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 临江不想多待一秒，我直接飞了青城。 阿城来机场接我，一起回了他在青城的别墅。